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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團黑漆漆的事物如潛游幽暗之中的魔影急速蠕動,在日光之下猶如騰飛的黑蛇一樣,拂盪掠過,將瑞雲的那一傾力猛掌撞開。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瑞雲見此狀,駭叫道:“天魔雙魂遊?”
雙魂撞開了瑞雲的掌擊之後,便像兩隻互相追逐的海中魚兒般混旋起來,慢慢收聚到一個陡然而至的人影手上,像兩隻乖馴的寵物一樣,舐舔着主人的手臂。
明媚春日,柔光似碧濤,在樹林之中連綿起伏。那人的肌膚在這豔陽之下像永不消融的雪一樣,光潔誘人,吹彈可破。目光移到她的臉上,更是千嬌百媚,教人心中綺念亂生,就要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她的臉上輕撫一下才能心足。
她渾身衣布單薄,婀娜身姿暴露無遺,映襯於日光底下更像一個從天而降的絕豔女仙一般。
硃紅火脣輕輕一動,讓天下間所有男人魂牽夢繞,顰蹙一笑,可令檣傾楫摧,與當年的禍國紅顏褒姒竟有十足相似。
瑞雲連忙收攝心神,不讓她的媚術所牽制,沉聲道:“媚尊,你何以要來壞我好事?”
藍玉兒雙足立空,捲袖輕輕揮動,“天魔雙魂遊”斂回消失,她雙眉俏撥,嬌滴滴地道:“瑞雲真人,你該不會忘記了與我赤魔聖壇之間的協定吧?你擅自離開赤魔聖壇不單止,還來找陳如風報仇,要對他暗下殺手,若是我來遲半刻,怕是就讓你得逞了哩。”
雖然是責怪之言,可話語之中並無怨氣,反倒讓人覺得鶯鶯動聽,甜美悅人。
“哼,你們赤魔聖壇答應我的事情,現在可不知道辦妥了多少?”瑞雲冷聲反問道。
“如果你敢取陳如風是性命,我敢擔保,你這一輩子都不用想光復雲祥觀。”藍玉兒笑着說道,笑靨之中像是帶着一柄柄鋒刃,不懷好意地朝着對方比劃着。
瑞雲一時默然,陳如風此時魔毒攻心,意識一片紊亂,也不太聽得清楚二人對話,只知自己命懸一線,看見藍玉兒不期而至,卻將瑞雲震懾住了。
瑞雲看了一眼陳如風,冷哼一聲,“殺徒之仇不保,我這個做師父的又有何顏面將來在黃泉路上見我徒弟?”
“如果我說光復雲祥觀要靠他的話,你是否還會這樣想呢?”藍玉兒似嫌懸於半空之中過度虛耗真氣,便落在地上,陳如風正處於二人中間受魔毒煎熬,只能發出呀呀的嘶叫聲。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瑞雲蹙眉打量着陳如風,,眼中疑惑叢生,“這個人可以幫我光復雲祥觀?”
“他可以助我擴大赤魔聖壇的勢力,我赤魔聖壇長了力量,還怕不能助你的雲祥觀東山再起麼?”藍玉兒極盡口舌,意圖用言語打動瑞雲,打算若真的談妥不成,便立刻出手與他反面,陳如風此時對於她還有莫大的價值。
瑞雲也陷入了權衡之中,心忖道自己辛辛苦苦培養黃化,旨在有朝一日能倚靠他光復雲祥觀,重拾昔日聲威。但聽藍玉兒所言,既然陳如風也能有助於他達到這一目的,那麼黃化的死則顯得並不十分重要了。
“好,如果他真的能夠助我光復雲祥觀,我便不取他性命。”瑞雲思索再三,終於肯退讓。
藍玉兒神秘一笑,以氣傳聲到他耳邊,恐防被陳如風聽到:“若你真的想要殺他也無所謂,待我將他利用完畢後,你取他性命與否,我不會再過問。”藍玉兒此言更是能夠進一步收買人心,讓瑞雲對她更死心塌地。
瑞雲微微吃驚,看着藍玉兒臉上的媚態十足的笑容,心中暗道這女子果真是蛇蠍心腸,不過既能報仇,又能光復雲祥觀,何樂而不爲呢,旋即也點點頭,收起自己的氣勢來。
陳如風苦苦呻吟,幾欲要突破他的承受底線,他心覺自己就如被萬蟻噬心一般,只渴望這種痛苦快快消停,要不然他可要一劍將自己自我了結掉。
藍玉兒踮起玉步走近他,雙手中幻過幾道黑氣,先虛空一抓,再往前探出送去,陳如風身子強顫一下,仰天吐了一口氣,全身也有黑氣排出,像是從他的體內蒸騰出來一樣。
陳如風頓覺痛苦漸漸減輕,神識也慢慢回覆清明過來,但他依舊一直緊咬牙關,嘴脣都要被他咬破。
片刻過後,陳如風滿額冷汗,瞪着藍玉兒,全身猶如虛脫了一般,問道:“是你救了我?”
