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中的水凝與宋晴齊齊的睜大了雙眼,滿是震驚的看着水凝手中的傘,不,確切的說此刻水凝的手中並不是一把傘了。
而此刻的水凝已經完全確定了,這把傘的製造者就是自己的“前輩”,因爲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螺絲卡扣的工藝。
剛剛水凝就是想到了這種可能才試了一試,果然,就在水凝雙臂稍一用力的時候,這把傘的杆與柄真的轉了,突然間在傘杆的尾部彈出了一大節來,這傘瞬間變成了一把——槍!好巧不巧的頂在自己的雙腿中間,關鍵是其尾部末端竟然是個尾釘!若是自己的手稍微再移動一點兒,那絕對就是雙槍相遇,必有一傷了。但水凝確信傷的一定不會是手中這把槍,現在想來水凝的頭上瞬間冷汗直流。心中默默的罵了一句“媽賣皮”!
此刻再看手中的這把槍,之間原本還有些圓潤的傘尖此刻竟然彈出一個鋒利的槍頭,似愉,似鐵鋒利異常。槍身立起足有一人來高,槍的周圍兩股滔天的凶煞之氣緩緩縈繞,水凝體內的那龐大的殺氣竟然也被這把槍勾的蠢蠢欲動。
車廂內的溫度頓時低到了冰點,而那凶煞之氣竟然飛速的向着車廂外蜂擁而去。水凝一旁的宋晴,此刻卻是早已被這股戾氣震懾的昏了過去。
就在此刻,營地中的凡人接連倒地,而修士們則是滿臉驚駭的望向了水凝馬車的方向,兩道身影瞬間直奔而去。就連界碑另一側的福州匪人感受到這股凶煞之氣也是驚駭欲絕,滿是懼意的看向了營地的方向。
“怎麼回事?”煉陣子二人來到車內,直接開口詢問,可看到了水凝手中的長槍立刻楞在那裡。見此水凝急忙又是反向一扭,長槍瞬間收起,而那槍身上縈繞的凶煞之氣瞬間收回。水凝看了看身旁的宋晴,知道她只是昏了過去也放下心來,小心的爲其渡了幾絲靈氣進行韻養。
“現在你們想要這玩意麼?”水凝滿是震驚的看向二人。煉陣子與鬼瞳此刻的臉色極爲掙扎。只因爲在剛剛他們已經明確的感受到了,這傘竟然是,靈器!只是他們對靈器並不熟悉,根本無法估計是什麼品級的靈器。
最後,老鬼緩緩的搖了搖頭,雖說他擅長近戰,各種兵刃都能會一點,可這槍不同。都說“月棍年刀一輩子槍”,這槍可不是什麼人拿到手上耍兩下就能跟人拼命的東西!對於書中那些拿上手掂了掂就跟人開乾的那就是扯淡。槍本就是長武不好揮動,若非是真的熟悉這玩意而恐怕還會成爲拖累。
見到鬼瞳搖頭,煉陣子也是惋惜的嘆了口氣。
“我也不會這玩意兒。怎麼?你會?”說完,煉陣子滿臉興奮的衝着水凝問道。
“你說呢?”
“那怎麼沒看你用過?”水凝不禁陷入的回憶。這玩意兒自己雖然會用,而且也用的很猛,可還有一個最大的弊端。那就是一旦拿這玩意而幹起來,饒是水凝再厲害他也會收不住手的!只因爲他的槍,是不回頭的!
“行了,不說這些了,以後你們就會看到的。”水凝掂了掂手中的傘,自信的說道,有了這麼強的東西,以後不拿出來顯擺顯擺豈不是浪費了!說完水凝便起身。
“走吧,對面那些老鼠也該解決了。”待三人走出車來,車廂外一衆修士已經圍了過來,滿臉擔憂的看着水凝,水凝莞爾一笑。
“帶上那老頭的屍體,咱們去平事兒吧!”就這樣水凝帶着一衆人緩緩的向着界碑走去。而此刻剛剛平復下心中驚懼的福州衆人見水凝帶着衆人前來,心中又是一緊,一想到剛剛的那股滔天戾氣,雖然他們沒看到人,但他們確信就是這帶頭的少年,因爲那股氣息中的靈氣他們在這少年身上感受過。一個個不由的連忙倒退了兩步。
來到界碑前,辛芷柔將臧三路的屍體隨手丟到水凝的面前,水凝就在屍體邊緩緩的坐了下來。而福州匪人又被這屍體落地的聲音狠狠的震了一下,無論是誰,親眼見到一個金丹修士的屍體就這樣丟在眼前又怎麼能波瀾不驚呢?況且面前還有一個絕世兇人啊!
