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爺,要不要上去看看?或者招御醫吧?”他的隨TT,“真傷了那位,不是鬧着玩的。”
嚴世蕃搖搖頭,“小瑛是自作孽,讓她吃點苦頭也好,反正又沒死,不用擔心。”他說得毫無感情,“女人撒嬌耍賴都是可以的,要的是個情趣,不過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懂得適可而止就討厭了。”說着,就想起那個冒充太監的女人,不禁微微一笑。
小瑛落水後,他本打算讓這煩人精受點罪再出手相救,沒想到如初會出現,更也沒想到她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招數,不僅救人的手法很特別,而且臨危不亂,鎮定又指揮有度。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呢?到底能帶給他多少與衆不同的驚奇感呢?相比起小瑛,她就是那種有分寸、有底限,但又大膽敢說話的女人吧。倒是真真合了他的脾胃,二十九年來次有人和他這麼搭得上調。
“可是……那位對小相爺您……嘿嘿……”隨護多嘴,但吞吞吐吐地沒有說完,只是面有得色,似乎很爲有嚴世蕃這種主人而驕傲似的。
“本相不喜歡的人,憑白糾纏也沒有用,更沒有什麼好顧念的。”嚴世蕃冷酷到不行,“在這兒再等會兒,等客棧裡忙得差不多了,咱們再進去看看。”
“是。”隨護恭敬地點頭退下,並不明白他家主人滿面春色全是爲了個故意留着一字眉的“太監”。
好不容易熬過一柱香的時間,嚴世蕃邁步下車,直入客棧之內。在等待的時間裡,一向很沉得住氣的他竟然有些坐不住。
難道男人真的全賤骨頭嗎?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在意得很。平日裡女人對他只有奉迎,他往往沒什麼用心的興致,偏偏這個胡如初對他不理不睬,他的興趣卻一直被鉤着,每日裡都想個十來遍。從小到大,他可沒這麼牽腸掛肚過,或者是因爲他們之間的那場賭約吧?
他非贏不可!他總是會贏!他要讓她真心愛上他!
“誰呀?”當他的隨護上前敲了門,回答他的,卻是粗豪的聲音。
門開處,也是站着一個鐵塔般的年輕男子,看模樣赫然就是如初的學子,好像叫什麼李成粱的。接着門後又閃出三條身影,其中一個還赤着膊,應該是叫戚繼光。他對此子印象深刻,因爲他武功超羣,兵法嫺熟,剛纔在河邊還奮勇救人。
“不好意思。敲錯門了。”他沒什麼誠意地歉然道。之後輕瞄了身邊那四名隨護之一。真是廢物。居然連房間都搞錯!
那隨護嚇得一哆嗦。連半句解釋地話都沒敢說。
嚴世蕃踱步到旁邊地房間門前。親自敲門。
這回沒錯了。開門地正是如初。
“咦。小相爺。你怎麼會在這裡?”如初瞪大眼睛。意外感太嚴重了。因此沒看到戚繼光等四人都跑到走廊裡來了。好奇、疑惑又戒備地偷望她這邊。
“公幹。”嚴世蕃邊說邊往門裡看。
如初想到那落水的小姑娘正在穿衣服,連忙把門半掩,只從那巴掌大的縫隙中露出自己的一隻眼睛,“既然如此,就不耽誤小相爺爲國爲民操勞了。還請多保重貴體,早日凱旋京師。”
“你這是趕本相走嗎?”嚴世蕃啼笑皆非。這女人還真不在乎他啊,並不是玩欲擒故縱這一招,令人惱火的是,看她的表情似乎都把他忘掉了似的,而他才離開沒多久。
說起來他倒是有用此計的意思,所以自從上次一別,他雖然心癢癢的,卻忍耐着不出現在她面前,現在看來這一招是完全失敗的。那麼,妒忌呢?就算不喜歡,但曾經對自己有興趣的男人轉移了目標,心裡多少會有點在意吧?
“本相的公幹就是裡面的人!”他用扇子輕輕一點房門,舉止有點輕佻,“本相就是奉命來找她的。小瑛,你在裡面嗎?”後一句,他直接對着房間裡說,並沒有用力,但問話卻清清楚楚傳了進去。
他聲音中特有的那種乾燥又疲憊的感覺令人很容易產生想安慰他的念頭,如初甚至想,如果他不是嚴世蕃,如果他沒有一妻二十七妾,她或許可以考慮和他交往看看。說起來,他也算個有魅力的男人。
“東樓哥哥,是你嗎?快進來,快進來!”房間內傳來驚喜的呼聲。
這聲音還真好聽,黃鸝鳥似的。老天還真是不公平呀,有的人就是什麼都有。如果是小美人配上公鴨嗓,對廣大普通的女性來說也是一種安慰嘛。唉,蒼天不仁……連平衡術也不會搞。
如初暗中搖頭,看到嚴世蕃有點示威似的眼神,無奈地把門打開了,也不管落水姑娘有沒有穿好衣服,也還是沒注意到躲在走廊內四隻好奇寶寶。
既然都叫上“東樓哥哥”了,那就應該有相見的心理準備。她幸災樂禍地想,不過當她回頭,卻發現那兩個小丫鬟早已經快手快腳的幫落水姑娘穿好了衣服,害她沒有什麼熱鬧好看。於是只好心裡抱怨,她的八重什麼時候能這樣麻利就好了。
“小瑛,這回又是做了什麼頑皮事,結果掉到了河裡。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嚴世蕃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聲
“該叫我如何是好?”
