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繼賢靠着牆壁癱坐在地上,一手按着胸口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額頭冒着點點冷汗,臉色更是煞白。
這一腳踢得不輕,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好似移位了一般痛疼難忍。讓他不甘的是,竟然被一個女人偷襲------不對,是突襲。
她是站在前方突然出腳的,而這一腳的速度竟然快到讓他無法做出反應,可想而知這個女人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而且根據資料顯示,胡家大小姐根本不會武功,更別說還有如此毒辣的身手,這個人絕對不是胡菲菲,只是長得像而已,大家都被騙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金繼賢擰着眉頭問道。
“要你命的人。”
女孩不給金繼賢反應的機會,在他倒地坐在地上之時,她瞬間向前疾奔而去。
近身,掃腿,一氣呵成。
在金繼賢驚駭得瞪大眼睛時,女孩凌厲的一腳已經踢向了金繼賢的腦袋。
招式狠辣直接,霸道無比。
金繼賢忍着痛,快速舉起雙手格擋這凌厲的一腳,如果被踢中腦袋,那後果不堪設想。
“嘭!”
一陣悶聲響起,金繼賢再次被踢飛滾到兩三米開外。而同時,他也趁着這個距離趕緊掙扎着站起來,然後不顧一切的向走廊拐角急奔而去。
作爲天官,這樣逃命是件恥辱的事。
可是,命都沒了誰還在乎你曾經是不是受到恥辱?
只要逃脫,以後有的是機會報仇。
華夏不是有句古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有一句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古人早就有這個覺悟了。萬事遭難,先保住命纔是最重要的。
如今背腹受敵,這明顯是別人設計好的圈套,他們先假裝以胡菲菲的身份混進來,然後裡應外合,一舉殲滅別墅裡的所有人。
這一招太狠了。
“不許動!”
金繼賢剛跑到走廊盡頭,拐彎處卻突然跳出三個面色冷酷的黑衣人堵住了去路。
而同時,三把黑漆漆的冰冷槍口也對準了他的胸口。
金繼賢大吃一驚,趕緊停下腳步舉起雙手投降,眯着眼睛看着三人,喘着粗氣不甘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他真的很怨,很委屈。這算什麼事嘛?連敵人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被俘虜了,就算死也不甘心啊!
“你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在拐角響起。
金繼賢瞬間錯愕,難以置信的緊緊盯着拐角處,彷彿看見了鬼似的。
隨後,一個年輕清秀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他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只怕看到我以後你會更加不甘,裡外都被我控制,你跑不掉了。”
“是你。”
金繼賢再次震驚,這次猶如電擊一般,驚得目瞪口呆。
“這不可能。”金繼賢搖晃着腦袋,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怎麼回事?”
“爲什麼不可能?”年輕人男人聳肩攤開雙手,笑着說道:“我現在不就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嗎?”
此時,後面的‘胡菲菲’也追了上來。
當她看到敵人被堵截以後,她這才放緩腳步慢慢靠近,最後在金繼續距離兩米多的地方停下。
這次金繼賢真的跑不掉了。
“我們真是低估你了。”金繼賢咬牙陰狠瞪着眼前的男人,說道:“看來這是你們一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不錯。”
“黃飛。你果然是個獨特的傢伙。”金繼賢陰笑着誇讚道。“難怪將軍一直提醒讓我們不得與你發生衝突,原來他就早知道你不簡單。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是個值得期待的對手。”
“可惜。”黃飛搖頭說道。“我不喜歡你。你也不配作我的對手,因爲,你沒有那個資格。”
這是一種藐視,赤裸裸的不把人放在眼裡。
本來正常人遇到這樣的羞辱都應該大怒,然後暴跳如雷纔對。可是金繼賢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笑眯眯的看着黃飛,說道:“我喜歡你這種自信的態度和藐視一切的魄力。我很好奇,你明明身在京海,爲什麼會突然出現燕京並且還知道我們要綁架胡菲菲?”
