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小時之後，angela醒了過來，趴在我的懷裡軟軟地叫了我一聲。
我其實早就已經清醒，只是看她睡得熟就沒動。
我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輕聲問道：“餓嗎？”
angela揉着眼睛點點頭。
我見狀便坐起身，先去給她找了件小外套穿上，然後去拉開窗簾，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
不一會兒酒店的服務生把點心和牛奶送過來，陪着angela一塊吃的時候，我收到肖若晴的短信，後者告訴我下午三點去一趟在香港路上的一家婚紗店，目的是幫她選婚紗。
我看到之後忍不住笑了笑，這人啊，把我叫出去替她選婚紗是小事，最重要的大概又是要秀恩愛吧。
只是她的這波恩愛，我還是願意看的。
我替angela擦了擦嘴邊的餅乾屑，然後告訴她：“我們待會兒去找肖阿姨玩好不好？”
angela一聽眼睛一亮：“好，找漂亮姐姐玩。”
小丫頭，嘴真是一貫的甜。
下午兩點半，我給angela換了套粉紅色的運動裝就出了門，自己也特意配了條粉色的絲巾。
打車趕到肖若晴說的婚紗店後，店員熱情地讓我們先到貴賓室休息會兒，說秦太太馬上就到。
嗯，秦太太，這個稱呼以後我也要慢慢熟悉起來了。
我陪着angela在休息室等待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響動，像是幾個人走了過來。
擡眼望過去時，也正巧看見一男一女進來，他們的身後還跟着店員。
程輝跟方其然看到我的時候神情明顯是怔了一下，我也是如此，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他們兩個。
聯想到肖若晴之前的舉動，我也不會天真地認爲這只是巧合。
兩相靜默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我先站起身，淡淡笑道：“程輝，好久不見。”而我根本沒怎麼瞧方其然，後者的臉色就算是再差，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程輝聞言臉色也不好看，好半天才回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來參加若晴的婚禮。”我的語氣依然很淡。
“媽媽。”angela可能也是感覺到氣氛不太對，抱着我的腿輕輕叫了一聲。
我蹲下身摸摸她的頭，然後對她說：“說叔叔好。”
“叔叔好。”angela聽話地回過頭喊了一聲，接着又立馬看向我。
程輝再開口的時候話語當中只剩下不可置信：“這是你女兒？”
我的神情應該看不出一點破綻：“當然。不然還會是誰的孩子。”
也許是覺得自己被忽略的徹底，方其然突然伸手挽住程輝的胳膊，嬌滴滴地說了句：“我們先去挑挑婚紗的樣子，等我大嫂來了再讓她參謀參謀。”
程輝聽完卻沒有應她的話，方其然的臉面便愈發地掛不住，咬着嘴脣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但我看了既沒有同情，也沒有痛快。
我對她雖然不喜，不過也沒到厭惡的地步。
低頭看了一眼angela之後，我旁若無人地對她說道：“肖阿姨應該快要來了，我們出去等她好不好？”
“好呀好呀。”angela對肖若晴還是很喜歡的。
走出貴賓室後不久，我就接到了某人的電話：“不好意思啊時暖，公司臨時有點事耽擱了，我馬上就到，彆着急！”
我聞言幽幽地說了句：“好，我不急，但是我希望你來了之後，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爲什麼程輝和方其然會同時出現在同樣的地方，是巧合嗎？
是巧合纔怪。
十多分鐘之後，肖若晴出現在婚紗店的門口，呼吸還微微急促着，顯然真的是急着趕過來。
還沒等我跟她說上話，angela已經歡快地跑上前，要她抱抱。
肖若晴雖然看着挺累，但是對angela的話還是百依百順，彎下身體就把她抱了起來，還一個勁兒地逗她直樂。
我看不過去之後才上前將其打住，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知道注意一下。
“angela，以後不許讓肖阿姨抱你，知不知道？”我的語氣稍稍嚴肅了些。
angela平時很聽我的話，也間接說明她挺怕我的，所以說出這些之後，她憋着小嘴點點頭，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肖若晴看了就來數落我：“angela還是個孩子，你這麼兇她幹什麼，你要是不喜歡的話以後讓我來養。”
“不要不要，angela要跟媽媽在一起，要跟媽媽在一起……”angela雙手緊緊抱住我的腿，像是我下一秒就會不要她轉身離開一樣。
肖若晴看到之後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方纔只是在開個玩笑，沒曾想到angela居然會反應這麼大。
但我卻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從知道自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之後，她就變得異常的乖巧，也異常地粘我。
以前我居住的地方也是華人區，有時候跟鄰居們打交道，他們偶爾會開玩笑說如果她不聽話就把她送到福利院去。angela在父母在華人的圈子裡很有名，所以我收養angela的事也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每一次她聽到都會縮進我的懷裡，神情惴惴的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
我看到後也覺得心疼得不得了，從那時候開始，我也很少跟其他人打交道了。
我蹲下身抱起angela小小軟軟的身體，然後貼着她的耳邊輕輕說道：“是媽媽錯了，媽媽不該兇angela。但是肖阿姨也懷了小寶寶，不能讓她累着知不知道？”
angela埋在我的肩膀裡使勁點了點頭，還低低啜泣了一聲。
肖若晴見狀也忍不住嘆了聲：“時暖，雖然我知道你這是爲了教育angela，但是不用把自己繃的這麼緊的。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還是沒怎麼變。”
我對此沒什麼可反駁的。
因爲確實如此。
我在乎某一件東西的時候，確實是會把自己繃起來。
以前是所謂心愛的男人，現在則是angela，對我來說都是一樣。
【今天臨時有事，可能沒辦法寫完五章了，我儘量寫，寫不完的下週一定會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