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十餘丈外吵吵嚷嚷,由遠至近,若桃突然對屍馬一使眼色,對方立刻明瞭,隨即照着骨邪獸身上猛踹一腳,這傢伙登時哀嚎慘叫着瘋狂逃去。
“嗷嗷嗷——”
“快看,是骨邪獸。”有個人揚聲大喊,語氣中帶着幾分驚喜,可是轉瞬就變成驚恐尖叫:“呀啊啊——它瘋了——”
按理說,這些就經常飼餵骨邪獸的傢伙身上都塗抹了特殊藥膏,讓此獸聞了之後不敢動粗。
可是這隻骨邪獸剛剛被若桃砍了一隻爪子,此刻受了極度驚嚇導致癲狂難以抑制,和那幾個過來尋找自己的傢伙一碰面,頓時發瘋撲倒一個,順勢扯開了對方的喉管。
“畜生,快鬆開。”其餘幾個人都是負責豢養飼餵骨邪獸的大殿“獸奴”,此刻一邊大罵,一邊揮動着手裡的鎖鏈狠命抽打對方,那兇獸捱了幾下之後,險些骨碎,頓時老實了許多。
可是遭到撲倒襲擊的那個傢伙,身上血肉已經少了九成,早就嚥氣了。
“可惡,老子宰了你!”有個傢伙和死者是不錯的狐朋狗友,此刻怒吼一聲,伸手就去拽兵刃,旁邊卻有人急忙阻攔道:“快住手,你這不是找死嗎?”
“是啊,這些骨邪獸都是覃執事的寶貝,你要是讓它受傷,不但自己賠上小命,還得連累我們一起跟着受罰,趕緊住手。”
旁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勸那個傢伙,此人氣得一跺腳:“好好,趕緊把這畜生拖回後殿密室吧,還是先顧着活人要緊。”
這幾個獸奴火急火燎、來去匆匆,根本就沒注意到躲在暗處的若桃和屍馬,而且她們此刻已經悄悄跟在了後面。
眼瞧着獸奴們拉着嘶吼嚎叫的骨邪獸穿過花園,這裡有個巨大的地下洞窟,衆人魚貫而入,眨眼工夫,他們已經把花園內的獸籠轉移到了此處,若桃稍微走近一些,就聽見裡面不斷傳出獸吼聲。
“嘿嘿,原來這裡就是那些魘化骨邪獸的老窩,正好,咱們就進去大鬧一場好了。”若桃對屍馬說了一句,她倆就想往裡走,可是恰在此時,又有人從遠處急匆匆走來。
“快點走,覃廣那個傢伙已經在催了。”
“喂,那可是執事大人,你怎麼敢直呼其名?”
聽到同伴這麼說,先說話的沉着臉說道:“叫他什麼還不是一樣?你又不是沒看見,就算對覃廣恭恭敬敬的,要是辦事不利,還不是照樣被遷怒,死於非命?”
“呃,說的到也是。”後說話那個人想到覃廣喜怒無常,最喜歡的就是遷怒別人,而且手段極爲殘忍,只要稍不順心,他們這些人就會有麻煩,今天覃廣那傢伙已經宰了幾個辦事不力的手下。
一想到這裡,此人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他趕緊說道:“總而言之,執事吩咐的事情咱們只要盡心盡力去辦就行了,我可不想惹怒他。”
“哼,與其在他手下苟延殘喘,老子寧可選擇一走了之,儘早開溜纔是保命之道。”第一個說話的人可沒將此言說出口,只是在心裡唸叨了一遍。
此時此刻,第二個人突然駐足不前,他繼續說:“執事剛纔吩咐咱們把那幾十隻最強的魘化骨邪獸送到他那裡,這件事已經辦妥了,可是剩下的問題卻不好解決。”
“哼,事到如今,你還在猶豫什麼?”旁邊那個傢伙眼中陡忽閃過狠鷙兇戾之色,他低聲說道:“不過是把這地下洞窟內的其餘骨邪獸全部放出去而已,怎麼,你不想做?”
“可是……還要把這些‘瘋血之藥’餵食給羣獸,這麼做的話,包括你我在內都有可能會被髮狂的傢伙們襲擊的,難道說你不害怕?!”
聞聽此言,先開口說話的的傢伙心中暗暗冷笑:“不怕?不怕纔怪呢,可是一旦放出那些瘋狂的骨邪獸,趁着大亂之際,老子就有機會逃離這該死的地方了。”
此時此刻,他臉上不動聲色,只是冷冷說道:“剛纔你也說了,這是執事大人的命令,誰敢不從?還是乖乖執行吧,只不過自己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呃,說的也對,咱們走吧。”對面那人心中惴惴不安,可是一想到覃廣兇戾的模樣,他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隨着同伴進了地底洞窟。
“屍馬,你聽見沒有?”
若桃此刻低聲說道:“這兩個傢伙另有打算,想要放出洞窟內的骨邪獸,估計這也是爲了阻擋咱們而準備的,咱們可不能讓對方得逞,這樣吧,我悄悄潛進去暗中觀察情況,伺機動手,你守在外面盯着,要是有漏網之魚就把那些傢伙清理掉。”
“嗚嚕嚕……”聞聽此言,屍馬打了個響鼻,表示完全明白。
叮囑完一切,若桃拔身似電向前疾掠而去,“噌噌噌——”幾個起落間就已經竄進了地窟入口。
目送她的背影離去,戎宣屍馬這時顯得有些無聊,它向四周打量掃視,想要找點樂子。
突然間,地底洞窟入口側面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屍馬的心中生出好奇,立刻晃着腦袋走過去觀瞧,這一看不要緊,竟然給它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煩。
與此同時,若桃緊跟着那兩個魘化盟爪牙的身後,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地窟內部。
這裡的面積並不寬闊,岔路也僅有兩三條而已,前面的倆傢伙快步走到巨大石洞前面,對面立刻探出一個腦袋來:“是你們呀,難道是執事大人又有吩咐了?”
“囉嗦什麼?你只管辦事就行了。”
先開口的粗豪漢子,就是心中有鬼、打算開溜的那個,他身邊的同伴是個圓臉矮胖子,此刻取出一個口袋丟給對方,隨即說道:“去,把這些東西餵給籠子裡的骨邪獸,記住,你要看着它們吃下去。”
“這、這是何物?”
拿過袋子的傢伙心中疑竇叢生,忍不住開口道:“還有,執事大人提過沒有?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骨邪獸已經開始暴躁蠢動,隨時都有可能撞毀籠子跑出來,都時候大家都會有危險的。”
這傢伙的話甫一出口,另外幾個洞內的獸奴看守紛紛附和:“不錯,我們都在擔心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