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紀的嘴角抽了一下,慢慢的轉頭過去,看了看那廊口,低了頭:“咱們走吧!”
夜凰點點頭沒言語,乖乖的跟着墨紀出了府,直到上了馬車後,都行駛在路上了,這才瞧看着墨紀輕聲問到:“你說我在意她,其實真正在意她的人是你,對吧?”
墨紀靠在車窗前並不答話,隻手裡把玩着腰帶上掛的玉佩,好似沒聽見一般。
“你說和我中止交易,該不會是因爲她吧?”夜凰見他不作答,乾脆問的更直白一些,就見墨紀的手指一攥,將那玉牌抓得緊緊地:“此話怎講?”
“你很在意她,每次見了她,你都會和我故作親密。”夜凰擡眼盯着墨紀:“你,是希望她因此而遠離你,放棄你?”
墨紀的嘴角一抽:“你想多了,我不過是希望大家認爲我們很恩愛罷了。”
“拉倒吧,你明明就是隻針對她……”夜凰當即翻白眼,可墨紀卻衝着夜凰一笑:“丫頭,你不必去操心我和她如何,你應該操心的是我和你,現在我可是想和你真過!”
夜凰當即嗤笑:“行啊,那麻煩你先對我坦白下你和這位玉表姐的事。”
墨紀臉上的笑容一收:“我和她沒什麼事可說!”
“那就是沒得談了,所以……”夜凰一攤手:“我也不能答應嘍!”
墨紀的眼皮一垂,臉上略有陰色的轉頭,繼而撈起了窗簾子看着外面,不再言語,夜凰卻瞧着他那動作,撇嘴一笑後,嘟嘟囔囔地說到:“也許你是想她退縮,但女人心可是海底針,我怕你要適得其反!”
墨紀猛然的回頭,盯着夜凰掃了個上下,而後復又看窗外去了。夜凰見狀一時也覺得無趣,乾脆也撩了窗簾看外面。
夕陽西下,那餘輝灑金,照亮斑駁的青石路面轍痕無數,似是講述這個府地百年的滄桑,夜凰一時也拋卻了與墨紀鬥算的心思,只靜靜的掃視着沿途的街貌來。
拱橋,酒肆,石磨,牌坊,處處都透着一種生活的味道,卻顯得有些慵懶,夜凰瞧看着這些不由的想着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下來,那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日子。
稀裡糊塗間,耳邊有喚,待回神才知墨紀已喚她幾聲,而他們也到了寒江的宅子前。
“我們到了。”墨紀並不計較她的失神,只笑着衝夜凰伸了手,將她帶出了馬車。
一出來,夜凰就看到了立在宅子前的人,寒江,羅鳴,以及藍颯。
誒?他們怎麼也在?
夜凰有所詫異,而此時墨紀已經下了馬車轉身對她伸出了雙手。
自覺的送腰上去被抱扶着落地,夜凰掛着淺笑衝着寒江福身:“寒大哥。”繼而對羅鳴和藍颯也一併福身見禮。
“弟妹啊,你們可來了,再不來,我都要駕車去你們府上接人了!”寒江說着手一指內裡作引,羅鳴就在旁邊補充道:“是啊,都快進去吧!寒家嫂子都念了一個下午了!”
墨紀笑着回身把禮物一拿,動手塞給了寒江:“弄了半天,這不是什麼兄弟相聚,原是就爲嫂子瞧瞧我家夜凰啊!”
“嘿嘿,哪能啊,我惦記兄弟相聚,她惦記是姐妹相聚,這總成了吧!”寒江說着一併請了大家入院,這期間藍颯並未相言,只與他們作揖行禮而已。
寒江走在頭做引,墨紀就與羅鳴並行,夜凰跟在墨紀身後,恰好與藍颯並排。
羅鳴很是興奮,口裡嘀咕着說寒家嫂子的手藝,說着他昨個有幸一起去了嫂子的孃家,嚐到一些當地的特產等等,說了一路不停,即便大家都入了廳,坐下飲茶了,還在一直講,直說得夜凰覺得耳根子鬧騰,心想要找個東西把他的嘴給堵上纔好。
正想着,墨紀擡手端了茶開口打斷了羅鳴的言語:“羅兄弟,喝口茶吧!瞧你講得如此興起,也不口乾?真不知你今日裡得了什麼好,怎的這般有精神。”
羅鳴當下一臉笑容:“墨大哥不虧是大哥,果然知我,其實我今天和藍兄切磋了兩下,打的甚歡!”
“哦?”墨紀的眉眼一擡,看向藍颯:“藍幫主還和羅兄弟切磋了下?”
藍颯笑着點點頭:“是,下午來得早了些,左右無事,寒兄提議,我們三個就在他這院裡鬧了一會子。”
“是嗎?那最後誰贏了?”墨紀掛着一副好奇的模樣,好似很有興趣,羅鳴則衝着藍颯一豎大拇指:“藍兄好身手,今天我打了個痛快,帶兵這些年,都沒今天這一場舒爽!”
“聽你的意思,你贏了?”墨紀歪着腦袋去看羅鳴,羅鳴立刻擺手:“沒,沒,贏的是藍兄,我和老寒都不是他的對手。”
“是嗎,輸了都這麼開心,可見藍幫主的身手不凡,都能叫羅兄弟心服口服了!”
藍颯當即擺手:“墨大人客氣,不過是一時僥倖……”
“誒,今日是兄弟相聚,何必叫我什麼大人,一併也稱兄弟吧!”墨紀說着一臉溫潤的淺笑,若謙謙君子,那藍颯當即抱拳:“好,這裡藍某就佔回便宜,不恭的稱兄道弟了!”說着衝墨紀一點頭:“墨兄!”
墨紀笑着還禮:“藍兄弟還是客氣,今日裡若不是你的出手相助,只怕我和夜凰都沒法子來參加今晚的聚會,少時,咱們可要多喝幾杯!”
“一定一定!”藍颯當即笑應,那羅鳴則好奇的插言:“什麼出手相助?”
藍颯擺手:“不足道,不足道!”
“是啊,對藍兄弟來說是樁小事,對我墨紀來說可是大事!”墨紀說着衝羅鳴一笑:“不過,你也沒必要知道!只是,你需要知道藍兄弟是個大忙人,以後別老抓着人家陪你練手。”
羅鳴不滿的撇嘴:“老寒要是抓不到,我不抓他多沒意思!”
墨紀卻不管他,只捧了茶對着藍颯起身而言:“藍兄弟,我以茶代酒,先謝你了!”
藍颯也趕緊起身端茶,可此時門廳處卻傳來一個笑呵呵的聲音:“什麼以茶代酒啊,好似我們家沒酒一樣!墨呆子,你這不是罵我招待不週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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