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覺得是我捐的?”霍成澤微微低啞着嗓音,但問出來的話卻很是認真,似乎真的有些好奇。
但我總不能跟他說是因爲我之前已經yy許久的緣故吧,想了想之後,我選擇了一個最冠冕堂皇且毫無誠意的理由:“因爲覺得這個瓷器跟您的氣質很相配。”
連我自己都覺得荒唐的話,霍成澤就更不會相信了,果然,他的眼睛眯得更深了些,擺明了是要戳穿我的話:“那說說,到底什麼地方相配。”
我聞言又看了臺上那個瓷瓶一眼,說句題外的話,這乾隆皇帝跟他的爹品味可真是有些南轅北轍的感覺。要我說,還是雍正年間的瓷器更符合霍成澤的氣質,淡雅,溫和,略顯高貴的清冷。
而不是此刻那個花花綠綠色彩張揚的大肚子!
我剛纔真是迷了心竅,怎麼會說出那句話,真要圓的時候,圓不回來了。
我忍住撫額的衝動,最終決定自己的話跪着也要繼續編下去,清了清嗓音之後,我一本正經地直視前方道:“因爲色彩,啊不是……因爲線條!”
這句話剛一落下,我聽到旁邊有誰“噗嗤”笑了一聲。
肯定不是霍成澤,雖然他現在應該也正有吐血的衝動。
那是誰呢?
我左右略略看了一眼,發現有個人的視線正落在這邊,嘴邊還帶着上揚的弧度。
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看樣子也是哪個集團公司的千金小姐,不過我卻並不認識她。
我也不清楚爲什麼她會將注意力放在這邊,明明大家都還在議論臺上那個瓷器到底價值幾何。
觸到我的目光之後,她沒有第一時間選擇躲避,而是直接迎了上來。
這番表現讓我忍不住開始生疑,可是此時此刻,我又沒有辦法去證實和詢問什麼,只能暫且收回視線,忽略掉這個略顯奇怪的人。
當然,身旁的boss我是不能忽略的,還有他身上已經明顯清冷下來的氣息。
“哈哈,霍總,我開玩笑的,真是開玩笑的。”關鍵時候,還是能屈能伸來的重要。
霍成澤涼涼地瞥了我一眼,不過並沒有繼續糾結這回事,或許只是對我無奈至極,很快將目光重新投放在臺上。
這件珍品果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大家喊價的氣氛和熱情也明顯比之前更足了些。
讓我沒想到的是,陸懷南對此好像也很感興趣,到了最後,基本是他跟其他另外兩個人在競相舉牌。
場內由方纔的低喧慢慢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角逐的幾人身上。
陸懷南向來都是善於成爲人羣焦點的那個,所以此刻的動作很是從容。
坐在他旁邊的林蔚然期間看過他好幾次,是有得意,但我竟然還看出了幾分幽怨。
也怪不得,剛纔她喜歡的項鍊陸懷南沒有給她拍到,但卻對這個大肚子瓶子窮追不捨,放在女人身上,女人們大概就會想,我連個大肚子都不如啊。
到了最後,還是陸懷南出價更高,贏得了這個寶貝,也贏得了滿場的掌聲。
我也跟着沒有營養地鼓了幾下,同時也感嘆一句,果然,陸懷南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會收入他的囊中。
激烈又扣人心絃的拍賣會過後,黃氏準備的晚宴也正式開始。
各色的餐點醇酒經由侍應生在場內流連穿梭,看着就很讓人有食慾。
我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動腦子太多的緣故,餓得特別快,也特別狠,所以能吃到東西的時候簡直激動地都要熱淚盈眶了,剛纔我可是爲了保持形象一直在忍耐。
我拿着一塊西式蛋糕矜持地吃着的時候,還不忘問旁邊的霍成澤一句:“霍總,你不餓嗎?”
霍成澤轉頭垂目看我一眼,語氣淡淡:“慢點吃。”
我環顧了一下場內,很多女士跟我吃的差不多啊,我也沒有狼吞虎嚥失了形象,難道是我吃東西的模樣就讓boss覺得不高興了?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我慢吞吞地將點心放下,堅定卻又不那麼堅定地說了句:“那我不吃了。”
還帶着那麼點兒委屈。
霍成澤見狀輕嘆了一聲,似乎對我更加無奈了:“什麼時候,這麼會看人的眼色行事了?”
他這是誇我還是諷刺我啊,我在心裡快速地思量一遍,接着斟酌着答道:“我其實一貫就挺擅長看人眼色的。”
這麼多年都是我一個人過,如果還不會看眼色,怎麼生存得下去。
我的話讓霍成澤的目光凝住了片刻,而後他又緩緩移開眼睛,不再看我。
“繼續吃吧。”擡步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忘低聲囑咐我一句。
聽到“吃”的指令的我着實是感動,因爲我想着霍成澤大概不喜歡我在他面前吃東西,但是爲了顧及我想吃東西的迫切心情,因而才主動走開給我留出足夠的時間空間來吃東西。
呼,說到底,大boss是個能體諒下屬的好boss,是個面冷心熱的boss。
不過爲了顧及自己和老闆的形象,自始至終我都吃的非常優雅從容,不失矜持。
看到周圍的人慢慢都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酒杯的時候,我塞了半個布丁也適時地停住,時機把握的剛剛好。
只不過我費心把握得這麼好的時機,因爲一個人的出現都給破壞掉了。
陸懷南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手上拿着兩杯酒。
當他把其中一杯淺藍色的雞尾酒遞給我時,我本能地生出些警惕:“你這是幹什麼?”
難道是要跟我把酒言歡?吃錯什麼藥了?
陸懷南不顧我的排斥,當即就把酒杯放到我的手邊,不由我拒絕。
“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你。”他低着嗓音說了句。
我聽完卻覺得有些好笑,幾個小時之前的事,他是真的貴人多忘事一般給忘記了?
如此的話,我倒不介意提醒他一下:“陸總,我們大概三個小時之前還見過一面。”
沒想到陸懷南聞言臉色稍稍僵了一下,之後又笑了出來,帶着幾分嘲意:“是啊,當時我就該想到,你會去那種地方買衣服,無非就是來參加這種場合。”
他的語氣讓我有些不太舒服,我正要說話的時候,聽到他繼續說了句。
“但,爲什麼偏偏要跟霍成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