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女子也着實是被水凝的厚臉皮雷的外焦裡嫩,這人,果然無恥!那女子心中誹腹,可長時間被臧三路欺壓也讓其養成的膽小怕事的性格,不得不瑟縮着回了水凝一句。
“衣。”
“一?一二三四的一?”水凝眉頭一皺,再次開口問道。並非是水凝好事兒,而是他覺得這女子對自己着實是有些敷衍啊!若是自己人說說笑笑也就算了,可對方一個土匪頭子的娘們兒也敢如此便讓他有些不滿。似是察覺出水凝的不滿,那女子臉上滿是慌張。
“衣服的衣。”那女子此次的回答聲音卻是又弱了幾分,可她的聲音卻是讓水凝全身一麻,賢良中帶着青澀,青澀中又透漏了些許溫婉。水凝又看了看其在火光的映照下那犯規的身形,媽的!簡直就是魔鬼與天使的結合啊!水凝從她此刻的狀態看心中便已瞭然。想來這女子定是被那老頭兒長期欺壓,性格有些軟弱,暗道自己不明真相如此對待一女孩兒還真有些不該。畢竟不考慮其臉上的疤痕,那女子也算是一個大美人兒。美女,不管在哪都是有些特權的。
“你是那老頭的媳婦兒?”水凝調整好自己的語氣,輕聲問道。只見衣神色一僵,輕輕的搖了搖頭。水凝眉角一挑,目光閃爍了幾下。果然自己沒看錯,竟真是個雛!
“那你是他女兒?”衣再次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是?”這次水凝便沒有亂猜了,而是直接問到。
“我自幼便被臧老爺搶來,養在身邊。”聞言水凝雙眼頓時一亮,隨後滿是火熱。
“那你臉上的疤是?”看着衣臉上猙獰的疤痕,水凝有些心疼的說道。
衣聞言,臉上露出些許的不自然。小心的瞥了眼場中對戰的臧三路,垂下頭輕輕的開口。
“臧老爺子說我面容迥異,易遭事端。”衣口中雖未言明這疤痕的來歷,可話裡的意思水凝哪裡能聽不明白?
水凝“嚯”的一下起身,將衣與其身後的煉陣子嚇了一跳,隨後只聞。
“不當人子,不當人子!老鬼你屁吃多了?打的老東西這麼久!給老子乾死他丫的!”水凝滿面怒容,衝着場間的鬼瞳憤怒的叫喊着。原本場中一干人等正在聚精會神的觀摩二人的戰鬥,突然被水凝這一句怒喝嚇的一個激靈,均是在想,這傻缺這是在發什麼瘋?而且這小子跟那孤魂說的話衆人聽着怎麼有點頭皮發麻?雖然鬼瞳並未打敗臧三路,可他的實力衆人卻是有目共睹,你丫的就不怕孤魂回頭把你也給收拾了?
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聽到了水凝的喊聲,場中的鬼瞳一招逼退臧三路,幾個縱躍抽身而退。
“這老頭詭異,短時間拿不下。”
看着撤回來的鬼瞳,水凝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詭異個屁!一個‘太極’就詭異了?”說罷,水凝一邊向前走一邊緩緩解開自己的外袍,扔給了一旁的煉陣子。
而就在水凝剛剛說出太極二字之時,場中的臧三路原本惺忪的雙眼猛然睜開。
“你到底是誰?”
看着赤裸上身的水凝來到自己的面前,臧三路心中波瀾驟起。這“太極掌”本是他年輕時在一處遺蹟之中九死一生得來的無上功法,而自己也是因這部功法才落得今日的下場,只能苟且於此。自己平日裡爲了不泄露出這套功法,只會以杖代掌。可眼前這少年竟然能夠憑藉自己與人交手的蛛絲馬跡說出“太極”二字,這少年到底是誰? “‘八極’學了麼?”水凝沒有回答臧三路的話,而是問出了他此刻心中最關心的問題,倘若這老頭連八極都學了,自己今天這B就不好裝了啊!
“什麼?”
