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必殺?段離可是神話級別的高手,別說你不知道?”
李原握着杯酒微笑着看着劉杉,“其實,我偷看了李唐內部的資料,除了段離還有神話級別的高手。”
劉杉苦笑:“那又怎樣?武林之中傳奇太多,神話卻只有那幾個人,你說還能利用神話級別的高手殺另一個神話級別的高手?”
宮中,趙禎握着硃砂筆看着奏摺,一個太監跪在地上。
片刻後,趙禎收起筆問道:“柳妃還沒有回來?” шшш▲ тт kдn▲ ¢o
趙禎的語調冷淡到毫無感情,彷彿柳杏只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小人物,一個無足輕重的柳妃而己。
太監低頭說:“正是,昨夜皇上離開後柳妃也離開了,和宮中的一個小侍衛。”
趙禎輕笑,放下硃砂筆推開窗:“宮中只有兩個女人和我沒有關係,柳杏離開了,你說雲妃是什麼態度?”
太監垂頭面無表情:“屬下馬上去辦。”
李原站在木門外,看着門上的那個掌印皺眉:掌印是我昨晚被柳杏制住之前反手拍上去的,可爲什麼不修理呢?擡手微曲食指與中指輕叩,正巧劉杉捧着幾個包子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直接伸手推門進去了,李原驚愕:即使段離是神話級別的高手,也應該有仇家吧!門破了不補也就算了,居然門上連機關都不弄,直接推門就可以進去?
李原走了進去,段離閉目坐在一株古樹下彈琴,赫然是劉杉從宮中拿出的那一具古琴。
柳杏揉着惺忪的睡眼拉着李原來到了小院角落,黛眉輕蹙:“你昨天離開後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怎麼有那麼多的病人跪在門外?”
李原躲閃着柳杏灼熱的目光,說:“你說呢?身爲天下第一神醫葉問天的唯一關門女弟子,懸壺濟世本來就是你的本分吧!”
柳杏微笑着說:“那我可就謝謝你了!等你有病了,你就看我的表現吧!”
說完一甩頭就要離開了,李原說:“其實,位列傳奇的人,一般都不會生病。聽說宮裡的那個人要出來了呢!”
宮中的那個人也是一個很可愛的呢。李原走進廚房幫劉杉張羅早飯。
“你還是不夠成熟啊!李原,我本以爲你會讓官府的人包圍這裡,不想你居然一個人就來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劉杉在案板上熟練地切着菜,:“你難道不知道段離的帝王心術己經極爲成熟了?”
李原嘆了口氣從懷裡取了一個酒袋說:“我也知道我一個人來這裡幾乎是在求死,可惜因爲有她,我不放心。”
劉杉接過酒袋喝了一口說:“還記得元昊嗎?”
李原輕笑:“幾年前我巡視北原時,見過一面。”
劉杉驚訝:“李火居然沒殺了他?看來他真的成功了。”
李原問道:“成功了?怎麼回事?李元昊不是被逐出李唐了嗎?”
李唐,一個無比龐大的地下組織,相傳始創於隋末,有東南西北四王,殺神一位藥聖一名,六人分立在華夏大地,五代十國時期,經濟重心南移
,李唐隨之創立財神之位爲第七王。七王之上有一聖主,自隋末歷代聖主只有一個名字:李羽塵。羽化而仙,登臨塵世。
而在十年之前,一個晦暗的時代中身爲李唐財神的李元昊叛出李唐。第二年,俠以武犯禁的大動亂被橫空出世的兩人終結,一個名爲段離的多情公孑,一個代號公孑羽的少年。公孑羽統一天下武林,共尊爲盟主。段離抱着天下第一的美人洛貞遊覽天下。
李元昊曾在少年時便問組織內的長老“爲什麼在史書中沒有我們的名字?”
長老輕笑“因爲我們是李唐。”說起李唐時不自覺地挺了挺腰板。
李元昊又問“我們是李唐又怎麼樣?”
長老說:“因爲我們是李唐,所以我們只能冷眼看着世事浮沉,主宰地下世界,不爲人知。”
當時的李元昊微皺眉:“可我想建下無盡功業,載入史冊,而不是屈居人下,受人指點。”
長老漫不經心地說:“只要你離開李唐,不就可以實現了麼?”
李元昊似懂非懂地離開了,不過幾年就真的離開了李唐。而那一句“爲什麼史書中沒有我們的名字?”卻一直被人記下了。
勾起了回憶,難免是一陣唏噓,李原問道:“帝王心術?到底是什麼?”劉杉把切好的菜放進鍋裡攪了攪說:“正好,羅宋湯還沒熟,我就給你說說。”
劉杉接過酒袋飲了一口說:“古往今來,帝王者不盛其數,而真正的帝王都擁有帝王心術。帝王心術其實並不是一種武學,而是一種心性,帝王者不怒自威,自有一番風采,正如聖主李羽塵,走動之間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度。你認爲世上有幾人掌握着帝王心犬?”李原思索:“江湖中的三大神話中前兩位:天涯應離愁,人間餘悲歡一定擁有帝王心術,即使不是,也應該相差不遠了。第三位:問情段生死太過於神秘了我不敢肯定。聖主李羽塵一定擁有,宮中趙禎也有,照我估計天下擁有帝王心術的恐怕不會超過雙手之數。”
劉杉冷笑道:“你,身爲北主,四王之一的至高存在,對天下大勢居然一無所知?連李唐內部的基本資料都不知道了。世間擁有帝王心術的只有三個人:段離,聖主李羽塵,趙禎。但擁有帝王氣勢的卻不下二十人!”
