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熱東風滿園開,深灰濯水蝶難來。待我一日別離時,定把相識說世人。
雨還在肆意,只是海風拂來,畢竟帶着熱帶的味道,闖入叢林中,彷彿盛開的花朵。叢林深處的清冷與靜寂嚇退了熱誠前來的過客,蝴蝶易冷,玫瑰不發,回看四周一片孤冷相伴。夢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獲救,當離開的時候,一定把這些天與山川相伴的朝朝暮暮告知世人,讓更多的人也聽聞你的魅力與神秘。
“你不會說會不會裡面再有什麼怪獸?”馨可指了指湖,“這麼小的湖都有水怪出沒,更何況洞穴呢?”
“是啊,裡面飛出來這麼多蝙蝠,還是別打洞穴的主意了!”凌菲也在一旁勸阻。
我扭臉看了看文佑哥和珅輝,期望從他倆身上能得到認同感。
“這個,謹慎,謹慎。還是不要招惹得好。”文佑哥看了看珅輝,珅輝也頻頻點頭。
看來大家已經被剛纔的湖中之魚嚇破了膽,可是大家有所不知,眼下我們只是把食物解決了,可住宿問題一直沒有着落。就我們那個臨時搭建的帳篷已經是岌岌可危了,不用再來一次暴風雨,稍微經歷一次大的海風,帳篷將連根拔起。
“我們現在太缺這樣的落腳點了。”晉鵬從帳篷裡鑽了出來,雖然走路有些吃力,但聽聲音還是感覺好了很多。
懂我莫過晉鵬也。“如果不解決,我們每天都得忙於搭帳篷。”我陡然嚴肅了起來,順手晃了晃帳篷,接着一串吱扭吱扭的響聲傳了出來,帳篷裡面瞬間滴落大片的雨水。大家沉默不語。
“探洞的話,需要繩子、木棍、火把。”小鳳伸着脖子想要透過瀑布看清虛實,然後又失望了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我開始注意眼前的這個女孩。自打從山洞那邊跟我們來到這裡,小鳳就不怎麼說話,畢竟還在爲之前的遭遇憤憤不平。
“我比較喜歡戶外運動,我們有自己的社團,之前沒少參加戶外活動,學過一些戶外防護、探險的知識。再加上之前住的山洞,有的挺深的,剛發現的時候,就是我帶着大家探的,裡面也有蝙蝠,這一點都不奇怪。不過等生了火以後,人住進去了,蝙蝠也就不來了。”小鳳清淡地說着。
真沒看出來,小鳳還是一名戶外運動者,身上自然地散發着一種膽魄,聽得出來,滿滿的野外生存經驗。我剛要說話,小鳳的話更讓我刮目相看。
“火把就是我做的。”小鳳話音剛落,大家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其實也沒什麼,找些長點的木棍,主要是怕燒到手,再取一些樹上溢出的樹脂,這些東西都比較耐燒,叢林裡不缺這些,咱不是有石斧嗎,直接就能把樹脂砍下來,最後再收集一些樹皮,大家把這些東西準備好,我一會現場教大家做火把。”小鳳擼了擼袖子,簡直就要大幹一場。
“真要探洞嗎?即使發現有洞穴,我們怎麼上去又怎麼下來,總不能每次出來都要爬天梯吧?”馨可一臉疑惑地看着我。看得出來,她的眼神裡有滿滿的擔憂。
“自從我們丟了山洞以後,我無時無刻不想着重新奪回來,怎奈他們人多勢衆,我們一時抵不過。今天正好能有一個這樣的機會,我們爲什麼要錯過呢?從瀑布那裡進去確實很難,但既然有山洞,說不準還有另外的出口。”這個時候,我滿腦子裡想着都是山洞的事,正是這種執念讓我更加堅定了探洞的決心。
我們分好工,小鳳領着馨可她們幾個去找樹脂和樹皮,文佑哥和珅輝去找一些長木棍和藤子,晉鵬和越哥負責捻繩子,我和旭航先去實地探一探。
再次爬上瀑布一旁的山脊,爬到一半選一個角度正好的位置,我和旭航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半點洞穴的影子。我倆又等了一會兒,再沒有半隻蝙蝠飛出來,也就沒辦法確認洞穴的位置。接着,我倆又爬上山試圖從上面勘察,礙於瀑布水流湍急實在看不清,最後,我倆又在山上尋找了半天,看看洞穴有沒有另外的出口,可搜尋的半天,也沒有找到,只好作罷下了山回到營地。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們基本上把探洞需要的裝備準備好了。按照小鳳的指導,將木棍一頭劃一個十字,放上樹脂,然後周圍包裹一圈樹皮,用繩子紮緊就可以了。帳篷裡的火時刻燃燒着,我們現在還不能馬上點燃火把,畢竟還沒有找到洞穴口。提前點了,還沒找到洞穴火把可能就燃盡了。我們拿了一些乾柴,把燃燒的木炭夾在中間,等需要火種的時候,就用木炭點燃火把。
再看這邊,晉鵬和越哥也捻好了繩子,長度基本上能從瀑布上方把人送到洞穴處。
女人們留在營地,準備大家的伙食就可以了。晉鵬和越哥打替補,我們真要有個閃失,他們也能隨機應變。我、旭航、文佑哥、珅輝四人臨時組建探洞小分隊,朝着山頂走去。
要想判定洞穴有沒有另外一個出口,也只好先從已知洞口進入,深入洞穴後再勘察。很快,我們四個來到山頂,下面是湍急的瀑布,大約巖壁中腰的位置,牛奶樹還在那裡屹立不倒。
我決定第一個下去,畢竟上次和晉鵬下去過一次,積累了一些經驗,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需要一邊往下滑一邊勘察有沒有洞穴。等我發現了洞穴後,他們再下來一塊進洞穴。
綁繩子這件事已經輕車熟路了,爲了以防萬一,另一頭還是綁在了之前那棵樹上。
“給我一塊石頭。”剛要下去的時候,我指了指地上的石頭。
大家一陣疑惑:“要石頭幹嘛,砸蝙蝠啊?”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說着,我往下一蹲就開始往下滑。
他們三個緊緊地抓着繩子,一點一點地往下,我像綁住的一隻小螞蚱,輕蕩蕩地往下飄。還好,天空只是零星的小雨,沒有上次肆虐的狂風,我從瀑布一旁慢慢下滑,一寸一寸地勘察着,生怕遺漏了。
這個時候,我手中的石頭開始有了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