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凡……救我……快快救我……”孫殿成聞言臉色猙獰痛苦,在慘叫的同時出聲求助。
但很快,他的臉色一變,幻成一團血霧,衛無崖的臉龐出現在他的面孔之上:“楊兄,不要聽他的話,只要你不插手這檔子事,在下答應你將長生的秘訣和法門一五一十全都告之於你!”
“別聽他的……楊凡……快快出手,晚了就來不急了……”
“楊兄……那可是無盡的壽元,你可要考慮清楚!”
“楊凡……千萬別相信他的鬼話,如果你救了他,你自己都性命難保……我、我把珈楞秘境的通陣令牌給你,還有《烈陽經》的原文上篇全都給你,只要你能救我。鍾渠他得到的不是全部,快……”
親眼見到這兩個傢伙的醜惡嘴臉,楊凡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搖頭道:“你們一個奸滑成性,一個狡詐如狐,都想讓我救對方,這個選擇倒是很讓人頭痛啊。”
“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把你的事情全都抖露出去!”
“楊兄,我可以成全你把魔君的軀體變爲己身,這樣你就能無敵於天下!”
楊凡笑道:“孫前輩,其實晚輩早就有殺你之心,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衛無崖,你的長生條件的確是很誘人,可是在下卻不稀罕。至於你們說的那些誘人的好處,在下就不勞二位前輩大駕了,晚輩有手有腳,自然會在爾等身上取得。你們還是早早的安息吧……”
說完,陰陰一笑,手中凝起一團巨大的混沌烈焰,直接按在了孫殿成的頭頂上,磅礴的混沌烈焰迸發而出,眨眼間便將兩人吞噬。
在恐怖的黑色烈焰裡,兩人的元神都在不住哀嚎,口中慘呼道。
“楊凡,你不得好死……”
“萬能的邪王會將你吞噬,你的靈魂將永遠消失……”
楊凡冷哼道:“我死不死與你無關,至於道兄口中的邪王也早就死在我的手中。”
話音未落,口中暴喝一聲,另一隻手上也騰起了混沌烈焰,加速把孫殿成的身軀煉化。十數息左右的時間,在沒有真元護盾保護的元嬰之軀當然不是混沌烈焰的對手,很短的時間就被煉化成虛無。可憐的孫殿成在與衛無崖爭搶肉體時,連自己的元嬰都自爆不了,就這樣死在了楊凡手中。
就在他們二人身死魂消的時候,楊凡心中的一塊大石移去,對於聖靈果樹的知情人都一塊兒死在自己手上,果樹的事也隨之煙消雲散。
擡手一招,將兩人的儲物袋都拿在手中。
不過,楊凡沒有工夫打開觀看,而是腳步不停的來到九幽魔君的頭顱上,將右手按在了他的百會穴上,左手飛快的凝捏法訣。
當年在陰鬼教的時候,曾經看過不少這樣的玉簡介紹,將上等的生魂煉成靈鬼,抹去其身的記憶,用養魂玉收納滋養。可自己親自施展,還是破天荒來頭一遭。
楊凡口中唸唸有詞,右手虛空一握,硬生生的將九幽魔君的元神從百會穴里拉出。只見一個身高丈許,身上肌肉虯扎,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出現在眼前。他的陰魂非常凝實,雙目緊閉,周身的鬼氣縈繞,並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僅如此,對方的腦門上還有一道血紅的封印,正在發出陣陣血霧,看來正是道封印造成了九幽魔君的神魂被封印入實。
“天助我也!”
楊凡起初還有些擔心對方以化神期的修爲,元嬰凝成陽神之後非同尋常,恐怕很難治服於他。卻沒想到衛無崖這個傢伙間接幫了天大的忙。神魂一動不動的站在面前,這樣還無法將其變成靈鬼,那百餘載的修仙還真是修到了狗身上去了。
手中的法訣不住變幻,很快就形成了一道黑色的火焰符籙,這雖然不是正宗的陰鬼教散神符,但以混沌之火爲符,比起普通的散神符要強大十數倍有餘。就在符籙凝成的那一刻,楊凡抖手打出那道散神符,口中暴喝道:“敕!”
