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久別重逢(中)

玄天劍門,那處平日裡專屬殘月長老的修行之所,也就是那片竹林之地,此刻已經不下有着六道身影,如果趙九歌在這裡,就一定會發現,這六人是整個玄天劍門的高層人物。

當中兩人是一身玄黃色劍袍,渾身氣息平淡,彷彿如同普通人的曉風長老,如今的他算的上是整個玄天劍門的第一人,擁有着大乘境界後期的修爲,正因爲有着他的存在,所以許多門派不敢隨意的放肆。

在曉風長老的旁邊則是,一襲黑色面紗,看不出真實面容的殘月長老,殘月長老如今依舊一身黑袍,襯托出她那完美曲線,氣息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和殘月一樣彷彿是普通人,但是相比於以前,顯然氣質上的變化已經更加的接近曉風了。

最旁邊那個,氣息飄逸,臉上始終洋溢着淡淡笑容的,正是青松長老,一身青衣的青松長老,雖然在玄天劍門三大巨頭之中,是修爲墊底的,但是那大乘境界的修爲,絕對讓一般的修士,望而卻步。

平日裡,玄天劍門的三大巨頭,都是各忙各的,每個人都每個人的事情,而一般能夠讓他們聚集在一起的,自然是有事情,而且非同小可。

三人的旁邊,一身白色劍袍,有着丹鳳眼,模樣俊俏的劍無玄,整個人如臨大敵,沒有平日裡的玩世不恭,一臉嚴肅,整個人就那樣恭敬的站在一邊,只不過那張俊俏的臉上,此刻隱隱能夠看到一點愁容。

差不多兩年的時光,劍無玄的修爲也明顯的有了一些提升和變化,只不過場中六人,修爲沒有什麼精進的恐怕只有劍無邪一人。

籠罩在一身黑袍之下的劍無邪,一張臉色已經有些麻木,沒有一點情緒和表情,整個人始終透露着一點冰冷,唯一的變化就是腰間的酒葫蘆已經不見了,或許在玄天劍門的三大巨頭面前,哪怕是劍無邪都收斂了許多。

變化最大的可能就當屬於趙九歌的師傅劍無心了,一身紫袍,眼眸流露着滄桑着劍無心,渾身那股出塵玄妙的氣息,越加的濃郁了起來,而且其中蘊含了幾分曉風長老以及殘月長老的那種氣息味道,看那修爲赫然已經是道元境界後期,而且已經隱隱有了一些即將突破大乘境界修爲的模樣。

以往劍無心無論什麼事情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但是此刻就連劍無心也是眉頭緊鎖,顯然和劍無玄一樣,有着什麼煩心事。

“好了,我這不就是通知你們一聲嘛,生死有命,我只不過沒想到這一切來的這麼快而已,而且我也沒有什麼把握。你們三個也沒必要愁眉苦臉了,天又不會塌下來。”或許是感覺到氣氛太過沉重,曉風長老呵呵一笑,看着劍無心師兄弟三人說道。

“怎麼一切來的這麼快,就不能在壓制一段時間嘛,馬上就是門派比武大會了,萬道宗和其他幾個門派的狼子野心,早就已經看出,我看這一屆門派比武大會多半是不會太平,到時候指不定會出現大的爭端。”劍無心一臉擔憂,同時心裡有些焦急,明顯心境已經亂了,如果再多給他一點時間,他突破到大乘境界就指日可待,可是門派比武大會就要開始了,是不待他,要不然多了一個大乘境,局勢就會發生不一樣的變化。

“你以爲我不想壓制天劫的到來,好多守護玄天劍門一段時間,好在多看一眼我玄天劍門的後輩弟子成長,只是天道難測,它既然讓你渡劫,你躲都躲避不掉,而且我心裡已經隱隱有了感覺,這次多半是熬不過去了,死沒什麼,只不過在這個時候身死道消,門派我不放心啊。”

一向沉穩而且灑脫的曉風長老,今天也不得不嘆氣感概一番,本來對於玄天劍門的事情都有了一番規劃,就連這一屆參加門派比武大會的事情,也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誰能想到一切來的這麼快,不過不管怎樣,該來的他始終還是會來。

六人身份不低,都是玄天劍門的高層,而且同時聚集在這個地方,自然是有着大事發生,就在前幾天,曉風長老突然告訴他們,他的天劫將至,這讓衆人大吃一驚,他們都知道,曉風長老心裡一直放不下門派,修爲千年前就達到大乘境,如果不是可以一直壓抑修爲,不想渡劫,恐怕天劫早就來臨了,本來曉風以爲還能守護玄天劍門千年,可是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臨了,而且還是來的這麼快,縱然他心裡一百個不願意渡劫,以免隕落天劫之下,不放心整個門派。

或許換做一個普通的修士而言,在修煉的道路上,能走到夢寐以求的渡劫部分,那麼一定會覺得是一件大喜的事情,爲此還會開心不已,說不定就有機會一下子鯉魚躍龍門,成功渡劫舉霞飛昇。

但是曉風長老卻不這樣想,他已經活了兩千多年,這麼多年裡大部分時間都在玄天劍門度過,可以說他把一切都給了玄天劍門,如今整個華夏世界的局勢對玄天劍門來說又很不利,所以,這個時候天劫來臨,他怎麼會心安,他有太多的擔心和牽掛,以前他在的時候,還能夠威懾別人,要是渡劫失敗,魂飛魄散之後,誰又來照顧玄天劍門!