“聽說,你們想找我要說法?”水凝話音輕佻,可語氣中的冷意卻是明明白白。對面的聽了又是心頭一跳,一個個左顧右盼,欲言又止。水凝也不急,向身旁扔了一口海碗,身後的水衣急忙上前,生火爲水凝煮茶。水凝就這樣一邊等着茶,一邊饒有興趣的看着對方。
過了許久,對方人羣中緩緩走出一身着青袍文質彬彬的書生,一條藍色的絲帶將此人的長髮盤於頭頂。一臉的文雅卻又讓人感覺如沐春風,最讓水凝生氣的是這丫的還tm挺帥!可對方是來談判的,水凝也不好直接開口噴他,只是在心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小白臉兒!要知道這長相可一直是水凝心中的傷啊!
“小可名爲沐白,築基後期修士,有幸得同道信任,故~~”
“得,別跟我來這套,有事兒咱就說事兒別跟我這文縐縐的。”見那沐白喋喋不休,水凝心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跟帥的比文采,跟有文采的比修爲,要是都比不過那就比誰更無賴。水凝此刻的態度,營地中的諸位一想便是知道爲何如此,一個個只是憋着不敢笑出聲來,這關鍵的場合自己人若是再不給他捧場那可就太打臉了,說不定過後還得給人小鞋穿。
再看那沐白被水凝這一嗆,頓時有些尷尬可若是讓其發火他還真有些虛。而這沐白本是一官門公子,自幼喜歡讀書,其有一青梅竹馬的戀人,被他父親的頂頭上司給看中了,收爲妾室。而因爲其欲進仕途,只得阿諛奉承,親手將那女子送上花轎。之後,果然其仕途一片坦蕩,而那女子也爲那上司生了一子。
殊不知,就在這沐白登頂之際,尋了一個由頭,便帶人查了那上司的府邸,其更是手持長劍親手將那人全家殺了個乾乾淨淨,甚至就連那女子也沒有幸免於難。可誰知,過後事發,由於其性格殘暴,排除異己被衆位大臣聯合推翻,致其只能遠遁他鄉。最終他遇一落難修士,多年小心服侍,終得真傳後又將那修士殘忍殺害,以報多年爲奴之仇。
此人有膽有識,心狠手辣,可又懂得審視時局,所以才被福州衆人推出來與水凝等人接洽。
此刻其雖然有些尷尬,可以他的心性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漏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公子說的是,是小可囉嗦了。那小可也就不繞圈了。此次貴行斬殺了我們的一位把頭,公子一行身爲鬼州同道總要給個說法,不然我等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誰都能來踩上一腳不是?那哪裡還有兄弟們的活路?想必公子也是不忍我們落得那樣的地步吧?”水凝看着其真摯的目光,差一點他就信了。沐白的話雖然是在說他們自己,可水凝哪裡聽不出這是威脅,以後的日子不好過,此事又皆是因自己而起,恐怕今日自己若是不給個說法,那這幫人恐怕就要開始玩兒命了。一想至此,水凝提起茶碗抿了一口,隨後呵呵一笑。
“看見我後面那些娘們兒了麼?”水凝握拳大拇指點了點身後莫言等人。沐白順着望去,頓時眼前一亮,女人他見多了,但如莫言、辛芷柔這等光憑一雙眼睛就能讓人浮想連篇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於是其饒有興致的等着水凝接下來的話。可妙音宗一衆女孩聽到水凝叫金子等人“娘們兒”一張張面紗下頓時撅起了小嘴兒,可此時她們也不能搭話,只能不停的翻着水凝的白眼,水凝見了也不在意。
“那些是妙音宗的弟子,途中遇到了那老頭的調戲,我們兄弟氣不過宰了他,行麼?”本來還興致勃勃的沐白忽然聽到水凝的話,心中一凜,妙音宗!我戳,這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那可是一流門派,不說其宗主本就是元嬰修士,就是其門下金丹一人一巴掌都能扇死自己。既然如此,那臧三路死了也就無話可說了。
沐白點了點頭,走回人羣,將此事告與衆人,人羣又是譁然一片,那想來那夜最後的那位金丹就是妙音宗的長老了。於是福州衆人一個個皆是萌生退意,只不過那些男性劫匪卻是將目光偷偷的投向了妙音宗的一衆弟子,雖然這些自己吃不到,但能看看那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啊!平日裡這些女子走到哪裡可都是前呼後擁哪裡是自己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能看到的?