“呼……”帶着混沌烈焰的散神符,印在了方纔那道血色的符籙之上,飛快的將其焚燒一空,同時黑焰大作,深深的映在了印堂之內。
“吼……”一道強勁至無以復加的狂暴氣勁,將近在咫尺的楊凡和魔靈蕩起十餘丈遠,四周的飛沙飛石不住濺射和激盪而起,強勁的陰風吹在他的臉上,都感覺如刀斧加身,在真元護盾的保護下還帶出了一道道血口。
神魂至斯,讓楊凡手心裡都捏了把冷汗,他無法想象,如果沒有那道血咒封神,自己真的能制服眼前的這個戰神之魂嗎?
化神期的神魂記憶和那道恐怖的氣息正在向外飛蕩,不一會兒便消散在了九幽秘境裡,被周圍的陰煞鬼氣混爲一體。
這時,九幽魔君的眼睛慢慢睜開,雙目的精光烔洞變的空洞無神,只有那兩道綠芒正在發出閃芒,身上的英武逼人的氣息依舊如初,只是從化神期的陽神,變爲了極品靈鬼,與當初遇見魔靈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除了他身上無重鎧覆身外,氣勢洶洶,戰氣逼人,使楊凡記憶有中有些熟悉的地方。
彷彿他又重新回到了天元大陸,回到了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楓葉谷,身處谷中的藥圃禁陣外圍的小木屋裡,手中拿着養魂玉滿臉震驚之色的望着眼前的極品靈鬼。
楊凡幽幽嘆了口氣,自嘲一笑:“百年舊事,彷彿過眼雲煙。青山依舊,卻已滄海桑田。”
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完好的養魂玉,把眼前的這具極品靈魔收入其中,以免這傢伙從極品靈鬼的品質跌落,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隨即,又把九幽魔君的這具屍身和斷肢收入須彌空間,這可是好東西,以後還得靠這化神期的屍身爲依仗,縱橫虛空羣島也就得看它了。
掃視了周圍一番,見再無遺漏之處,便與魔靈御使紫金翠葉來到城中,與鍾渠和柳媚兒等人會合。
“哈哈,好小子,你這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得我是驚心動魄啊!年紀輕輕,性子卻沉穩剛毅,可以在那邪修奪舍之時依舊隱忍不發,實在是讓我等汗顏。”鍾渠在遠處觀看了這一幕好戲,此時終於忍不住叫好,不禁把多年的心腹大患徹底解決,還能未讓自己破了恩師的遺訓,這一舉兩得的事情還從未想過。
只是,那九幽魔君如此好漢,被一個邪修這樣殺死,不勉讓人傷感不以。但鍾渠很快就恢復過來,一向殺伐果斷的他,只是惺惺相惜罷了,如果再打上一場,必會比上回下手更狠,這是立場問題,並不妨礙敬佩對方的性格。
楊凡笑而不答,只是拿出了一枚玉簡,放在桌上道:“這是孫殿成的遺物,《烈陽經》真正的上卷,當年小子替您贏來的那捲《烈陽經》只是僞造的玉簡,這纔是真正的原物。”
鍾渠聽到這裡早就驚呆了,由於距離太過遙遠,他們只能隱隱看到場中的情形,並不能聽到對方的交談之聲,所以對發生的一切都不太清楚,只知道楊凡是最後的贏家。
“啪!”鍾渠氣得橫眉豎目,頓時拍案而起吼道:“這狗/娘養的!老子非撥了他的皮不可!”
“撲哧!”楊詩筠和楊洪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爺爺,人家都飛灰煙滅了,上哪去撥皮啊。”
鍾渠聞言一怔,訕笑道:“好小子,老夫這是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