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子俊和白子墨以這種狼狽的模樣淘汰,王百萬肥胖的的臉色抖動了幾下,臉色也忍不住變了變,連忙和柳櫻兒上前攙扶住他們兩人,不管如何他們畢竟是同屬於一個圈子,無論和趙九歌以前有什麼樣的交集,現在卻已經形同陌路了。
趙九歌和羅邪緩緩上前,沒有什麼動作,就這樣安靜的看着這一幕,沒有言語。只不過羅邪眼神警惕,渾身靈力已經沒有散去,淡淡的靈光在身體表面流動,以防萬一王百萬和柳櫻兒突然出手。
身後那十幾位少年,同樣表情各異,警惕的盯着對面,趙九歌和羅邪沒有出聲,他們也不會盲目的動手,只是神情高度緊張的戒備着,雖然他們是化靈境,但人數佔據優勢也不會就怕對面的兩人。
王百萬眼神微眯,神情不斷變幻,彷彿在糾結着什麼,看着緩緩上前的十幾人,有點蠢蠢欲動的姿態,但是瞧見趙九歌和羅邪後,又猶豫不決。
心中在天人交戰,顧及着入門時,雙方的友誼,雖然撕破臉是一回事,但是真正的要動起手來又是一回事,難免心裡有點不好意思動手。
五人之中,他的家裡底蘊無疑是最深厚的一位,身上法寶奇多,要不然入門的時候他就不會那麼在乎了,他可不在乎十幾位化靈境,數量在這個基礎上翻一倍他也敢動手。
一旁的柳櫻兒,彷彿看出來從王百萬言裡流露出來的糾結姿態,嘴脣輕動,私語訴說着什麼,只看到王百萬凝神聽着,隨後眼神詫異,但思索了一下後還是點了點頭。
蹲着的身子立刻站立了起來,雖然身上的氣勢和靈力沒有散去,但是手裡的飛劍卻收了起來,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
同樣緩緩的上前了幾步,眼神有些複雜的盯着對面爲首的趙九歌和羅邪。
“要動手?”一臉戒備的羅邪眼裡何嘗不是有些複雜,入門時候他送的靈石旁他感動不已,卻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裡相對。
王百萬早已經不復當年那憨厚的模樣,冷哼了一聲,眼神不着痕跡的往旁邊撇去,不看向趙九歌和羅邪。
隨後胸前靈光浮現,兩百多道彩旗憑空出現,丟在了地上,沉聲說道,“這次不想動手,不過下一次在有類似的情況,我可不會念及以前的友誼,從今以後,我和櫻兒與你們再無瓜葛。”
“嘿,你這幾個意思?”趙九歌雖好臉色慘白,但還是強忍着體內的不適,啞然一笑。
本來能夠不和王百萬柳櫻兒大打出手,趙九歌心裡也樂得如此,只不過看到王百萬將彩旗往他們面前一拋,丟過來,趙九歌心裡頓時不舒服了,這是同情還是賞賜,自己需要彩旗自己會爭奪,可不是想要這種方式來獲取。
“怎麼,你還想怎麼樣,你以爲就目前這個樣子,我和百萬哥會怕你們,只是顧及以前的友誼罷了,而且同爲玄天峰一脈,不想大打出手,自相殘殺,但是以後私下有個什麼爭執,我們可不會向這一次這樣了。”柳櫻兒一改以前柔情似水的模樣,臉若冰霜的冷聲說道,同時眼裡若有若無的掃了白青青一眼。
趙九歌心裡何嘗不是一個驕傲的人,哪怕心裡有些不想與柳櫻兒王百萬爲敵,但是既然對方把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會再去多廢話。於是,沉着臉,靜靜的看着他兩人接下來的反應。
誰知道,柳櫻兒說完這句話,深深了凝望了趙九歌一眼後,就轉身和王百萬一起離去,帶着臉色陰沉,沉默不言的慕子俊和白子墨離開了無華峰的山頂。
先前趙九歌和柳櫻兒眼神對視的時候,趙九歌心裡就已經清楚,他們兩以後註定會形同陌路。
“嘖嘖,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魅力,看看人家那幽怨的眼神,難怪你總說別人叫你木頭。”不知何時,白青青站在了趙九歌的旁邊,一臉打趣的說道,臉上說不出來的俏皮。
趙九歌原本心裡憋着一股氣立刻泄了下來,有些不知道怎麼去接白青青的話,自己在木頭也明白柳櫻兒的意思,可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人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心裡幽幽的嘆了口氣,沉思了一會自己的心事,隨後臉色突然一變,一改剛纔的陰沉,笑容遍佈臉上,眼神微妙,壞笑着說道,“既然我這麼有魅力,那麼我們的青青姐有麼有迷倒在哥哥的劍袍下呀。”
白青青先是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壓制着胸前的起伏,然後立刻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趙九歌已經知道情況不妙,奈何身體受傷不能大幅度的動彈跑不動。
果然,下一刻,耳朵就被白青青的玉手抓住,“是不是看到老孃現在身體不適就皮癢了,告訴你,哪怕老孃沒有靈力了也能收拾你。”
隨後,白青青那惡狠狠的話語傳來。
