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當空,夜色朦朧,幻劍宗的皈依冢,遠遠的飄散着各種凝神香氣息,大殿之擺着各種靈位。
王馨環眼掃了一圈,最終將目光停留在“天機”的靈位前,雙眼已是朦朧之色,往事如煙,便如同這霧花,水月一般的虛無縹緲,但誰又能說清楚其包含了多少真情。
雙膝跪地,重重的給天機磕了三個響頭,便是一旁的厲晨也是如此,隨即對着當着天機的靈位說道。
“師傅已經去了,卻並非如師妹所想,今日師妹即將遠去,我不妨將當日之事詳細告訴師妹。
師妹與四位師兄前往龍啓國福臨山意欲封印孽龍,後來師妹因凡心未泯,終至四位師兄慘禍,而師傅也因爲師妹的那次婦人之仁,靈根盡毀。”
說到這裡,厲晨一陣苦笑,對着王馨繼續說道:
“師妹只當我是迷了心竅,卻不曾想到師傅臨終之時已經將幻劍宗委託與我,而那時除了我之外,還有韓師伯,張師兄等人,爲了這個位置,寧願罔顧師傅遺命,四處設伏,心機用盡,企圖將我和忠於師傅的人盡數滅殺。
其實這些師傅早有覺察,仙去之前便已作下安排,更是將四象伏龍誅殺大陣的擺陣之道和破解之法詳細講與我聽。
師妹應當知曉,當年我雖是年少得志,自負天賦無人能敵,但若真的和師伯與師兄等人相拼又豈有勝算,便是自保都有些不足。
師傅的臨終之計最終帶去了師傅的性命,也解除了幻劍宗的隱患,這段秘史外人卻是很少知曉,臨了之時,師傅將通靈玉之謎詳細說與我聽。
師傅一生算無遺策,卻偏偏算不透師妹的際遇,其後師傅曾留下十字給我,“上通靈霄,下落黃泉。千年大劫,必殺方消。”
我只當師傅是給我的最後的命令了,在匆匆解決了幻劍宗之事後,便派人前往龍啓國,尋得師妹回宗,師傅在世之時,最喜歡的便是咱們,我也曾視師妹若親妹,但是師傅的離去給了我很大的打擊,而通靈玉恰好又在那時認主,我無可奈何,只得將師妹禁于禁閉崖。
便是我不瞭解世間之情,但也能理解師妹之痛,師妹可想,如果我真的按照師傅遺命,將鄭飛殺死,那你該如何恨我。”厲晨說完從手拿出一個模樣醜陋的木偶來,對着木偶發呆,王馨見狀,卻是一愣,朦朧之間便如同回到幾十年前。
…………
那時的王馨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花季少女,卻因爲驚人天賦被授予幻劍宗新聖女之職位,並且因爲她爲人和善,受到全宗很多人的喜歡。
而幻劍宗在那時盛極一時,另外一個人卻與她恰恰相反,很多人討厭他,甚至孤立他,他便是厲晨。
厲晨是一個孤兒,父母將其遺棄,他隨着一個老乞丐一起淪落天涯,看慣了世間仇殺,蒼透了辛酸往事,讓厲晨對他這個不負責任的父母懷恨在心,也讓厲晨骨裡多了很多冷漠出來。
厲晨的變異靈根最終引起了一個練氣期修士的注意,老乞丐死後,他收留了厲晨,對於厲晨多加呵護,也漸漸將厲晨心的那個結緩緩解開,這也是厲晨的第一個師傅。
就在厲晨十歲之時,靠着苦修的他已經將修爲提升到練氣期層,而他的第一個師傅在這時也終於忍不住的起了貪念。
將一顆“奪魂丹”給厲晨服下,然後以奪舍大陣將厲晨生生禁錮在陣法之,好在上天佑人,天機在生死邊緣之際,將厲晨救下,帶回了幻劍宗。
從此之後,厲晨眼再無他人,更沒有情字可言,鬱鬱寡歡,便是天機真心待他,也減不了他心對於修仙者的那個結。
厲晨心悽苦,對人冷漠,但是卻經常躲在禁閉崖來獨自流淚,他不知道他的父母爲什麼那麼狠心丟下他,但是他卻像一個普通孩一樣,對着自己的父母有着一分思念,一分期盼,便在閒暇之際,用小刀刻着木偶,他希望能夠將父母的容貌刻畫出來。
……………
“宗主,丹器宗鄭宗主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