“我只是暫時替你消去魔毒而已,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藍玉兒淡淡說道,陳如風雖然隱隱覺得她知道如何徹底清除魔毒之法,可瞧她這副模樣是不會如實相告的,便也懶得死纏追問下去。
他眼睛不敢再在她的臉上流連多片刻,生怕陷入她的媚術之中,望向地面朝着她拱手道:“多謝了。”
身後卻傳來一聲冷哼,陳如風轉過頭去,起初他還以爲是藍玉兒將瑞雲驅趕走,沒想到瑞雲正雙袖拂後,冷冰冰地注視着他。
想起鬼王正是死在他手上,一股恨意又襲上心頭,陳如風拔出怒風劍,卻驚恐地發現自己連舉劍的力氣都沒有。
“陳盟主,冤冤相報何時了。”藍玉兒笑着假惺惺地勸說道,碧玉般的手按在了陳如風握劍的那隻手背上,陳如風頓時感到手一麻,一股柔和冰瑩的感覺從藍玉兒的手中傳來,令他渾身怪異地酥軟了一下,順從地將怒風劍收入劍鞘之中。
“這下可好,我沒來跟你計較我徒兒的性命,你倒要來跟我討嵩焯遠的性命?”瑞雲眼中忽綻殺意,藍玉兒嬌媚的目光迎上,將那殺意柔柔化開,輕輕地放下了陳如風的手,此時陳如風卻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種不捨之感,待他回神過來後才暗叫好險,驚歎這媚尊的媚術確實厲害。
“大家要以和爲貴,真不知道你這些男子,怎麼就喜愛動干戈。”藍玉兒帶着幾分嗔怨說道,撇起嘴來的樣子讓人格外生憐,令陳如風和瑞雲都一時爲之失神,幸好二人非凡夫俗子,很快就回復過來。
陳如風皺眉道:“我沒想到媚尊竟然會與這通緝犯做朋友。我看一直以來媚尊是將他藏在了赤魔聖壇之內,鬼府的人搜遍了全天下都搜不出,大概是不知被你們用什麼障眼法掩飾過去了吧?”
“陳盟主此言差矣……唉,我也不跟你多說啦,反正我不會讓你去找人來抓捕瑞雲真人,也不會讓瑞雲真人傷害你的。”
陳如風冷聲道:“媚尊又打算如何阻攔我?不將這通緝犯捉拿歸案,鬼王豈不是算枉死?”
藍玉兒嬌笑道:“陳盟主,我尚有關於赤魔聖壇的事情要與你商量,這幾天就勞煩你跟在我身旁了。”
“有事待我前往天下盟再說,難不成你要將我扣押?”陳如風心生不安,望着藍玉兒的笑意,似乎她並不打算放他離開。
“什麼扣押那麼難聽呢?不知道有多少人捨不得離開我身邊呢,這可是盟主你幾生修來的福氣啊。”藍玉兒甜甜自醉地說道,“只是這事情關乎我赤魔聖壇興衰,不可再拖時日,便只能將盟主留在我身邊。”
“你肯定用了什麼把戲,才令我提不起真氣來。”陳如風暗自調息片刻,發現自己體有異況,懷疑到這是藍玉兒動的手腳。這女人笑裡藏刀,陳如風數次對自己說,切不可輕信她的言語。
藍玉兒笑道:“沒辦法,要替你消去魔毒,也只得先用這‘天魔鎖禁’來制住你的真氣,不過這‘天魔鎖禁’可是有三日的時效,三日後便會自行解除,盟主不必擔心。”
陳如風自然不信這些鬼話,想得出她真正用意是要控制他,卻不知她有何意圖,一時心裡忐忑不已。
“那就煩請媚尊將我送回天風幫,待我痊癒後再行商談。”陳如風煩躁地說道。
“哎呦,那可不行。”藍玉兒伸出一根手指頭擺了擺,“我剛剛已經說了,此事不可再拖延。你便放心好了,談妥之後我保證盟主能夠完好無損地回到天風幫。而且此事非細談數日不可解決,兼之若這幾天內魔毒復發,陳盟主留在我身旁我亦可照顧你一二。”
藍玉兒擺出了數條理據,非得要將陳如風留在她身旁。陳如風苦於現在無力反抗,縱使自己不同意也對藍玉兒這招霸王硬上弓無計可施,一時氣餒憤恨地瞪着地面,再無話說。
藍玉兒見陳如風像一隻想撞出鳥籠的囚鳥的模樣,心頭喜滋滋。又轉向瑞雲,道:“瑞雲真人,礙於你現在的身份,要隨行須得易容一番,才免讓人生疑。”話罷打了一下響指,一個人從樹幹後走了出來,他的眼睛率先落到陳如風身上。
正是文子成。
瑞雲聽藍玉兒這番話難免有點不悅,不過她說得有理,他也只得遵照她的吩咐。轉念心想到幾日後就能替徒弟手刃仇人,什麼不快都一掃而空了。
文子成眼光不懷好意,有幾分猙獰。
當日天下盟會上陳如風便與文子成見過面,二人本來仇怨深遠,當日相見大家都礙於身份和在場羣豪而無發作,今日卻是在野林之中再會,陳如風身體積弱,文子成卻是渾身無礙,現在陳如風可謂落入釣鉤的魚,只有任人魚肉的份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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