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定了,你把這個拿着,如果真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立刻捏碎,我自然會出手的。”
只見苗仁貴舉起來手中得玩意,遞給了趙九歌,那是一個不過拇指長短的烏黑色木笛子。
見狀,趙九歌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畢竟這可是保命的玩意,雖然此次前去,趙九歌預料到沒什麼大的危險,但是多一層保障自然是好事。
“對了,順便跟你介紹一下,明天和你一同前去的兄弟兩個,託木和託雷。”
苗仁貴這個時候似乎想起來什麼,對着趙九歌說道,然後目光看向吊腳樓外,片刻的功夫就進來了兩道身影。
趙九歌同樣順着好奇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兩道身影,自然是白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在苗寨,一般這種青年男子都是苗寨裡面的勇士,而眼前這兩位自然是不容小覷,能被苗仁貴看好的人豈能沒有過人之處。
趙九歌仔細的打量着兄弟二人,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魁梧,反而是有些清瘦,年長的是哥哥託木,眉清目秀,像極了華夏十三州地帶的書生,柔柔弱弱,如果不是身上那套暗色的苗寨服飾,誰會把這樣一個人,和苗人聯想起來。
見到趙九歌在打量自己,那個託木友好一笑,主動開口說道,“託木,久仰你的大名,寨主可是對你讚不絕口。”
“哪裡,明天前去花苗,還得需要靠你們兄弟二人鼎力相助。”趙九歌同樣回以微笑,態度謙虛。
“一切都是爲了苗寨。”託木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隨即趙九歌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弟弟託雷身上,相比於哥哥託木,託雷皮膚就黝黑了許多,彷彿不是在大山裡面生長的一樣,而且託雷似乎對於趙九歌隱隱有些敵意,看着趙九歌的目光,還有一些挑釁,聽聞自己哥哥和趙九歌的對話,託雷完全沒有接話的意思,相反還輕輕冷哼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場的哪個修爲不厲害,怎麼可能沒有聽到。
正好看到趙九歌的目光看了過來,託雷一臉的不服氣看着趙九歌,語氣略微有些不敬的說道,“近幾日苗寨裡面許多人都在議論你,說你一身修爲了得,但是我們巫術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等明天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切磋一番如何。”
聞言,託木立刻臉色一變,臉色上顯得比較憤怒,立刻側着頭看向自己的弟弟,大聲的呵斥了一聲,“託雷,胡鬧什麼,你以爲這是家裡!”
但是託雷不爲所動,就那麼一根筋,滿臉的不服氣看着趙九歌,等着他的回答,而最旁邊的苗仁貴見到這一幕,似笑非笑,完全沒有插手的打算。
在他看來,年輕人就應該多磨礪一番,要不然光修煉,就算修爲再高也沒用,基礎不牢固,一切還是要在實踐中形成,所以切磋並不是什麼壞事,只要不是動真格就好。
而託木和託雷兄弟二人,是他在整個苗寨裡面最看好的兩個後輩,雖然沒有收爲弟子,但是經常指點,基本上是屬於有實無名,看到託雷的舉動,他倒還有一些期待,巴不得二人動手,哪怕託雷不是對手,也無所謂,這樣起碼能激勵託雷一番,畢竟兄弟二人性格不一樣,所以苗仁貴自然教導的方法也不同。
“樂意奉陪,到時候點到爲止就好。”
面對着託雷這種舉動,趙九歌笑着點點頭,沒有任何惱怒的神態,反正這種事情趙九歌已經見多了,在華夏十三州,或許會被人認爲是具備敵意,但是在趙九歌看來,託雷這個人不過是真性情罷了。
見到趙九歌表態,終於答應了下來,那個託雷有些黝黑的神色,竟然流露出興奮的笑容。
“好了,九歌,該交代的交代你了,明天一早你就直接出發吧,對了,明天是每個月一次的集會,到時候肯定特別熱鬧,你趁機混進花苗的苗寨吧,白苗到時候恐怕也有很多人去集市湊熱鬧。”
苗仁貴見到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後,就已經在勸客了,顯然是還有一些話要對託木託雷兄弟二人交代,而明天出發進入苗寨,三人不用一起,而是分開,所以趙九歌也無需等兄弟二人,直接出發就可,那樣的話目標還小,不容易增添事端。
而集市的事情,趙九歌也清楚,是這邊十萬大山得風俗習慣,因爲十萬大山之中,四處都是一些村落苗寨或者一些修士的洞府,那個區域附近方圓幾百裡,每個月都會開放集市,供那些散修或者地方村寨,售賣一些修煉材料法寶等寶物,以物換物也可以,畢竟哪怕是修士也是有所需要,而越到後面,修煉起來就越加的耗費資源。