可水凝見了,自己給了交代,可對面人羣還是未曾散去,嘴角微微露出一抹譏笑。人心,還真是貪婪啊!水凝心中不由的感嘆。
“既然如此,那我們與你們的事兒就了了。只不過我也是做這行兒的,知道賊不走空的道理,既然大夥兒千里迢迢的來了,總不好讓你們就這麼回去。”未曾散去的人們,忽然聽到了水凝的話頓時一個個滿是興奮的看向了水凝。其實他們也知道,對方既然已經給了這樣的交代,那這件事就翻篇了,可他們還是想留下尋找一絲可能,撈點好處。況且對面可是將臧三路的屍體都帶來了,一定還有下文。此刻水凝主動開口讓他們怎麼能不欣喜若狂?
見衆人望來,水凝緩緩解下身前臧三路的儲物袋。神識沉入其中,忽然之間一本小冊子出現在水凝的手中。之間那冊子只有半指來後,大小不過十來釐米,上面寫着三個大字“太極掌”,水凝緩緩翻開,看了幾頁,突然噗嗤一笑。而就在水凝拿出這冊子的時候,對面的衆人目光也齊齊射了過去,瞬間衆人瞳孔一縮。
臧三路靠着一手化勁的功夫稱霸這一帶多年,原本他們還不知道那功法叫什麼,可從那夜水凝點破後衆人如何不知曉這功夫就叫太極,如今這水凝手中的可不正是太極!只是這功法恐怕到不了自己的手中了,人們一個個心中滿是惋惜,炙熱的眼神中略帶失望的看着水凝手中的冊子,哪怕偷看到一頁也行啊!可奈何這水凝將這書立起,對面的人是一點都偷不到啊!
就連水凝身後的衆多修士也是伸長了脖子想要偷看一些,羨慕的對面的人眼睛都綠了。
可隨後衆人只聽“啪”的一聲,水凝將那冊子重重合起。輕輕吐出了兩個“狗屁”!至此水凝才知道原來是自己誤會那臧三路了,並非是其火候不到,而是這冊子分明就是“前輩”那個逗比隨手塗鴉的,甚至有些地方都不如前世公園裡的老大爺來的標準。也多虧了這太極並不怎麼注重招式!要不然他早讓人乾死了!
隨後水凝將那冊子隨意丟到了自己的身前。
“這個你們若要就拿去。”福州衆人聞言,眼中皆是狂喜。一個個就要上前,可忽然沐白卻是一句話止住了衆人。
“這儲物袋公子已經帶走多時,我們該如何確定此功法是真的?”衆人心頭立刻一驚。沐白說的對啊!要知道這功法可不比其它,若真是被人改動,一旦修煉出了岔子可就神仙難救了!水凝輕輕一笑。
“你是覺得我幹不過那老頭兒,還是覺得我幹不過你們?”水凝看似沒有回答沐白的話,可其話中之意卻是昭然若揭。臧三路練了那麼久都幹不過老子,你們算個球!幹掉你們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沐白自然也聽明白了其中之意,饒是他生性謹慎也不得不承認水凝的話十分有道理。於是緩步走出,越過衆人來到水凝身前,就欲拿起那本秘技。可忽然水凝一腳踩在那秘籍之上。沐白猛然擡頭,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公子反悔了?莫非是在戲耍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