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匆忙,還沒見賴神醫,落兒,你的病,已經這樣嚴重了嗎?”無情擔憂道。
落月搖了搖頭,看見無情擔憂的眼神,覺得自己不應該讓他這般擔心,理了一些措詞:“還好,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便會頭疼得厲害”
他凝神望了我許久:“那天那羣人爲什麼要刺殺你,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那天我一醒來他們就出現了,怎麼了?”
“這羣人與我查的案子有關,碰上你並不是巧合,此事我會查清楚的,你不必擔憂”
走廊上響起了一連串匆忙欲飛的腳步聲,是金劍和銀劍,金劍竟驚喜對着無情道:“公子,您這次這麼快就回來了?”
銀劍則是不動聲色的踢了金劍一腳,臉上仍是笑眯眯的,乖巧的看着落月。
之前聽無情說回來匆忙,想來連金劍銀劍都未見就過來見她,否則金劍便不會是現下這個驚喜的模樣。
“嗯,馬上就要去六扇門,銀兒和我去就行,金劍,你留下。”
“……是!”金劍愣了半響,許是沒有想到無情會讓他留下。
片刻後,無情看向落月,然後道“我會在酉時回來”
“酉時?”
無情輕笑一聲,好笑的看着落月:“就是華燈初上之時,怎麼,這個也能忘麼?”
“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以前總在信中說,想看汴京的虹橋夜景,晚上,我陪你”
她想說汴京的虹橋夜景很好看,比白日裡還要好看,但是她怕說出來了無情就不會帶着她去看了,她想和無情一起去看。
說不上什麼感覺,也許是因爲從前遺留下來的感情,也許是因爲無情是她睜眼見的第一人,所以她也只見到無情纔會安心。
他交代完,就和銀劍轉身離去。
“等等!”
“怎麼了?”無情轉過身來看向落月。
兩次見他,都是來去匆匆,心裡還有很多疑惑想要問他,可落月頓了頓,似乎是想了很久,問到:“那我該怎麼稱呼你”
“姑娘這都忘了?您叫神侯師叔,自然叫公子師兄了”銀劍揶揄道。
無情打斷了銀劍的話,看着我,目光流轉,灼灼如星,“稱謂而已,隨你心意”
銀劍說的也沒錯,無情是她的師兄,自然是該叫師兄的,是她傻了罷。
“無情師兄”
無情的眼神裡似乎帶着淡淡的失落,可還沒等她看清便又是那副清冷如月的模樣。
“這幾年,你的性子倒是乖覺了許多,倒還有些不習慣。”復爾,他低頭一笑,看不出是開心還是失落。
“好,師妹。”
無情走後,落月本想着今日閒暇,出去逛逛也好,出了屋子就看見金劍在練劍,想來他定是十分想和無情一起去辦案的,現在卻被留下來照顧自己。
她還是不打擾金劍練劍了,一個人走出了神侯府,汴京人頭攢動,一股腦的往城北涌去,她在人潮中被人撞了一下,跌坐在一旁茶攤的椅子上。
頭疼欲裂,手上的脈印也是灼熱無比,細看之下竟覺得好像活了過來,鋪天蓋地模糊的記憶朝她奔來,她忍着疼痛,摔落在地板上。
“落兒,別怕”她看見無情的手伸過來,似乎是想放在自己的臉上,可手擡到半空就落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過。
“你……是不是愛上他了?”暮黔愁試探的問。
“你愛上他了?”有個人譏笑的問。
“哈哈哈哈哈哈”那人止不住的狂笑,擺袖離去。
你知道何爲痛不欲生?
你知道何爲生不如死?
彼時便是如此。
就如同溺水之人不斷掙扎,彷彿是駱駝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耳邊的嘈雜不斷,腦子彷彿被什麼重物砸過,一陣陣的生疼,腦海內一陣嗡鳴,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這嗡鳴聲。
光影交錯,一點一點,所有的記憶仿如潮水一般向我涌來,仿若這些年來從未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