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想這樣嗎?如果不是你一定要趕盡殺絕……李元希已經被你抓了,爲什麼還不肯放過他們母子?!”
“我趕盡殺絕?!留着他們,讓那個小野種長的了回來殺我?!”李元亦發脾氣,拍着桌子對她吼。
“不會的!敏玉不會灌輸他這種思想!”
“楠兒還那麼小,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敏玉也是無辜的,她只是莫名被牽扯進這個漩渦……”本來他們兄弟的爭鬥,根本就與她無辜的,她沒做錯任何事,現在卻要承受這麼多。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意味着什麼?!”李元亦咬牙隱忍着,她越是這麼說他越是生氣。爲什麼她只懂的爲別人着想,從來不肯站在他的角度爲他想。
“林敏玉一旦離開,林辰必會知道真相,一定會調動兵力謀反,到時候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敏玉不會的,她說她只求母子平安,她不會告訴林辰的,她答應過我的!”
“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你以爲她真的會就這麼算了嗎?”
“她答應過我,我相信她!”
“你……”李元亦氣得拿起一疊奏摺,用力摔到龍案上。“婦人之仁!”
“我本來就是婦人!!”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兩個人基本沒怎麼說過話。
因爲李元亦說的話,蕭名樂開始幾天也很擔心,擔心事情真的會如他所說,林辰知道真相會起冰謀反,如果他在和李贄裡應外合的話,那李元亦基本上是死定了。她冒險走了一步險棋。
這麼想想,李元亦會這麼生氣,似乎也不能怪他。可是她相信林敏玉,而且林辰現在手上的兵力也不多,李元希又還在他手上,林敏玉多少會有所顧慮的。
而且,就算爲了楠兒,她也不會……
她怎麼會不顧念他的安危……
林敏玉離開的第三天,林辰就提出了告老還鄉,這樣一來,他就沒什麼威脅力了。
林敏玉離開時對蕭名樂說,她會告訴林辰,說她不想在宮裡做皇上的妃子,她喜歡自由自在。她會先帶着楠兒離開祁陽,然後讓她爹告老還鄉,她做到了。
收到林辰的告老還鄉的奏摺,蕭名樂很得意的擡着下巴向李元亦示威,可他卻什麼話也沒說,反而轉身走了。
兩個人就這麼冷戰着,孫以慧聽說兩人在那彆扭,拉着李元亦的手向他解釋。“亦兒,讓林敏玉母子出宮是母后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母后吧!”
“母后!”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她也有參與,如果沒有皇上或太后的懿旨,宮妃是不可能出得了宮的。可是,這是他母后,他能怎麼做!
孫以慧拉着他的手繼續說。“是母后自私,母后本想把楠兒一個人送出宮去,留林敏玉在宮裡,這樣林辰就不會知道真相。可是名樂顧慮到楠兒沒有母親在身邊,實在很可憐,又不能把他交給林辰,又擔心他會遇到像希兒一樣的遭遇,所以才……”
“哼,說來說去,他根本就沒爲我想過!!”孫以慧不說還好,越說他越生氣。
“不是的,你先聽母后把話說完!”孫以慧開始回憶當天的情形。
…………
蕭名樂把一個黑色的丹藥餵給小楠兒吃,林敏玉疑惑的問她。“娘娘,你不是說楠兒已經好了嗎,怎麼還喂他吃藥?”這藥和以前餵給他的好像不太一樣。
“敏玉……”蕭名樂側身,臉色悲傷黯然。“我給楠兒吃的,是慢性毒藥隱預……”
“什麼?你說什麼?!”林敏玉大驚,她一手抱住小楠兒,一手生氣的拉過蕭名樂。“爲什麼?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可以……”
“你放心吧,這隱預七年之內是不會發作的,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影響……”蕭名樂側着臉,似乎覺得自己沒臉面對他們母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敏玉不懂,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放你們離開,但我不能讓你對元亦造成任何威脅,七年後,如果他沒事,你帶楠兒回來找我,我一定會給他解藥。可是如果元亦有什麼事的話,我也不會獨活,那麼楠兒……也活不過七歲!”
林敏玉不可置信看着她,搖着頭回退一步。“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怪我自私好了,我不能讓他身邊有任何危險存在,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會這樣。她也不願意對一個小孩子下手,可她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我說過我不會告訴我爹的!”林敏玉生氣的大喊,她的喊聲嚇壞了懷中的楠兒,小楠兒在她懷中大聲的哭起來。
“楠兒乖,楠兒不哭……是娘不好,是娘嚇到你了……”林敏玉輕輕的拍着楠兒的背,噙着淚把兒子抱緊。
她擡頭,生氣的看着蕭名樂。“你把解藥給我!”
“對不起,不行!”蕭名樂很歉疚的看着她,心裡受着良心的譴責。“敏玉,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也不能保證,林將軍會通過其他途徑得知真相對不對?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
“這是慢性毒藥,開始三天楠兒的身體會有些發熱,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問題。三天過後他的體溫就會恢復正常,在潛伏期內,不會有任何大夫能看出他的異樣。七年內,楠兒會無憂無慮的活着……”
…………
李元亦不可思議的看着孫以慧,他簡直不可相信,蕭名樂會做出這種事!她竟然爲了他,給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下毒。
他還記得,當時他要殺那個孩子的時候,她是怎麼保護她的!
“母后,您說的是真的?她真的這麼做了?”那她爲什麼不說,爲什麼不告訴他!
孫以慧點頭。“當時母后就在旁邊看着,我想,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林敏玉臨走之前,名樂還囑咐她,讓她記住,隱預是她研製的,除了她,沒有任何人能解,就連曲萬靈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