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軒說要陪她一整夜,明早會有記者報道出他們兩人在安德公館共度一夜的消息。
看似平常不過的報道,不過是捕風捉影,但對此時的任良媛來說,卻等於救命的稻草,能瞬間讓她的人氣提升,再稍加炒作,恢復名氣只是彈指之間。
然而她並不知足,任良媛在被窩裡哭累了,也哭不動了,她忽然心有不甘,偷偷的開了手機。
她以爲韓非軒是不知道的,這種在被窩裡的小動作,他能看見嗎?
手機一開,經紀人就會馬上追蹤到她的位置,安德公館,用腳趾想都能知道誰和她在一起。
這是個好機會,不禁狗仔不會錯過,娛樂公司更不願意放棄。
任良媛躺在牀上,一直以爲自己的身體對韓非軒並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一直到了後半夜——
房間的燈‘啪’的聲關了,他走過來,在黑暗中上了她的牀,兩具身體瘋狂的激纏在一起,交織親熱的即將攻破那城池之時,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狠狠地一把撞開了——
緊接着,‘啪’的一聲,房內的燈也開了。
眼前一片炸亮,任良媛此刻正在他的身下嬌.喘,錯愕的看着門口,只見自己的經紀人和助理,帶着一羣娛樂記者破門而入,這一切本在她心裡預料之中,熟料想擡眸看着身上男人時,頓時愣住了!
因爲那是個陌生的男人,並非是她心心念唸的韓非軒。
那目光驚愕,震驚,然後就是難以置信。
任良媛看着衝進來的那些記者,紛紛舉起了相機,她震驚的滿臉緋紅,然後羞愧的‘啊’的一聲,撕聲尖叫。
這場爆炸性新聞無疑成了一大豔門,而當事人如果不是韓非軒,那對任良媛自然是有損無益的,她本就岌岌可危,這回更是一下子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徹底毀了!
毀在了她自己的手裡!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旁邊記者的攝像機閃光燈在她身上閃個不停,經紀人和助理不停的攔阻着,而她近乎崩潰的,赤着身體,連個遮擋都懶得再拿。
一切都完了。
原本大紅大紫的人氣偶像明星,娛樂圈裡的新近當家花旦,無數男人心目中的女神,自此名氣一落千丈,娛樂公司若想保她,必定要花費相當大的一筆封口費,這種賠本的買賣,娛樂公司的老總纔不會做,所以,任良媛就算是徹底告別了娛樂圈。
其
實,韓非軒生性多疑,對周圍的所有人都報以疑惑的態度,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命運,更是個完全的無神論者,這次他之所以選中安德公館,就因爲那裡距離任良媛的娛樂公司很近,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醉安全的地方。
若這一晚上,她老實本分,那麼第二天,她自然可以收穫滿滿,人氣,名氣,財富,甚至地位。
而她若想玩花樣,那麼,他也會奉陪到底,動動手指,就能頃刻間讓她失去一切。
說他殘忍嗎?
任良媛可憐嗎?
也不算殘忍,老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再說了,她能有今天的一切,也都是韓非軒給予的,他現在不過是收回了,也不過分。
聽着樓上嘈雜的聲音,韓非軒漫步下樓。
李默和老管家在樓下休息,看見他下來,李默面色平靜的過去,拿了大衣給他披上,然後往後門走去。
李默和韓非軒一前一後的出了公館,老管家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死寂的黑夜,了去聲趣的靜默着,沉浸着各色各樣的悲歡離合。
韓非軒用最殘忍的方式,踐踏了一個女人的信心和自尊,也招惹了一個女人,對他生生不息的恨,綿延不絕。
郊外的海景別墅。
兩大家族的商業聯姻,彼此的利益使然,成就了各取所需的更深層次的締結,所以,就算慕十月和韓非常徹底撕破了臉,也暫時無法分開。
離婚,更是不可能。
依慕家現在的情況,慕十月根本不會上訴鬧離婚,給慕怎挽徒增煩惱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所以韓非軒看穿了她的心思,彼此心照不宣,生活還將繼續,只是她心裡多增了點仇恨,需要慢慢消解。
慕十月在這裡的第九天,頭七天一直在鬧脾氣,生病昏迷,這兩天她開始心平氣和下來,慢慢的吃了飯,身體也漸漸康復。
韓非軒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回這邊來,偌大的臥室裡,他在一旁辦公,她在一邊牀上看書。
他不會強迫她,也不會勉強她主動和自己說話,彼此安安靜靜的,他忙工作,她做設計,各安其事,互不打擾。
不同於以往的是,晚上韓非軒回來時,手上都會帶着一大束的薰衣草,插在她牀頭櫃的花瓶裡,不說一句話。
睡覺的
時候,不在像以往的分居而睡,他會很主動的上牀,和她同牀休息。
只是兩個人之間隔了很遠的距離,偌大的牀上,慕十月只佔了牀邊一點點位置,小心翼翼的躺着,戒備之心使然。
小心的宛若驚弓之鳥,擔憂和焦慮完全來自於初夜,對此,韓非軒心知肚明。
他雖然佯裝睡着,其實並沒睡着,每每在她小心的身體往牀邊挪的時候,他很想衝過去,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就算是強迫的也好。
可他不能,總是強迫着,她心裡的恨意就越大,長此以往下去,兩個人不會親近,只會越來越疏離。
那麼離婚,就成了必然。
韓非軒不想這樣,所以只能勉強剋制着自己,儘量的縱容着她,默許着她。
這樣安靜的生活維持了好多天,兩人相敬如賓,心照不宣,有復古的庭院,皚皚的白雪,平靜的海面,綿延的山脈,這是他一直以來心怡已久的生活。
簡單,平凡,卻能執子之手,相濡以沫。
所以他並不着急送她回市區,一連在這裡住了半個月,慕十月的身體都恢復的很好了,對於回市區的事情,也始終絕口不提。
仍舊叫林克看管着,不讓慕十月離開別墅半步。
這樣名副其實的監禁,讓慕十月更加的心浮氣躁。
她看着牀頭櫃上擺放着的薰衣草,冷然一笑,薰衣草的花語是——期待愛情。
可他韓非軒需要愛情嗎?可能也需要,但卻從來不缺。
她打開窗子,將一束薰衣草扔了出去。
然後冷冷的關上窗戶,隔絕了室外的冷空氣,回沙發上,開了電視,聽着最新播報的各類新聞。
記者繪聲繪色的講解着一起醫患糾紛案,屏幕突然黑了下來。
她一愣,以爲是電視壞了,正想喊保姆過來看看時,下一秒,電視銀屏突然亮了,韓非宇的臉突然出現在裡面。
慕十月大驚失色,以爲自己眼睛出現了幻覺,伸手揉了揉,再看,韓非宇還在電視裡,不同的是,他還說話了——
“別看了,是我,小月,真的是我!”
慕十月錯愕的愣在那裡,“非宇,你……”
“我黑了你的電視,不然你也沒個電話,我怎麼聯繫你啊!”他壞笑的說着,同時食指放在脣邊衝她噓了一聲,“噓,小點聲,別讓外面的人發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