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我在時光深處愛你(十七)
當愛迷失的時候,剩下的只有自己,那樣絕望而又孤獨的自己。??——凌菲
“罌粟花麼?”拖着長長的尾音,她笑得慵懶,笑得迷離,笑出了淚水。
只是,一夜的糾纏,他卻不舉
。
她給過他機會的,是他自己沒有抓住,甚至在那一夜,他那樣傷害了她。於錦說的對,他根本就配不上依然,那樣美好的女子,如果守護不了,不如放手。他們之間,終究是他先背叛了她,自詡瞭解她,卻做出那樣傷害她的事情來。
凌菲忘記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只知道自己的雙腳虛浮得一步也走不動。站在漆黑的夜色下,有昏黃的路燈,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驅散了少許的黑暗,偶爾一輛呼嘯而過的車子,帶過一陣陣的冷風,將她的髮梢全都卷飛起來,臉頰一片冰冷,任由冷風如刀片一樣硬生生地颳着她的臉。u3al。
是她毀掉了她們之間的友誼,是她殘忍地傷害了她……
淚水,不知不覺中已經爬滿了她的臉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嘗過眼淚的滋味了,久到連她自己都忘記了是什麼時候。
她給於琰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她。於是,她就那樣站在路燈下,她想,這樣的話,他一定會看的更清楚。
夜風微冷,柔柔地拂過她的臉頰,道旁的香樟樹欲靜而風不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於琰驅車趕到的時候,看到凌菲站在路邊,凌亂的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神情莫名的低落,不由得微微皺眉,只是他卻沒有下車,直接將車窗放了下來,語氣也是出奇的冷淡,“上車吧,”
凌菲微微一怔,擡起頭,輕輕地咬着下脣,就那樣安靜地凝着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眉心越發的緊蹙,卻怎麼也不願意再說話,坐在車裡,眸光如這個夜晚一樣,微涼,卻又帶着一絲說不出的冷寂,細長的丹鳳眼微眯着,乍現一抹凌厲的光。
“於琰。”她張了張嘴,輕輕地喚了一聲這個名字,對她來說,這既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只是此刻她卻覺得這個名字是那樣的殘忍,讓她毫不猶豫地斷絕了與風依然七年的友誼。一見鍾情麼?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來,似笑非笑地瞅着於琰。隔得那樣近的距離,卻又感覺遠在天涯。
“凌菲,你沒有喝多吧?”他記得依然說過,凌菲喝多的時候話特別的多,而且總會說出一些爆炸姓的新聞來。
“呵……這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同事過生日,大家一起爲他慶祝,我這不是喝到中途覺得難受就跑出來了
。”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他,以她對依然的瞭解,自然是不願意讓太多的人知道她患了眼疾的事情,尤其是於琰。定了定神,凌菲決定將這件事情暫時的隱瞞下來,就當作什麼也沒有聽到過,依然不願意讓她知道,也不願意讓於琰知道,也許更不願意讓於錦知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抿了抿脣角,一時之間竟微微嘆息。
於琰沒有催促她,一雙深邃的瞳孔流淌着瀲灩的波光,忽又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嘴角漸漸地浮現出一抹譏誚,冷不丁地說道:“你要是再不上來的話,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誰說我不上,”直接打開副駕駛的門跳了上去,還不忘恨恨地瞪他一眼。
並沒有跟她計較太多,只是淡淡地問道:“想去哪裡?送你回家?”
半是迷離,半是憂傷,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倏地湊到他的眼前,纖纖玉臂纏上他的頸脖,笑顏如花,卻又帶着幾分委屈,“於琰,你就那麼討厭我嗎?我就那麼不如依然嗎?我知道她什麼都好,可是,可是……我就那麼入不了你的眼嗎?”
