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地把腿收了回來,勉勉強強拿西裝蓋住安全褲的位置。
我“哼”了一聲,沒好氣道:“蓋好了!”
連恩雙手抓緊着西褲轉了過來,視線落在我的腳上,他眉頭再度皺緊:“需要我重複嗎?脫襪子!”
“哎呀呀......”我立馬抱起手臂裝疼,大眼睛朝他無辜地眨啊眨,耍賴:“怎麼辦?手手又疼了,脫不動。”
然後把受傷的右腳往他腿上一擱,他抓着西褲的手一放,一提,頓在了半空中。
像是不敢碰,繃着張臉,盯着我的美腿,耳根子通通紅,都紅到了脖子。
兩隻頓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握緊成拳。
手背青筋突起,指關節握得咯咯作響。
就這麼盯着看了好一會後,他忽然抓起我的吊襪,一個狠力,非常霸道地直接撕了開來!
我驚得猛抽一口氣!
整個懵圈了。
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三下五除二全部扒光。
動作雖強勢,但避開了我的傷處,並沒弄疼我。
緊接着,一隻手輕輕撫上了我的腳踝。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的一瞬,我的心跳一下直線飆升!
在過去,人們就有一種觀念。
女人腳,只能看,不能碰。
就好比女人的貞操一樣珍貴。
如果一個男人碰了一個女人的腳,那他們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
如果一個女人同意一個男人碰她的腳,那就是一種深度認可。
現代社會雖然早就沒有這樣的觀念。
但腳上確實含有身體各處的穴位,是非常敏感的部位。
連恩把藥酒倒在了掌心,然後用掌心裹住了我的腳踝。
冰涼的藥酒夾雜着他掌心暖暖的溫度,絲絲傳入我的腳踝,再慢慢升上來,滲進四肢百骸。
我的臉頰漸漸發燙,腳不自覺地動了一下。
“別動!”連恩一隻手按住我的腿,裹住我腳踝的手,開始輕輕地揉。
力道適宜,手法熟練,非常舒服。
他看了我一眼。
我想我的臉一定已經紅得不成樣了,被他盡收眼底。
他問:“疼嗎?”
“不、不疼…...”
他低頭,繼續揉。
揉着揉着,手竟慢慢順着我的腳踝移到了腳背。
細膩的輕撫,彷彿手指穿過玫瑰花般的溫柔。
我頭皮發麻,脊椎發熱。
而他依舊沉沉靜靜,看上去沒有任何波瀾。
似是心無雜念,專心致志。
可手又像在無聲地玩火。
一寸一寸,默默地點燃我。
令我禁不住地嚶嚀了一聲。
“疼嗎?”他又問。
聲音低沉又有些暗啞,該死的好聽。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丟進開水裡煮的小龍蝦、
都煮紅了、煮沸了,要燒起來了。
“不疼......但......難受......”
“哪裡難受?”
“......”
我羞羞地扭了扭腰,嘴上卻說出了一句不羞不臊的話。
連恩驟然停下了動作。
停了幾秒,從馬甲口袋掏出一塊手帕,慢悠悠地擦起了手。
擦完,把手帕往邊上一扔。
沉默了片刻,他喚了我一聲:“丁婉然。”
我怔怔地望着他,雙眼迷離。
他朝我凝望過來,眸色格外暗沉。
突然問:“你聽說過一句話麼?”
“......什麼話?”
他朝我勾勾手指,“過來。”
“......”
令我很迷惑卻又很撩人的動作,像是帶着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讓我乖乖聽話,屁股往前一挪。
“再過來。”
“......”
我又往前一挪,距離近到已經貼緊了他的大腿。
下一瞬,他一隻手倏然鉗制住我的下頜一擡,臉一下子湊進我。
我的心狠狠一跳!
瞳仁被他深沉的俊容所佔據。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我。
依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唯有眼底深處那無盡的深邃在蔓延......
“這句話,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牢牢記住,那就是......”
鬆開我的下頜,手繞到我的後脖頸,停下。
“千萬不要惹一頭沉睡的雄獅。”
話音一落,他扣着我的後脖頸,猛地一口覆了上來。
始料未及,我目瞪口呆!
一瞬間,腦子就像被暫停了的影碟機,定格。
別說思考、思緒。
就連心跳都彷彿一併消失了......
柔軟的嘴。
藏着愛的瀑布。
纏綿悱惻......
如棉花糖般甜蜜的滋味。
溢滿每一個角落,幾近窒息。
稍作暫停。
四目凝視,悠長而深刻。
氣息紊亂不堪。
紅色脣膏,氤氳在他的脣角。
他俊美的臉龐緋紅。
細密的熱汗沁滿額頭,一絲絲流淌而下。
人生頭一次覺得,流汗的男人,竟能如此的迷人。
不禁再度攻城略池。
連恩卻陡然推開我,攥住我胡作非爲的手。
幽深的眸光帶着隱忍。
眼底翻涌的情緒如若湍流,急急滾來。
突然,他掐住我的腰將我提起,把我放到了沙發的一端。
他則背過身去,坐到另一端,一下遠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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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背影發抖,肩膀起伏,大口大口地急喘。
彷彿壓抑的剋制,瀕臨潰散的邊緣。
我的一顆心猛然揪緊,理智被喚回。
“你——”
“別過來!”
一聲嘶吼,我怵住。
伸出去的手僵了僵。
頓時不知所措。
只能縮回手,繃緊神經,細細觀察他的反應。
生怕他又發病。
所幸,他顫抖了好一會,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再轉過來時,他像是在一瞬間把所有多餘的情緒都收斂了起來,又恢復了一派沉靜。
彷彿剛纔的失控都只是虛幻泡影。
對上我的視線,眼神格外清明、冷靜。
“下午請假,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家。”
說完,拿起茶几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仰頭猛灌。
一瓶灌完又接着一瓶,一下子喝掉了兩瓶。
“這水怎麼一點也不冰…...”他自言自語了一句。
放下空瓶子,隨即又拿起桌子上的冰袋,放到了額頭上。
或許覺得冰袋還不夠,又拿起冷毛巾胡亂擦了把臉。
“......”
看得出來,他是在瀉火。
應該很難受。
其實起反應再正常不過。
若是一切再繼續下去,我當然也是願意的。
雖然是我的第一次,有點草率。
但只要是給他。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都是願意的。
可他爲什麼戛然而止,就是不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