“放心吧師兄,安心渡劫,最好成功飛昇,如果你擔心玄天劍門,那你就渡劫成功不就解決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失敗了,還有我和輕鬆兩人呢,未來無心幾個說不定就會突破到大乘境,再之後,還有那麼多的優秀弟子,我玄天劍門屹立不倒這麼多年,不會一下子就衰落的。”

似乎明白曉風心中的那種擔憂和不甘心,殘月出言柔聲的勸解道,都是活了許久的人,自然能夠坦然的面對着生死,所以殘月話語之間都說的很實在,雖然曉風心知渡過天劫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有時候說不準奇蹟就會出現,最重要的是,殘月和曉風的心態一樣,玄天劍門就是他們的家,自然得好好守護着,有人想打他們家的主意,爲此他們拼命都願意。

“是啊,師兄,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無需太過多心,當務之急還是好好準備準備渡劫的事情吧。”

一旁的青松長老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麼久的相伴,自然是有感情的,如今曉風長老渡劫,弄不好就是會陰陽兩隔,但是他們作爲過來人,自然不會把心中的情緒在流露出臉上。

“哎,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繼續修煉,要不然我壽元還有足足幾百年,就可以繼續守護玄天劍門一段時間了,至於準備,我看沒有什麼必要了,反正我自己心裡有數,渡劫哪裡是那麼容易的。”曉風此刻沒有平日裡風輕雲淡風模樣,而是顯露出一個長輩該有的情緒,言語之間盡顯後悔和懊惱。

“師兄,你不用自責,這麼多年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能夠渡劫絕對是每個修士夢寐以求的事情,於是白白等到壽元耗盡,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搏一搏,再說了整個玄天劍門的榮譽興衰,不應該完全放在你一個人的肩膀上。”

殘月言語裡面有着責備,同時有些心疼師兄,這麼多年可以來說爲整個門派,簡直是付出了太多。

“我現在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還沒看到那後輩弟子成長起來,人人如龍,不甘心還沒看到這次門派比武大會,那些弟子是否一洗恥辱,爲我們玄天劍門爭光,不甘心還有那麼多玄天劍門的弟子爲了門派而死去,不甘心玄天劍門沒有恢復到以前那般盛世模樣,弟弟人人如龍,門派威名遠播。”

曉風長老的目光穿過了這茂密的竹林,看到了整個玄天山脈之外,語氣唏噓不已,而一雙滄桑的眸子浮現出一抹光彩,彷彿陷入到了某種回憶之中。

想起來了他自己當年入玄天劍門時候的情景,想到了和自己一起入門的師兄姐妹門,每天一起修煉的時光,而如今只有他們三個人了而已,還想起來了自己心愛女子的容顏,那一顰一笑彷彿還在腦海裡徘徊,想起來了當初玄天劍門那鼎盛時候的場景,想着種種,曉風的神色則浮現出了一抹微笑。

聽到曉風長老的話,無論是劍無心,或者是劍無邪以及劍無玄都變得莫名的傷感了起來,人人心中只有後悔和自責,劍無邪後悔自己不該一直頹廢,平日裡沒有好好修煉,劍無玄則充滿了自責,當門派需要自己的時候,爲什麼自己實力是這麼渺小,幫不上什麼大忙,只有劍無心一言不發,和曉風長老一樣,眺望着遠方的虛空,腦海裡面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看到這般情景,縱然是殘月和青松都有一些動容,只不過是不好說什麼,只有沉默不語。

“咦,趙九歌那個小子回門派了,似乎實力提升很快,”忽然,殘月發出一聲驚訝,元神感應到了趙九歌已經回到了玄天劍門之中。

聞言,其他幾人也同樣釋放元神觀察着,趙九歌自身的情況頓時一覽無餘,特別是當看到趙九歌那元嬰境界中期的修爲時候,一個個會心一笑,就連曉風長老眼裡,都有些欣慰之色。

一般而言,每一次門派比武大會團戰當中,首席弟子能有元嬰境修爲已經算是不錯了,哪怕是聖地,每一屆當中能有數人就已經很不錯了,顯然,如今的趙九歌已經具備了這個條件,也有資格帶領玄天劍門的弟子爭光比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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