他不明白,明明一直有人在京海跟蹤黃飛,並每三小時回報一次他的行蹤,幾個小時前也纔剛剛接到過,他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而且他們這件事完全不像是臨時決定的,根本就是蓄謀已久,他們早就開始部署好了計劃,只等這一刻一網打盡而已。
“先給我綁起來。”黃飛向邊上的人揮手道。好不容易抓到的人,他可不想託大讓他給跑了。對方可是十大天官,就算被捕也不可小覷。
“是。”
其中一個黑衣人依然用搶指着金繼賢,另外兩名黑衣人走到他身後抓住他的手臂反手扣到後背,然後用手銬緊緊的扣了起來。
他現在雙手被反綁,就像是犯人一般狼狽不堪,哪還有天官的威名。
“你還真小心謹慎。”金繼賢綠着一張臉說道。他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那是當然。”黃飛笑着說道。“多少人都是死在陰溝裡,這可不得不防。”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金繼賢說道。“你應該在京海纔對,爲何會突然出現在燕京?”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訴你。”黃飛放下心來,笑着舉起三根手指說道:“你們犯了三個錯誤。”
“哦。”金繼賢蹙眉,說道:“我不是很明白。”
“以你的智商確實很難明白。”黃飛眯着眼睛看着金繼賢笑道。
“……”金繼賢表情僵硬,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被人捆綁,他真想跳出去和黃飛大戰三百回合,這小子欺人太甚,太可恨了。
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的智商不夠,這比侮辱他的外貌還要讓他發狂,這些人通通都得死。
他心裡暗暗發誓,只要能逃出去,有一天絕對要讓侮辱他智商的人全部得到報應。
看着金繼賢忽紅忽綠的臉,黃飛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們所犯的錯誤有三,第一,我在京海時,你們不該派人去監視我。你們自以爲聰明能夠掌握我的行蹤,卻不知道這樣反而暴露了你們的目的。”
“你們以爲我跟着陳思思瞎逛一天僅僅是爲了玩嗎?錯,這是在試探你們而已。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有人在跟蹤我。可是,當我們從白天逛到晚上時依然發現有人緊跟其後,那個時候我就確定了有人心懷不軌。唯一值得稱讚的是,你們每隔一個時段都會換一批人跟蹤,可惜還是逃不過我的法眼。”
頓了頓,他伸出兩根手指,繼續說道:“第二錯,你們太低估我在京海的實力,那裡可以說是我在國內的第一個根據地。你們一定覺得跟蹤我的人分散四處,就算有一個人被抓,其餘的人也能在第一時間向燕京彙報情況,然後讓燕京方面做出新的指示吧!”
“可是你們錯了。在京海,只要我掌握了你們的動向和人員,要在同一時間抓住跟蹤我的所有人並不是什麼難事。當然,爲了避免消息泄露,我也必須把那些人一網成羣。事情到這裡自然是順理成章了,抓到人後,我逼迫他交待了事情的真相,然後我悄悄的回到了燕京。”
“爲了避免你們發現跟蹤人員被捕,我讓人逼他們定時給你們發送我的最新情況。當然,那都是瞎編的,那個時候我已經回到燕京並聯繫到胡天南合謀演了這場戲。而這一切的戲碼完全是爲了逼幕後指使者現身。這下你明白我爲什麼突然出現在燕京了吧!”
“你不是說有三錯嗎?”金繼賢疑惑的說道。
“對。差點忘了。”黃飛眼睛一亮,笑着說道。“第三錯是,你們對我的判斷錯誤。我是個好男人。”
“……”金繼賢錯愕。這是什麼意思?好男人就一定會贏?
“故事的結局都是好人勝利,何況我還是個好男人。”黃飛眯着眼睛笑道。一副很自得的模樣。
“那她呢?”金繼賢回頭看着‘胡菲菲’,不解的問道:“她到底是誰?那天晚上是胡照林親自去抓的人,以他對胡菲菲的瞭解他不可能會綁錯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把面具拿下來吧!”黃飛對着‘胡菲菲’說道。
女孩瞥了黃飛一眼,然後伸手摸向咽喉處輕輕釦了幾下,隨後一張人皮面具被她撕了下來,露出一張俏麗清純的小臉------她是冷雪。
雖然胡菲菲跟冷雪的身材和身高都有一些差距,但是她們都屬於小巧型的,弓着身軀的時候誰能分辨出來?
而且這次的替身並不需要演技,她只需要裝作昏迷就成了。再加上胡照林的袒護,別人根本沒有時間多去關注真假。
唯一辨認的一次就是藍天語在大門前隨意的看了一眼,她沒有真正接觸過胡菲菲,在認知上也只能單憑一張臉而已。
“果然如此。”金繼賢終於瞭然,原來這個人果真不是胡菲菲,難怪她身手如此了得,原來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當然,他也不認識冷雪,就算看到真面目,他也只覺得是個漂亮的女人罷了。
“這麼說來,胡照林從一開始抓到的人就不是胡菲菲了。”金繼賢問道。這是他最想不通的事。
胡照林從小與胡菲菲一起長大,他應該一眼就能夠看出胡菲菲是不是本人。怎麼會錯得這麼離譜呢?
“你又錯了。”黃飛笑着解釋道。“胡照林迷倒的那個人確實是胡菲菲本人。”
“這又是怎麼回事?”金繼賢覺得自己腦容量不夠了。既然胡照林沒有認錯人,那爲什麼抓到這裡之後就變成另外一個了?
他們不可能是到的這裡以後調包,因爲自己一直在看守,根本不可能有人動手腳。
唯一的可能就是胡照林來的途中調包?
可是,在汽車奔跑的途中,再加上一個大活人被人調包,這怎麼可能辦到?胡照林也不可能沒有發覺吧?
“說不通說不通。”金繼賢搖頭自語。
“讓我來告訴你正確答案。”
當金繼賢迷惑時,一個男人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
隨後,後方的走廊裡響起一陣腳步聲,然後一個年輕的男人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胡照林!?”金繼賢再次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