女人的頭髮,確實難洗,張禹這還是第一次給女人洗頭髮。過了一會,終於洗好,擦了乾淨。
而坐在大木桶裡面的熙紅,一直都閉着眼睛,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張禹拿起臉盆,將盆裡的水倒進了衛生間,出來之後,張禹就開口說道:“頭髮已經洗好了,我下去了。”
說完,他放下臉盆,起身就往樓下走。
可是,張禹只走出去兩步,熙紅就開口說道:“你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張禹停下腳步。
“我想問你一件事……”熙紅說道。
“說吧。”張禹直接說道。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熙紅跟着問道。
“我對你好麼……沒覺得啊……”張禹撇嘴說道。
“當然好了……我跳樓的時候,是你救得我……把我帶回來之後,你還把牀讓給我一個人睡……剛剛又幫我洗頭髮……”熙紅扁着小嘴說道。
“這……好像就是舉手之勞,沒什麼的……你也不用感謝我……”張禹大咧咧地說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怪呢……”熙紅又是扁着嘴說道。
“我又怎麼怪了……”張禹聳了聳肩膀。
“你對我這麼好,又沒有什麼圖謀,當然很怪了……”熙紅好像很不解地說道。
“你就是一個小丫頭,我能有什麼圖謀……”張禹大咧咧地說道。
“哼!誰是小丫頭!”熙紅這話一出口,便聽“譁”地一聲,這丫頭竟然從木桶裡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後,她一個轉身,面衝向張禹。
張禹本來半轉着身子跟她說話,實在沒有想到,這丫頭會突然這般。緊接着,那幾乎完美的身材,就呈現在張禹的眼前。
張禹愣了一下,跟着轉回身子,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我不是小丫頭了好不好!”熙紅撅着小嘴說道。
“你不是小丫頭,你不是……”張禹的話才說到這裡,腦袋猛地一顫,就是在剛剛,熙紅站起來的時候,張禹好像看到,在熙紅的左肋之上,左胸之下的位置,有着一塊紅色的胎記。
這塊胎記的樣子,跟先前在流芳樓看到的中年女人身上的的胎記,幾乎是一模一樣。
發現了這一點,張禹也顧不得其他,猛地又轉過頭去,查看起來。
可不是麼,在跟中年女人身上同樣的位置,熙紅的身上也有那麼一塊紅色的胎記。這塊胎記看起來像是一朵花,卻又不是花。
熙紅適才見張禹急忙轉過身子,不敢看她,就連說話的聲音,還帶着點緊張,不禁覺得有趣。此刻張禹又突然轉過頭,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身子看,不由得令她緊張起來。
熙紅下意識擡起雙手,護到身前,低着頭,怯怯地說道:“你……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小心肝更是不住地“撲通通”亂跳,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看到熙紅的舉動,張禹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着急了。反正已經確定過了熙紅身上的胎記,張禹旋即轉回頭去,然後說道:“你、你身上的胎記是怎麼回事?”
“我身上的胎記……”熙紅馬上仔細查看了一下,隨即看到自己身上紅色的胎記。她不以爲然地說道:“怎麼回事?還能怎麼回事……打孃胎裡帶的……我出生就有……”
“你出生就有……”張禹沉吟一聲,旋即意識到,好像沒毛病。
胎記麼,自然是打孃胎裡帶的,哪有後天長出來的。
“對啊……本來就是出生就有……你這一驚一乍的……做什麼……”熙紅很是不解地說道。
張禹也有些納悶,熙紅的身上,爲什麼會有一塊跟中年女人幾乎一模一樣的胎記,就連長得位置,也都一樣。
若說這是巧合,天底下好像也沒有這麼巧的事情。若說不是巧合,還有比這個再巧的麼?兩個胎記一模一樣的人,都出現在霧隱山莊,都出現在流芳樓,如果說這兩個人沒有關係,任誰都不會相信。
可是說這兩個女人是雙胞胎姐妹,打死張禹,張禹也不可能相信,就年紀的差距,中年女人都夠當熙紅的老媽了。
“母女!”剎那間,張禹的心中冒出來這麼一個念頭。
“不會吧……”張禹跟着暗自搖頭,心中暗說,誰家當母親的,能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倘若沒有自己,就熙紅大頭朝下跳樓那一下,人基本上就死了。
“不是母女的話,如果沒有關係……這是不是太巧了……還有,這個中年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明明有着不弱的修爲,卻要任人欺凌呢……”張禹不自覺的又想到了先前在流芳樓中的那一幕。中年女人被那頓大嘴巴子扇的,絕對不是演戲。就算是演戲,演給誰看,演給張禹看,又有什麼意義呢?
熙紅站在水桶裡,見張禹半天也不說話,忍不住說道:“你怎麼突然沒動靜了,在那想什麼呢?”
“呃……”張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轉頭再次看向熙紅。
熙紅的雙手還依舊護在身前,見張禹看過來,她直接一側身子,低聲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那個……”聽了這話,張禹不由得一陣尷尬,只好再扭過頭去,說道:“你澡也洗完了吧……先把衣服穿上……”
“對男人來說……這樣不是挺方便的麼……”熙紅低着頭,有點緊張的小聲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要是真有那種想法……不早就……”張禹皺眉說道。
“不早就什麼……誰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也許……是故意想讓我主動……投懷送抱呢……”熙紅又是低着頭,小聲說道。
“你敢不敢別總往那個地方想……”張禹無奈地說道。
“那你又是救我,又是對我這麼說……你作爲一個男人,又不是我親爹……憑什麼這麼疼我……”熙紅扁着小嘴說道。
一聽這話,張禹的心頭又是一動,不由得又暗自嘀咕起來,“熙紅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絕對非比尋常……如果真的是母女,那熙紅的親爹又會是誰呢……”
於是,張禹隨即說道:“那你親爹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我爸可疼我了,對我可好了……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想着我……我想要學跳舞,我媽不同意,說家裡條件不允許,我爸也支持我……所以我纔想着,多賺點錢報答他們……”熙紅說到這裡,聲音哽咽起來,眼睛也不禁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