“東樓哥哥!”叫小瑛的落水姑娘嬌嗔道,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要知道東樓哥哥一直對她冷冷淡淡的,從來沒有這樣柔聲細語地說過話。看來,她硬要跟他來天津衛這事是做對了,而且這邊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呀!
嚴世蕃走到牀邊,坐下,輕撫了一下小瑛雖絞乾、但還是有些潮氣的如雲綠鬢,動作親暱,寵溺的目光中很有一些很讓人心動的東西。
他做這些是給如初看的,想讓她妒忌,不過如初卻一點也沒吃味,因爲心裡在琢磨:“獨眼帥哥對這個叫小瑛的姑娘沒有用‘本相’這種很倨傲而且自恃身份的稱呼,那就說明兩個問題。一,小瑛與他很親近。二,小比他的地位和身份還要高。聽說嚴世蕃只有兩個姐姐,以年紀來說得三十往上了,那小瑛肯定不是。
若是他的外甥女呢?看這小丫頭對他那一臉掩飾不住的愛慕,這個猜測完全可以否決。難道是其他親戚……似乎也不太可能。嚴氏父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會把誰瞧在眼裡?而且他這番溫情款款看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假惺惺的、明顯就是做戲,只有在戀愛中、或者說單戀中智商爲零的人才看不出來。那麼,以上三種可能都排除了,就只剩下一個,那就是小瑛比他身份地位還高。再想想他剛纔說奉命來找小……也就是說,這小姑娘極可能是皇室中人!”
想到這兒,如初也顧不得禮儀以及可能造成的誤會,拉起還在“深情”對望中的嚴世蕃到屋角,緊張兮兮地低聲問,“她……是公主?”
嚴世蕃一挑眉,有點邪氣的臉上掛着幾分掩飾得不夠好的驚訝。這丫頭太聰明瞭,她是打哪看出來的?
“是不是呀?”如初看他不說話,低聲催促。
嚴世蕃也不隱瞞,只點了點頭道,“不過她是秘密出宮的,此事不得宣揚,懂嗎?”
“放心,我嘴嚴得很。”如初眉開眼笑,沒想到無意間救了一位公主。真正的公主耶,不是現代那些自封的,那她可要上前親近一番,聞聞她身上有沒有真龍味?天子之女嘛!而且說不定會得到大大的報答。
不過,當她繞過嚴世蕃,狗腿地跑到公主牀邊“參觀”時,卻發現這小姑娘正對她怒目而視,還有些厭惡似的。咦,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本宮和東樓哥哥說話說得好好的,你這死太監跑來攪什麼局?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小丫頭斥責,細聲細氣的,不過高高在上的氣場還是很足。
活得不耐煩了?這句話可是她在現代常威脅別人用的,沒想到報應在這兒呢!如初氣鼓鼓的,可又知道在這個人權一文不值,皇權大於一切,富人打死家奴都是常事的時代,她凡事都得忍,不然小命也保不住。生命是多麼重要的事呀,一定要好好愛護。所以,她選擇低下頭去。
“小瑛,不要無理哦,這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沒想到嚴世蕃這會兒倒給她說話了。
死獨眼龍,居然叫公主的閨名。他們什麼關係,肯定有姦情吧?他連這個的蘿莉都不放過,真不是人!而且他連公主也敢勾搭,真是色膽包天到一定程度了,怪不得是活版西門慶。
“那怎麼了?他是太監,皇家的奴才,爲本宮去死不是應該的嗎?”公主輕蔑地道,不過聽聲音,似乎也有一絲不好意思,“緋羅,煙霞,記得給這個太監大大的賞賜。”
那兩個小丫鬟,不,是兩個小宮女應了聲,其中的眯眯眼問道,“不知公公叫什麼名字?又是在哪裡當差?怎麼會在天津衛出現?”
這可把如初問着了,而且嚇了一跳。在明朝,太監無令不得出宮。她這太監不僅出宮了,還跑到天津衛來!難道要說是安公公的貼身小侍?這很容易被查出真相的,就算僥倖矇混過關,她那還沒見到的大大賞賜,恐怕也會被安公公雁過拔毛,十之會拔到乾淨,到她手裡可以直接烤來吃了。
一時之間,她不知要怎麼回答,於是求助地望了嚴世蕃一眼,。
嚴世蕃心懷大暢,因爲這是如初次對他表示依靠和信任。不過他太喜歡和享受這種感覺了,所以靈機一動,笑道,“其實她不是太監,也是女兒身,是我‘親手’訓練的死士,爲我在天津衛辦事的。”
此言一出,如初和公主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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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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