身旁附近的羅邪和那些少年都帶着笑意看着這一幕。畢竟,此刻這個山頂已經沒有外人,他們也徹底放鬆了下來,此次的集訓他們是最大的贏家,哪怕山峰裡還有着沒有上來的弟子,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我錯了我錯了。”趙九歌立刻哭喪着臉求饒。
白青青輕哼了一下,高傲的仰着白嫩的脖子,如同白天鵝一樣,不屑於趙九歌計較,要不是自己使用了碧海潮生自己身體無力,早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喏,你也如願以償的獲得此次的第一名了,答應你的老孃也做到了,快收起來吧。”下巴朝着地上的一對彩旗挪去,白青青輕聲的說道。
聞言,趙九歌興奮的將地上的一堆彩旗撿起來,放進儲物戒指裡,如今他一共擁有了四百多道彩旗,相比剩下的幾十人應該還在山峰裡徘徊,不過大局已定了。這個時候的趙九歌彷彿覺得身體上的疼痛感都減輕了幾分,傻傻的笑着,似乎看到寶器飛劍在向着他揮手。
旁邊的一羣人眼裡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這一幕,沒有嫉妒,沒有不滿,因爲這是趙九歌該得的,至於白青青則看不上,絲毫不在意。
這屆三峰弟子加起來也就約莫五百人,而自己一個人就手握四百多道彩旗,毫無疑問自己是沒有爭議的弟子,隨着王百萬一夥人的離去,再沒有了築基境的威脅,此次集訓應該可以落下來帷幕。
經過一天的比鬥,不知道何時夕陽的光幕都從天上灑向了無華峰的山頂。
回想着今天的種種,趙九歌有些後怕,太多的僥倖自己才能獲得最後的勝利,要不然今天自己也會像刀疤一樣躺着出去,修養幾個月,時間對於他來說現在寶貴的很,他手上還有一個任務沒有做,還有一個衣甲沒有煉製,而這些都得在選拔大會開始之前得完成,今天的集訓就像選拔大會之前的熱身一樣。
突然想到白子墨刀疤慕子俊三人,趙九歌心裡一沉,得罪這三個世家少爺,以後可有得玩,麻煩不斷了,不過他趙九歌重來就不是怕事的人!
“走,回去領飛劍嘍。”趙九歌強忍着虛弱,豪氣沖天的一揮手,大聲喊道。
話語頓時引來包括羅邪在內的十幾人的附和,忍不住發出開心的歡呼聲,一個個興奮的手舞足蹈。
這一次玄天峰站立到了最後,按照規則,除了前三名的寶器之外,每一位玄天峰的新弟子都能獲得一把法器級別的飛劍,這讓這些寒門弟子怎能不開心,畢竟不是人人都有着趙九歌的那種際遇。
夕陽西下,這羣少年盡情的揮灑着笑容,放肆的揮霍着屬於他們年少的青春和輕狂。
這一次三峰集訓就這樣在這羣少年的歡鬧中落下的帷幕,三峰廣場上玄光鏡的影像也關閉。
人羣開始慢慢的散去,雖然集訓已經結束,但是,關於此次集訓的話題依然還在玄天劍門裡流傳,而那個叫趙九歌的少年,經過了今日,也讓門派裡的更多人知曉了他的名聲。
玄天峰廣場。
隨着觀看弟子人羣的散去,這片廣場又恢復了寧靜,先前那些失去彩旗被淘汰的弟子早已經出現在了這個廣場的青石路面上。
三位執教已經站立在最前,旁邊還有着一道風度翩翩的青年,和一位可愛天真爛漫的羊角辮子小女孩。
正是吳天山和紗紗,至此,整個玄天峰廣場在無一個外人,觀看的人羣早就在玄天鏡關閉的時候就已經散去。
“這就走了,再不留下來玩玩?”慈祥的李執教溫和的笑着,向紗紗和吳天山詢問道。
吳天山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不了,本來這幾天就該出去的,這不是紗紗這個丫頭吵着要看趙九歌這小子集訓麼,現在看完了也該出發了,畢竟到時候七大聖地交談會事關重大,紗紗的法寶得在這之前準備齊全,就看到時候門派究竟派誰去參加了!”
說道最後,吳天山微微的嘆了嘆氣,要不是他已經過了年紀限制,以前參加過一次,要不然這次應該也是輪到他的。
聽到七大聖地交談會幾個字眼,三位執教臉色都有些凝重了起來,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也不再多說。
周執教點了點頭,“你們去吧,路上小心。”
吳天山重重的點點頭,拉起紗紗的小手腕,就要離去。
紗紗一直在旁邊有些打不精神,搖晃着小腦袋張着一雙可愛的大眼睛四處觀望着,兩個羊角辮子也跟着微微顫抖。
吳天山在一次打了個招呼告別後,卷着紗紗,腳踏飛劍兩人揚長而去,靈光四溢。
微微低頭看着個子只在自己胸懷的紗紗,眼裡充滿一抹憂慮,看到無憂無慮可愛的紗紗,將原本想要說出的話語嚥了下去,心想還是讓這丫頭繼續這麼無憂無慮的成長下去,門派的興盛壓力不該給到她這麼一個小女孩身上。
雖然七大聖地交談會重要,而玄天劍門這百年只有紗紗這麼一個妖孽,但是能讓她快樂成長一天是一天吧。
輕輕嘆氣一聲,操控着腳下的飛劍快速朝着門派外飛去。
而當他們離開不久,天際處,十幾道靈光若隱若現朝着玄天峰廣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