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恍惚了一陣子之後,我終究還是緩緩站起身,腦袋也慢慢變得清醒起來。
從方纔的糾結錯亂中暫時掙脫出來,我現在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只剩下一個,那就是去見霍成澤,我想見到他,跟他說我要收回方纔說的話,我不想讓他走,不想以後再也見不到他。
有些踉蹌着從房間跑出去的時候,我甚至連鞋子都沒換。
沿着原路去找霍成澤時,我看着頭頂漫無邊際的暗色,真心覺得自己把一切事情都給搞砸了。
自己的人生一塌糊塗不說,還一個勁兒的犯錯,一個勁兒的違背自己的心意。
如果因爲這樣的做法而得到些懲罰,我也並不覺得意外。
但是一直將我拋卻在痛苦掙扎邊緣的上天,這回卻好像給我開了一扇天窗一般。
我以爲已經弄丟的人和東西,等到我回頭去找的時候,竟然還在原地。
在原地等我。
我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穿着拖鞋的腳面因爲外面的低溫已經寒涼透了,不過腳底卻還存着些溫熱。
我盯着不遠處的男人看了一會兒,然後在等他做出反應之前,自己先小跑着上前,帶着毫不掩藏的迫切抱住了他。
霍成澤的身上也很涼,也許是在外面站的時間太長的緣故,涼意深重,很快就浸染到我的身上。
不過饒是如此我也沒有放開他,甚至比方纔抱得更緊了些。
平時挺聰明個人啊,怎麼到了現在腦袋偏偏繞不過彎了,我讓他走,讓他別出現在我面前,他就真的一動不動站在這裡。如果我不回來找他的話,他要等到什麼時候,一直等下去嗎?都不知道會冷的嗎?
女人很多時候說的話都是口是心非,作爲另一半除了適時的包容之外,也要學會“厚臉皮”一點。
他要是追過去,我難道還能真的把他給趕走嗎?
更別說我還是一時腦袋不清醒,等到反應過來之後,我比誰都要後悔。
“對不起……”我開口的第一句,是道歉。
霍成澤緩緩地擡起手臂,擁住了我的後背。
“是我該說對不起。”他微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窩在他的肩膀上使勁地搖了搖頭,眼眶也忍不住泛起痠疼。
此時此刻,我腦海裡想的是,如果我就這麼輕易地放手,再一次這樣輕易地放手了,以後跟霍成澤肯定沒有什麼可能了。
而在這之後,我應該也再遇不到一個跟他一樣的男人。
一期一會,很久之前的幾個字再次浮現在我心裡。
我閉了閉眼睛,稍稍平復了會兒之後,才又說道:“我不問你了,不管兩年前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想知道了。”
還有,我們就這樣好好相處下去吧,雖然未來還有許多未知的問題和可能,但是到目前爲止,我想共度餘生的人,依然只有你一個。
不過後面這一句我沒能說的出來,因爲不太敢開口。
怕做不到。
現在的我不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行爲,清醒的時候是一個想法,說不定等到某個時刻又變換了種說辭。
霍成澤聞言沒有說什麼,不過手臂的力道倒是緊了些。
隔着厚重的衣服還有層層的阻隔,我們或許暫時還不能完全到達彼此的內心深處。
但這也無所謂,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在現在這樣特殊的時刻,我更不會多去奢求什麼。
再擡頭看向夜空的時候,我看到雖然深重一片,可是當中還是有幾顆疏星在。
就像是點點的燈光,給前行的路帶來些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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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時候,霍成澤瞧見我腳上已經沾了不少土泥的拖鞋,微皺着眉頭頓了會兒,而後便二話不說將我背了起來。
我因爲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驚慌,慌忙之下抱住了他的脖子,驚魂未定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那個……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來吧。”我反應過來便伏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句,臉上卻是有些熱,也有些難爲情。
不過霍成澤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似的,我說要下來,他偏偏開始邁開步子向房子走去。
他的步伐很穩,我趴在他的背上幾乎感覺不到什麼晃動。
而這條來時靜謐悠長的小路此刻顯得略有些短暫,幾乎是沒過多久便到達了目的地。
我有些尷尬地從他的背後下來,之後也想不出什麼能說的話。
倒是霍成澤先開口說了句:“先去洗個澡吧。”
嗯,這個時候是該洗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涼意。
於是我便指了指二樓的方向:“二樓還有個洗手間,你也去洗洗吧。”
霍成澤聽完點點頭,算是應下來。
等他轉身要去房間拿換洗衣服的時候,我猛地想起一件事,然後幾乎是一個箭步衝過去將他擋住。
“那個……我幫你拿衣服,你先去洗,先去洗。”我強自保持着鎮定,努力不讓他看出什麼破綻。
只是我這樣的僞裝在霍成澤看來應該是很容易就看透,可他卻沒有拆穿我,也沒有深究,僅僅聽我的話很快上了二樓。
等他的背影一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我便迅速地回到房間,將方纔摔亂的東西趕緊整理好。
對,我要趕緊整理好,整理好不讓霍成澤發現。
我在他面前,不該是這樣一個瘋女人,哪怕我已經變了許多,但還是想讓他以爲,我仍舊是他以前愛着的模樣。
【今天白天出去拜年,晚上回來感冒就加重了,睡了幾個小時才緩過勁。今天暫時就寫這一更吧,本來前幾天缺的那些今天五更就能補完,但是現在看來明天和後天都得五更才行。少的那些我月底都會寫完,就算有一些像今天這樣的特殊情況也請大家諒解,作者不是機器人,也有有事生病的時候,大過年的,和氣爲貴。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