白苗花苗以及黑苗,基本上佔據了這附近方圓上千公里,所以這附近的集市,每次向來是規模最大,最自信附近區域的修士前來,明天趙九歌就打算先好好在集市逛逛,然後等集市結束,和花苗的一些人,混進花苗的苗寨之中。
出了吊腳樓,趙九歌也不去管苗仁貴和留下來的兄弟二人,交待着什麼事情,畢竟那是別人的事情,而他明天就要動身,各種該準備的,或者該修煉的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所以今天他打算好好去放鬆一下。
“九歌,這裡。”
剛一出吊腳樓,一聲銀鈴般的聲音就傳過來了,趙九歌擡頭一看,只見一身紅色苗裙,掛着銀色飾品的苗月華,正對他揮舞着手臂,流露出燦爛的笑容。
“怎麼了,你怎麼在這裡。”
趙九歌輕聲的笑道,對於這個天真無邪的丫頭,趙九歌還是比較有好感的,而且這次來到這苗寨,真的多虧了她,要不然的話,恐怕現在自己就算來到了十萬大山,恐怕還是會兩眼一摸黑。
“我當然是來找你的,至於你怎麼在這裡,還用問嘛,恐怕整個苗寨內,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苗月華笑嘻嘻的說道,臉上似乎始終掛着這燦爛的笑容。
“找我有事?”趙九歌有些意外的看了苗月華一眼。
“明天每個月一次的集市開了,你陪我一起去看看,正好你來了這麼久,除了在苗寨裡面,哪都還沒有去過。”
苗月華一雙美眸裡面有些興奮,隨後充滿了期待的看了一眼趙九歌。
“明天我要去花苗了,所以恐怕是沒有時間。”趙九歌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事情也是苗仁貴才通知他的,他可不想讓苗月華以爲,自己是故意躲避着她。
果然,苗月華那個丫頭的臉色就開始有些不對勁了,臉上燦爛的笑意,就像是天氣晴轉多雲一般,“那你陪玩我去集市玩一圈你再去花苗。”
“那樣的話會不會太容易暴露了,畢竟你身份顯赫,別人要是看到我和你一起,然後又去了花苗,自然會容易起疑心,你也不想看到我到時候去事是吧。”趙九歌循循善誘的說道,一邊說,還一邊仔細的盯着苗月華的神色。
還好,苗月華就不是一個毫不講理的丫頭,聽到趙九歌都這樣說道,也就不再說着什麼,只不過有些垂頭喪氣,趙九歌在苗寨裡面呆了兩個多月,她卻沒有對這個救命恩人,盡一下地主之誼,這讓這個熱情如火的丫頭,心情自然很是不美麗。
“不過我今天有空,要不你帶我去玩玩?”看着苗月華悶悶不樂,垂頭喪氣不開心的樣子,趙九歌有些不忍心,然後故意語氣拉短,緩緩說道。
“當真?”苗月華聽到趙九歌如此說道,一下子就擡起頭來,雙眼迸發出興奮的光芒,看着趙九歌質疑的問道,直到趙九歌點了點頭後,那燦爛的笑容,又重新在苗月華的臉上,重新綻放出來。
“明天有集市去不了就算了,但是今天夜裡苗寨可是有一月一次的篝火晚會,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
苗月華興奮的拉着趙九歌的胳膊,一邊說話還一邊搖擺着趙九歌的胳膊,試圖徵求着趙九歌的意見。
被苗月華搖的暈頭轉向的趙九歌,哪裡還有不肯答應的道理,這一下苗月華徹底的開心了起來,也不顧及淑女形象,拉着身穿苗族服飾的趙九歌,就拼命的在寨子裡面跑着。
吊腳樓內,苗仁貴自然能夠感受到這周的發生,哪怕隔着吊腳樓,腦海裡面也能夠清楚的透過元神,顯現出那般畫面。
而吊腳樓內的苗仁貴,此時此刻神色有一些複雜,看着女兒那開心的模樣,苗仁貴也跟着開心,但是苗仁貴不希望這份發自肺腑的開心,是因爲趙九歌,畢竟趙九歌終歸是外人,不是苗寨裡面的人,不可能一輩子就在苗寨,始終是要回到那華夏十三州,而苗仁貴到時候不想看,到時候趙九歌一走,自己女兒的心,也跟着一起走了。
另一方面,苗仁貴同時還有一些糾結,因爲苗月華母親走的早,從小就是被他一個人帶大,很少有看到這種開心的時候,所以苗仁貴又希望自己女兒能夠一輩子這樣開心下去。
矛盾的苗仁貴,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乾脆就決定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先把苗寨的事情解決了再說,而至於女兒的事情,只要她好心就好,其他的就由她去了。
十萬大山裡面的夜,來的是那麼的快,沒多久,入夜之後,整個白苗苗寨就被一片夜色籠罩。
也去是久居深山,這種風土人情一直被遺傳下來,哪怕是修煉,苗族人也從來不忘了載歌載舞,這是孕育在大山之中的他們,被大自然賦予的天賦。
這種篝火晚會一月一次,通常在苗寨內舉辦,爲的就是修煉之餘,讓大家能夠發送一些,同時能夠彼此聯絡一下感情。
和華夏十三州的修士,想法不同,苗人認爲修煉不過是保護自己苗寨,一切只是爲了更好地活着,而華夏十三州的修士,卻是爲了修煉而修煉,只求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