於琰皺眉,姿勢一動也不動,如老僧入定般。
“你,”看着他如此般的模樣,凌菲氣得直瞪眼,“於琰,你真是能耐。”
“在我眼裡你只是凌菲,永遠都不可能是風依然,我不會愛上你的。”他一臉認真地望着凌菲,深邃的鳳眸沒有絲毫的避讓。於琰早就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局裡,得不到,護不了,卻又是那樣的不甘心,他在那樣的局裡痛苦的掙扎着,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又怎麼可能顧及她,“凌菲,放開手,若不然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微微一怔,訕訕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直了身子,從這一刻起,她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將這個男人放在心上,即使是胸口的那一顆硃砂痣,她也不會殘忍地用尖銳的匕首剜掉,痛徹心扉之後,便會得到鳳凰涅槃。
“於琰,其實你跟我一樣,得不到,護不了,卻又是那樣執着地堅持着。”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於琰冷冷地說道。
她忽地輕輕笑了起來,脣角微翹,眉目如畫,似嗔非嗔,“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依然的,既然你百年孤獨……”
一腳油門踩下,絕塵而去,留下的只有道旁孤零零的路燈,遠處的天邊幾顆忽明忽暗的星子。
“於琰,你丫瘋了,受不了刺激想尋死可別搭上我。”凌菲被他嚇了一大跳,額上差一點磕在擋風玻璃窗上,鎮定之後連忙將安全帶繫上,只是心裡仍舊憤憤不平,“只是,就算你死了,依然說不定也不會掉一滴眼淚,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都不下如。又是一腳剎車,在道邊停了下來,側過臉,眸光微冷,斜斜地勾起脣角,微眯着的眸子乍現出一抹精光,“你要是怕死的話,現在就下去吧,”
“爲什麼要下去?我偏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走在黃泉路上,也不至於太過寂寞。”凌菲揚起清秀的小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堅決。
於琰有些無奈,更多卻是坦然,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欺騙過她,他喜歡依然,寧願百年孤獨。
車廂裡有源源不斷的暖氣輸送進來,誰都不再說話,空氣裡流淌着一絲尷尬的氣息,凌菲低頭沉默着,於琰也是微微勾起脣角,似笑非笑,偶爾有一輛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去。良久,彼此幾乎同時擡起頭來,目光錯過,沒有任何的交集,他望着一直延伸至遠處的道路盡頭,她側過臉看着窗外一排排的路燈。
“去我家吧,”凌菲輕聲說道。
微微一愣,隨即勾脣淺笑,“你這是羊入虎口。”
“我倒是願意,只是擔心你這隻老虎改吃素了,對我這隻小羊羔根本提不起食慾。”她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性感的紅脣如烈焰一般燃燒着。
“吃素?”於琰微微皺眉,細長的丹鳳眼波光流轉,似是噙着一抹不羈的笑意。
“嗯,吃素,你這隻老虎吃素。”凌菲慎重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於琰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也跟小人掛不上邊,只是一切隨着自己的心動,依然佔據着他心底最純淨的一片淨土,其他的女子卻只是他生命裡的過客,一夜歡好,不再有任何的糾纏
。此時此刻的他,只是把凌菲當作後者,不會再生出其他的念頭來。
“好,去你家。凌菲,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愛上你的,你不需要動心思做一些讓我歡喜的事情。”
真真切切的一句話,誰都不會產生負擔。
緩緩地勾起脣角,一抹極淺的笑意盪漾開去,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於琰,純屬自願,沒有人拿到架在你的脖子上。更何況誰規定了只有相愛的男女才能做愛做的事情,若真是那樣的話,月老豈不是要忙死了。”
“倒是我想得太多了。”於琰抿了抿脣,微笑。
夜色無邊,月華如水。
遠處的燈火闌珊處不一定就有人在等着你,你回首的時候,也許她早就已經屬於別的人。
“依然,你坐在這裡。”於錦似乎格外的開心,從下車一直走進客廳,一直緊緊地牽着她的手,原本是想要將她抱進來的,硬是被依然拒絕了,她說,不就是懷個孕麼?身子沒這麼嬌氣的。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依然淡淡地笑着,那樣的笑是包容的,是充滿了愛意的,卻又隱約透着一絲苦澀。他在她的面前蹲下來,將耳朵輕輕地貼在他的小腹上,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柔聲說道:“才一個來月根本聽不到什麼的。”
“是我心急了。”於錦無奈地笑道,輕輕地將她擁進懷裡,這個女人將會陪伴他走過這一生,會是他的孩子的母親,也是他最心愛的女子。
溫熱的指肚輕輕地撫上他的臉頰,一雙透徹的眼眸更是專注地凝着他,似是有什麼話想要說,糾纏了好一會兒,說出口的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關於mg傳媒股份的事情,然後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就把編輯的工作辭了,大夫說懷孕的時候最好遠離輻射源,雖然現在還沒有足夠的事例證明電腦的輻射會胎兒的影響,但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
親愛的們,二更二更了,晚上可能還有一更,九點之前,如果小魚沒能準時的話,先說聲抱歉,但是三更是保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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