劉杉攪動鍋裡的羅宋湯又說:“位於傳奇之上的有八人擁有帝王氣勢,仕途之中,官威顯赫的一方豪強不下十人。但無一例外,他們擁有一項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能力,比如應離愁的刀,餘悲歡的劍,聖主李羽塵的君臨天下之意,趙禎那種獨立九天之巔,坐等四方來拜的意境等等。”
李原問道:“爲什麼在李唐內部也沒有段離的詳細情報?”
劉杉剛想回答,傳來了敲門聲,李原拉開門,柳杏見是李原開門,收斂了笑容說:“公子說再多加一副碗筷。劉杉,你在做什麼?這麼香,包子不是買回來了嗎?”
劉杉說:“包子還要再熱一下。你先出去吧,李原。咱們還沒有那麼熟。”
李原一罵咧咧地向外走一邊說:“不熟
?不熟還喝了我半袋酒!對了,柳杏待會跟段離說一聲,其實我很隨便的,不用再多加一副碗筷,吃完了洗得多麻煩。”
柳杏微笑着轉過頭來,輕道:“你吃飯還要用碗筷嗎?”
李原訕笑摸了摸鼻子,笑着問:“連我都不配用碗筷,難道還有人要來蹭飯?”
柳杏還來不及回答,門被敲響了。段離坐在樹下撫琴,雖然沒有檀香升起,僅僅空靈的琴音便足以令人忘卻世間的憂愁。
李原坐在石桌前掏出了酒袋,閉上眼睛聽着琴音,右手在石桌上四指輕叩,左手提着酒袋有一口沒一口地灌着。柳杏彷彿沒有聽到敲門聲一般,站在樹下看着段離。
微微一嘆,段離雙手一錯,琴音化作音波轟向了大門,音波控制得極爲精巧,靈活地纏在門上柵欄部位,段離突然臉色一變,微微發白的臉龐突然變黑,不過瞬間又恢復正常了,左手一振按在了琴絃上,右手對着門一拉,彷彿真有人在拉門一樣,門吱吱呀呀地開了,一個宮裝女子微曲雙指做着叩門動作,停在了空中。而柳杏則睜大了雙眼,一臉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個宮裝女子,緩緩道:“雲路,你怎麼來了?”
長安四海賭坊內,李羽塵站得筆直,如同一個審閱三軍的將軍般面無表情,又如同一個神邸般俯視蒼生。而此時,他正在俯視,因爲他在二樓,所有人都不能上去的二樓。四海賭坊,取意:四海之內皆兄弟。但四海賭坊只是四海商會的一個小分支,在“四海”之中,你可以做任何事,甚至殺人,卻唯獨不可以登上二樓。李羽塵左手邊放着一個琥珀壺,旁邊有一個夜光杯,李羽塵推開右手的劍,一柄綴有金龍的劍,握起夜光杯輕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可憐月下獨徘徊。紅塵藏劍斂鋒茫,天下不平劍出鞘。”
一個白髮老人託着一壺酒走了上來輕道:“公子,你的葡萄酒。”
李羽塵說:“洛貞離開了?”
老人收好托盤說:“是啊,多漂亮的一個女孩,可惜了,背公子而去了。”
微微一愣,李羽塵說:“長老的膽子也不小啊,策反了李元昊,現在居然連天下第一的洛貞都敢調戲了。不怕哪天被人斬下頭顱?”
老人微笑:“我年紀大了,沒興趣管你們年輕人的事了。對了,那個遊俠不見了。”
“遊俠?哪個?”李羽塵一臉詫異地問:“難道是他?”
老人嘆了口氣說:“不錯,正是他,洛晴霜。想不到一個月,連天機都找不到他了。”
李羽塵揮揮手示意老人下去,右手在桌子上敲了一會兒,用力一拍喜道:“我想到了,想不到啊,段離,你根本就不是歸隱,而是換了個名字就又在江湖上活躍了。洛晴霜?晴天的霜雪嗎?好恰當的形容啊!”
一杯葡萄酒下肚,李羽塵又狂笑道:“你打死也想不到吧!段離,你自已的女人背叛了你,當年的妙齡紅嫁,己經是暗黑之中的復仇者,我很期待你驚愕的目光啊!”
夜色昏黃的燭光中有一絲說不出,難道明的猙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