看着臧三路一臉的懵逼,水凝滿意的笑了,隨後點了點頭。
“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沒兩樣都學就好辦了。”
衆人聞言,心神皆是一震。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到底是多屌的功法纔敢這麼說啊!可還未等衆人回過神來,只見水凝一步踏地轉而借力一瞬間便向着還在咀嚼水凝話的臧三路而去。察覺到危險,臧三路急忙仰頭後翻。就在臧三路開動的同時,他只覺自己咽喉處一陣涼風一掃而過,水凝眼見一擊肘擊落空,緊接着橫跨一步轉身,向後方一個鞭腿瞬間向着臧三路的腰間抽去。
臧三路眼見躲閃不及,右掌急忙抵在水凝小腿處,一頂、一卸瞬間便順着水凝的腿勁橫飛出去。雖然臧三路將水凝這一擊鞭腿的力道已經卸去大半,可這腿來的太快、太急仍有一半的力道作用其胸前。落地連續後退幾步,穩住身形,臧三路只覺此刻胸口憋悶。幸好他及時將對方腿勁上移,若是這一下真打在自己腰間,恐怕今日自己就懸了。
臧三路滿臉驚恐看着對面正在收勢的水凝。剛剛那一擊他已經感覺到了,對面的小子修爲也纔剛剛築基,雖然靈力較之普通人更雄厚一些。可對方的肉身卻是已經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完全與其修爲不符。此人,到底是誰?
而周圍的人見那青年剛一上場兩招便已擊退了成名已久的臧三路,個個心中升起了強烈的震驚。
“這便是你口中所說的‘八極’?”臧三路平復了一下翻涌的內心,緩緩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八極’?怎麼會?那東西我可學不來,會死人的。”水凝擺出了一個誇張的表情,說着誇張的話語。可水凝的模樣在衆人的面前卻是讓衆人升起了一絲欲蓋彌彰的味道,心中連呼。我信你個鬼,你個小王八蛋陰得很!
須臾間臧三路剛欲說些什麼,他只見水凝急速向着自己奔來。臧三路也不猶豫知道對方招式又快又恨自己也不能後發制人了,以免跟着對方的節奏跑,一個揉身上前便欲主動迎敵。
水凝一拳照着其面門砸去,臧三路見此身形一錯,右掌擋拳,左掌抵肘就要折了水凝這一臂。可剛進臧三路的身前水凝瞬間收拳腳下用力,一個膝擊奔着其胸口而去。臧三路胸口剛受一擊哪能再中招,趁水凝勢頭未足雙掌下壓,化解了水凝這一招。水凝借勢瞬間落地,也不去管臧三路的雙掌,一擊鐵山靠瞬間靠在了臧三路的身上。臧三路只覺一面牆瞬間排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股巨力一瞬間便將自己撞了出去。
水凝借勢不饒人,轉身側踢,臧三路空中雙臂交叉立刻擋住水凝這一腿,借力後去。水凝哪裡能讓這老東西跑了?幾步上前,藉着衝力,一拳由上向下瞬間握拳有力一擔。臧三路雙臂架起硬生生擋住了這一擊,頓時只覺雙臂發麻。見老頭兒停下身形,水凝立刻近身彎臂出拳,接連幾個短擊打的老頭兒措手不及,疲於應對。只見其雖是近身出拳,距離很短,可每一拳皆是虎虎生威,靈力包裹着拳峰,快若閃電,眨眼間數拳便已出完。但每一拳卻絲毫未曾帶起拳風,若不是親眼看見拳路怕是無人知曉其拳落之處。
臧三路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無力。眼看就要跟不上對面的節奏了。忽然水凝抽身而退,連跳數下來到了鬼瞳的身前。
“看清了麼?他的化勁之法練的不到家,此時雖是能剋制你大開大合的招式,但需要一定的緩衝距離和反應時間才能用的出來。只要你出招夠快,力道夠狠,他的化勁就白費。況且他都老的掉牙了體力都跟不上了,沒了那四兩他怎麼撥千金?”說完便在煉陣子手中扯過衣衫披在身上,再次悠哉的坐到了篝火旁。隨後又拿出一隻大碗扔到了衣的身前示意其繼續煮茶。
鬼瞳思索了幾個呼吸,栓眼一亮狠狠的將巨奎插在了地上後便向着遠處的臧三路奔去。他知道,這是小瘋子在提點自己。
而另一方的臧三路見此,頓時目眥欲裂。感情對面是將自己當成免費的陪練了!豈有此理?當真是豈有此理?可還未待他有何表示的時候那鬼瞳的拳頭已經掄到了眼前,他只能急忙擺開架勢與之對戰。而此刻福州的衆人才明白過來,感情人家敢三個人來就真的沒把自己等人放在眼裡,雖然他們心中十分的不甘,可說實在的通過剛剛的兩場對戰人家確實有那個本事。但饒是如此,衆人心中的屈辱之感也是不由自主的在慢慢醞釀。
良久,場內二人戰局正酣,水凝擡頭望了望,月已當空,水凝不由自主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緩緩起身,周圍人見狀皆是一陣騷亂。水凝向前兩步,高聲喊道。
“老鬼,天色不早了,有什麼底牌便亮一亮吧!投降之類的話也就不要再說了,這次我們廢了你多年的心血,這樑子已經結下了。”
場中的二人聽見了水凝的喊聲,立時各自分開。
“不知小友話中何意?難道今日真要與我等不死不休?”臧三路吃力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臉上滿是苦澀的說着。看到他的模樣,水凝“噗嗤”一笑。
“得了吧,別跟我來這套。咱們的事兒就說咱們的事兒,跟這幫憨貨有什麼關係?別想着拉他們下水。”
“小友的話未免有些可笑了,你們一路走一路平,若是被你們進了福州,哪還有我們的活路?”
