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省的一個T縣公安局,戶籍科李佳接過老張手中的照片和身份證號,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嘴裡嘟囔了一句:“怎麼是他呀?”
“怎麼了?有問題?”老張敢緊問了一句。
李佳說:“沒什麼。這個人我認識,叫張維平,原來是我們鎮上的,沒什麼正經工作,好多年前借錢賣了輛車,在外面幫人不知跑什麼業務,掙了些錢,就回來蓋起了幾間大瓦房,修了一個大院,養了幾隻藏獒,一天天的牛氣哄哄的,誰也不讓靠近他家,有一回我上學路過他家院外,差點讓他家沒拴好的一隻藏獒咬殘。最終他陪了我們家幾千元錢算是了了事。”
“那他現在人呢?”老張趕忙問道。
“在Z市第二監獄,六年前運毒被抓,判了二十年,正在服刑。”李佳說道。
“太好了!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張高興得叫到:“謝謝你!小李。”
從Z市公安局戶籍科出來,老張立馬給武小青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這邊的進展情況。
“立即聯繫Z市司法局、法院和公安局,對張維平進行提審,務必從張維平口中撬出當年到他家的女的和被拐人的信息、情況。”武小青囑咐到。
“好的,您就等着好消息吧。”老張答道。
Z市第二監獄審訊室,老張和Z市公安局的劉小虎坐在審訊桌前,另一張桌子前坐着法院的記錄員小錢,靜靜得等着獄警把張維平帶到審訊室。
等了不到五分鐘,聽到審訊室的門一響,老張擡起頭來看到兩個高大英俊的獄警架着一個帶着腳鐐手拷的四十多歲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中年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一臉橫肉,雙目無神,閃着畏懼之色。
進來後,唯唯諾諾的坐到審訊椅上,坐下時,眼睛飛速得瞟了一下對面坐着的老張和劉小虎,然後耷拉個腦袋不啃聲。
老張和劉小虎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劉小虎清了下嗓子問道:“姓名!”。“張維平”
“性別?”“男”
“居住地?”“J省T縣H鎮”
“進來幾年了?”“六年另兩個月七天”
“罪名”“運毒。政府,我是被冤枉的呀!我也不知那些人讓我拉的是毒品呀!我只是圖運費比正常的高三倍才幫着運的呀!”張維平乾嚎道。
“沒問你這個!還有什麼沒交待的?”老張問道
“沒了,沒了!真的沒了呀!”張維平嚅喏道。
“好好想想?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真的沒有了嗎?”老張問道。
“不用考慮。真的沒了。”張維平狡辯道。
“那好,我給你提個醒,1998年6月份你到哪去了?”老張說道
“98年6月份?”張維平嘴裡嘀咕着,閉着雙目,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樣。但老張知道,他是在找藉口。於是大喊了一聲:“快說,去哪了!”
“H省Y縣。”張維平脫口而出。
“幹什麼去了?”老張乘勝追擊。
“沒,沒幹什麼?我可能記錯了,應該在家哪也沒去。”張維平辯解到。
“張維平,國家政策你應該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待!1998年6月你到H省Y縣幹什麼去了!”
“可能去走親戚了吧,時間太長了,我記不清了。”
“是嗎?走親戚能把車走丟了?說,和你一起的那個年青人和女人是誰?被你們拐走的小女生被賣到哪去了?”
“啊?”張維平擡起頭,驚恐得看着老張,“你、你怎麼知道的?”原以爲做的天衣無縫無人知曉想永遠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卻在多年後被人點破,張維平是徹底絕望了:“我交待,我交待。”
98年6月初,長期在T縣客運站附近居住的代號叫“梅姨”的一個混社會的大姐找到他,讓他合夥去H省Y縣做一樁生意,事成之後,分給他5000元。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同去的還有一個叫“虎子”的年輕人。
去了T縣後,他只負責開車接送他倆,其它的一概不用管,過了幾天,他才發現,原來“梅姨”和“虎子”是專幹拐賣兒童的生意,“虎子”負責偷小孩,“梅姨”負責聯繫買家,販賣收錢。
“你們一共拐賣了幾個小孩?”劉小虎忍不住問道。
“前前後後,幾年時間,賣了十一二個吧。”劉維平回答道。
“6月12號及你的車是怎麼回事?”老張問道。
“6月12號那天,梅姨他們正在尋找目標,想最後做一票閃人。卻突然看到路上有一個小女生孤單的在路上走着,梅姨看了一眼說‘正好收了一個人三萬元,讓給介紹個對象,就把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帶去吧。’說完就讓我把車開到小女孩跟前,裝作問路,把她騙到車上了,然後,虎子假裝感謝她,給了她瓶下了安眠藥的水讓她喝,等小女生昏迷後,讓我開車往家走。可誰知,那幾天長江、淮河一帶發大水,基本阻斷了回去的路。半路上女孩醒了後,又哭又鬧,又抓又撓的,讓我沒辦法安心開車,結果在江邊翻了車,虎子被撞成重傷,我們三個也有輕微擦傷,這時,江水越來越大,眼看走不成了,我和梅姨一合計,乾脆把車和虎子丟到江邊,我們帶着小女孩坐火車回。回來後,梅姨給了我五萬塊勞務費和封口費,在我這住了一晚就帶着小女孩走了。”
“梅姨把小女孩拐帶到哪去了?”老張問道。
“不清楚,只是聽過一言片語,好像是S省吧。”張維平說道。
“梅姨的真名叫什麼?多大歲數?長得什麼樣?”
“真名不知,都叫她梅姨,當時50歲左右,現在應該70多了吧,誰知還在不在人世,人長得微胖,一米六左右吧,一張圓臉,短髮,三角眼、厚嘴脣,張嘴前先笑,不讓人反感。”張維平答到。
“你的車是怎麼回事?虎子人呢?”老張問道
“車是5000元買的走私車,虎子應該連車帶人都被江水沖走了,我們離開是地,看見江水已漫過車頂。”
“還有什麼可交待的?”劉小虎問道。
“沒了,真的沒了!”張維平哭喪着臉說道。
老張揮了揮手,讓獄警把張維平帶出審訊室,然後對劉小虎和小李說道:“謝謝你們配合破了拐賣人口大案!拐賣女孩的案件,我們會繼續追蹤,拐賣兒童的案件我們就不插手了,行嗎?”
劉小虎和小李高興的說道:“好呀!謝謝老張,把這麼大的功勞送給我們市局和法院!”
“謝什麼呀。麻煩了你們這麼多,應該的,那我們各自向上級報告自己的吧。”老張說道。
“好的!”劉小虎和小李答道。
老張出了審訊室後,給武小青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周潔很有可能被拐到了S省。
而強子這邊除了山西省的昔陽縣、壽陽縣、中陽縣和G省沒有排查外,別的都已排查完,沒有發現與武小青說的相符的地方。根據老張傳回的消息,武小青決定重點放在山西省的這三個縣。決定後就通知強子立馬帶隊到山西,希望能早日找到被拐賣的周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