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怎挽忙閉了嘴,不再提溫如初。
而慕十月側目往門口的方向看去,只看見韓非軒不知何時出現,斜着身子依着門邊。
他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只是那笑容清冷,冷的像臘月的寒冰,凍人心扉。
眼神掃過兩人,在慕十月的身上定格了幾秒,又快速的轉向了慕怎挽,淡然的開口,聲音清冷的說,“慕總怎麼有空過來了?”
慕怎挽自幼協助父親打理家族生意,別看年紀輕輕,但也是商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早就見慣了各種形形色色的場合,和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本事,自然也不在話下,演技堪比影帝,所以在發現韓非軒的那一瞬間,面色早已恢復如常,依舊是從容儒雅而又深不可測的慕大總裁了。
“我過來辦事,聽院長說小月病了,就過來看看。”他簡單說。
韓非軒恍然,昨天一時着急,就隨便來了個最近的醫院,差點忘了這家醫院是慕氏投資創建的,院長向他通氣也自在情理之中了。
他冷笑着,慢悠悠的走過來,有些諷刺的扯着薄脣,“看來慕總對妹妹還真是上心啊!”
“那當然了,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慕怎挽眸光憐惜的看向慕十月,轉過頭,意寓明顯的補充了句,“她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了,換做是韓總的話,你會不會上心呢?”
韓非軒垂眸,沒說話。
但心裡卻想到了韓非宇,也是他唯一的弟弟,只是和慕十月不同的是,他還有雙親,而她,卻除了慕怎挽什麼都沒有了。
慕怎挽站起身,目光看向妹妹,叮囑說,“工作別太拼命,韓氏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員工,那件事我已經找人幫你壓下去了,不要有壓力,好好養病,記住你的身份,你是韓氏的總裁夫人,要大度有氣量,別和那些一般人計較。”
簡單的兩句話,慕怎挽巧妙的提及的兩件事,他口中的‘那件事’無疑指的是最近李雯雯自殺一事,慕怎挽出面壓下了輿論,只等時間推移,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其次,他說到的‘一般人’指的就是聶繁朵。
慕十月
會意的笑了笑,謹記的點點頭。
最後,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慕十月一眼,才轉身走了出去。
慕怎挽前腳剛走,韓非軒便窩火的追了出去。
將他攔在了走廊上,直接說,“你這是警告誰呢?還那件事你找人壓下去了,我用你幫忙了嗎?”
慕怎挽不屑的勾脣,冷笑,“你以爲我是在幫你嗎?我那是在幫小月,如果你不是小月的丈夫,就算你們韓氏破產,都和我沒有一毛錢關係!”
“是嗎?那當年是誰巴巴的過來找我們合作,還搞什麼商業聯姻啊?”韓非軒表情惡毒,冷然怒目圓睜,“怎麼差點就忘了?不正是你這位慕大總裁嗎?”
“是啊,當時我是找過你們合作,也提過聯姻的事情,難道你能說你們韓家不想着和我們慕家合作嗎?當初的決定,是爲了兩家利益雙贏的長遠角度考慮,你不也是點頭同意的嗎?”慕怎挽赫然反擊。
韓非軒點點頭,“是,我同意了,你妹妹我也娶了,所以你就別再過來說那些警告人的話!好像誰聽不懂似的!”
“既然你聽得懂,就別總做出那些丟人現眼的事出來,管好你自己,再敢做出傷害小月的事情出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慕怎挽早就對這個妹夫不滿意了,趁着這次機會,所幸直接把話挑明瞭,語氣中的不桀十分明顯。
“你太狂了!你以爲你和誰說話呢?”
韓非軒的話沒等說完,慕怎挽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順勢將他抵在了牆上,兇狠的雙眸透着猩紅,平日見慣了溫文爾雅的慕怎挽,足以看出來他此刻是真的生氣了。
一瞬間,嚇得周圍病人和護士緊張的往後連連退卻,眼睜睜的看着兩個長得如此帥氣的男人吵架,還即將大打出手,場面格外震撼。
“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小月的丈夫,作爲你的大舅哥,難道我沒資格和你說話嗎?韓非軒,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馬上和你外面那些鶯鶯燕燕斷乾淨,再管好你那個什麼狗屁女秘書,再敢做出一丁點傷害小月的事情,我饒不了你!”
說話時慕怎輓額上青筋暴露,氣憤的大手
攥的嘎嘎直響。
韓非軒的火爆脾氣也瞬間被點燃,他這輩子也始終沒人敢和他這麼說話,激動的反手也抓住了慕怎挽的衣領,正要發作,身後病房門忽然打開了。
慕十月拖着虛弱的身體,臉色蒼白的看着走廊上的兩人,不耐的皺眉,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時幾乎用盡全身氣力,低吼出聲,“你們倆還有完沒完?再這樣我就馬上出院!”
她的話說完,慕怎挽雖然生氣,卻也礙於妹妹的面子,快速的鬆開了手。
之後是韓非軒,他雖然不想理慕十月,但也放開了手,冷若冰霜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心寒。
慕十月快速的關上了病房門,她不想再多看他,更不想被他臉上淡漠冰冷的表情灼傷自己的內心。
在慕怎挽離開後,韓非軒再度回到病房,他看到慕十月已經下了牀,穿着外套收拾着包包裡的東西,一副準備出院的架勢了。
他冷然的站在她身後,訕笑說,“怎麼?要出院了?”
“是,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實在沒福氣在這裡靜養。”她譏諷的回了句,有些生氣他剛纔和慕怎挽吵架。
韓非軒一怔,繼而冷笑着說,“我差點都忘了,你是誰啊,慕家的大小姐慕十月啊,你不是鐵打的嗎?怎麼可能被這麼點病痛打到呢?出院也好,好好工作,多弄出點好的設計作品,多爲我們公司掙點錢,也不枉費你白白嫁過來一回……”
慕十月拿着包往外走,耳後聽到他說的那些話,格外刺耳,也沒有停下腳步,甚至連頭都沒回,就那麼闊步徑直走了出去。
可無論在怎樣,藏在衣袖裡的手還是忍不住的捏緊,很緊,緊到了指甲陷進了皮肉裡,她竟連一絲痛處都感覺不到。
他說的很對啊,靠着商業聯姻締造的婚姻,最大的價值不就是利益嗎?這也是他能娶她的一個決定性因素。
可爲什麼,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她的心竟會這麼痛!
爲什麼?
難道她還在這個薄情狠心的男人身上渴望奢求着什麼嗎?慕十月,別傻了,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