“呵呵,我們兄弟做事看的都是心情,況且我們可是鬼州人也沒想着在你們這福州地界立棍。”
“你小子少在那花言巧語,兄弟們莫要相信這小子。此子心狠手黑,那劉家三兄弟便是被其俘獲後殺害。還有吳翔,剛剛他們來之前我便感覺到吳翔的氣息已經開始消散。這些足以看出此子並非是良善之人。”臧三路說完,福州的諸人神色再是一變,心中有了些許掙扎。
此時情況來看,這臧三路分明是想將自己等人拉下水,將對面這三人葬在此處。而他們也看到了剛剛鬼瞳與那帶頭青年的手段,雖然至今還有一人仍未出手,但既然能與這兩人一路那想來其本事也是不弱。若是今日三人死戰,那自己一方怕是也要損失不少的人,只是是誰就要看運氣了。
聽了臧三路的話,水凝嘿嘿一笑,做這行的,有幾個是良善之輩?虧這老頭還說出這樣的話來。這麼大的年紀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今日這老東西得躺這,我們兄弟不會留在福州,此番前來也只不過是爲了參加福州遺蹟,這趟水,沒必要攪得太混。”
此刻,臧三路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因爲此間事已經大大的超乎了他的預料。而就在此時,人羣之中忽然傳出了一句話來。
“你如何保證事後會離開福州?”話音一落,臧三路立刻雙目一立,周身氣勢打開,惡狠狠的掃視着機己方的人羣,可人羣中人太多了,平日裡又不會時常見面,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來是哪個人說的話。
而水凝聽了這句話心中卻是樂開了花,不怕有人問,就怕無人搭理自己。只要有人搭了茬,那就證明有人起了心思。
“你們認爲以我們兄弟三人的年紀和修爲會真的做一個劫匪?”聽了水凝的話,福州人羣中突然安靜了下來。原本一行人來此處就是爲了守住自己的盤口,以免這黑白雙煞一路推過來。可事趕事的推到了現在他們竟然有些人都已經忘記了自己來的初衷,此刻水凝又提起此事他們才發現自己走進了死衚衕。看這三人的年齡皆是不大,恐怕還未過二十,可三人卻皆是築基期修士了。有這樣的修煉天賦人怎麼可能一直做一個受人唾棄的劫匪?
至此,一些人的眼神中便開始升起了退意。而原本憤怒的人羣突然間也冷靜了下來,感受到周圍人羣氣氛的變化,臧三路心中一急。
“如今咱們也算動了手了,你們不會真的以爲這事兒能這麼不了了之了吧!”臧三路冷冷的看向了周圍的人們,一邊威脅着說道。
“三爺這話說得就不對,雖然咱們動了手但說到底也沒傷人不是,要不就這麼算了吧!”人羣中一名瘦子突然開口說道。
“算了?你是聾了麼?他們今天可是要我老朽躺這兒,若是這麼算了老朽這多年的名聲就算是塌了!”那名瘦子頓時被臧三路懟的喏喏無言,可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了些許的不滿,而周圍的人也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情緒。因爲他們都聽明白了此刻自己一行還在這就是爲了給臧三路找回——面子!
看到衆人的模樣,臧三路微微的點了點頭,怒極反笑。
“哈哈,你們真的以爲我臧三路盤踞於此這麼多年,就這麼一點手段?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