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道聲音響起,趙九歌不動聲色,只是心裡有些陰霾,這句話正是從一身黃色劍袍,身揹着飛劍,手拿一把摺扇的周紅勇口裡說出。
因爲聲音不大,所以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聽見,在場的幾十位內門弟子可卻都聽的一清二楚,一時間,衆人目光都停留在周紅勇和趙九歌的身上,神色各異,各自想着心思。
趙九歌身爲首席弟子,大多數人對於這來說,都有一點不服氣,畢竟趙九歌和他們一樣進入門派,甚至還來的晚一些,實力平平並不太出衆,所以他當選首席弟子好多人都不太服氣,更多的人是認爲,趙九歌不過是因爲劍無心的弟子,所以才能當選首席弟子。
所以看到這一幕,這一塊空間頓時安靜了起來,氣氛有些微妙,他們都想看看這兩人究竟會如何,而且趙九歌出去歷練這麼久,他們也想讓個人試探一下趙九歌如今的深淺。
當年趙九歌和周紅勇以及張平勸等人的爭執,在玄天劍門鬧的轟轟烈烈,不過當看到兩人一見面就又是這般姿態,有的人頓時幸災樂禍了起來。
與其說張平勸,趙九歌以及周紅勇互相之間的爭端,還不如說是玄天峰與玄奇峰以及玄落峰的爭端。
看到周紅勇率先發難,一旁的張平勸倒是安靜了許多,幾年的變化,讓張平勸變的不像以前那樣子火爆,而她自然也更加淑女了幾分,時隔一兩年在見趙九歌,張平勸沒有往日那種劍拔弩張的神情,也沒有站在周紅勇這一邊添油加醋,就那麼安靜的端詳着趙九歌的一舉一動。
九蓮今天沒有身穿劍袍,依舊一身藍色長裙,青絲盤起,俏臉平添了幾分冷豔,她看着那個身影有些愣神,美眸有些出神,哪個少女不懷春,當初她一心放在趙九歌身上,可是人家卻沒那個意思,這讓她幽怨不已,如今時隔幾年再回首,她內心的情緒確實那麼複雜。
在場中的幾人,最開心的莫過於冷如風和羅邪兩人了,兩人沒有多大的變化,雖然和趙九歌分開了段日子,但是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卻是沒有半點隔閡,反而像一罈老酒,時間越長,友誼就越醇厚。
如今的冷如風距離元嬰境界只差一步製造,相信突破到元嬰境只是時間的問題,二人心中清楚,自己和趙九歌有一段差距,不過他們堅信,只要自己努力,追趕上趙九歌,到時候兄弟三人又可以一起並肩作戰,如今看到趙九歌迴歸,就要帶領他們參加門派比武大會,哪怕是冷如風那冰冷的臉上也有幾分笑意,不過此時此刻看着周紅勇挑釁趙九歌,他們二人心中自然不爽。
至於其他衆人,包括凌龍飆以及陳海亮,郭亮亮等一羣人,雖然看不慣趙九歌,但是也不會跳出來主動招惹趙九歌,畢竟今天場合不同。
趙九歌回頭看了看周紅勇一眼,笑了笑,然後就不搭理周紅勇,只不過那神情傲慢,讓周紅勇一陣惱火,覺得自己被人侮辱了一般。
本來趙九歌還想着以大局爲重,畢竟門派比武大會就要到來,得一致對外,只不過看着周紅勇這麼急的跳出來,趙九歌心裡頓時就改變了想法,看來今天不立威,自己就很難在門派比武大會上面有所作爲了。
雖然平日裡玄天峰和其他兩峰恩怨依舊,這些弟子也對自己不服氣,但是現在是對外的時候,趙九歌原本以爲他們會收斂一點,沒想到這個周紅勇依舊這麼不識擡舉。
一旁的張平勸就比周紅勇聰明的多,雖然和自己矛盾不小,但是這個時候就不做聲,畢竟內部爭鬥是內部爭鬥,涉及到別的門派聖地,那就必須一致對外。
看到趙九歌只是對他笑了笑,絲毫不搭理他,周紅勇覺得自己受到侮辱,又覺得趙九歌有些屈服,不太敢做聲,周紅勇頓時來勁了,就連帶着嗓門都變大了。
“趙九歌,你笑什麼笑,我就是對你不服氣,馬上就要參加比武大會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在今天解決掉。”
當初周紅勇被那趙九歌打臉,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輸給了趙九歌,哪怕他師姐燕文飛在那裡也是於事無補,如今突破到元嬰境的他,自信心膨脹了不少,以爲又可以和趙九歌較量一番,正好今天這裡又是這麼多人,所以他想把當年失去的場子找回來,順便狠狠的抽趙九歌的臉。
“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把今天的事情給全部解決掉,要不然以免幾顆老鼠屎影響了一鍋湯,到時候門派比武大會影響了門派的榮譽。”
趙九歌依舊淡淡的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訴說着,那個神情把周紅勇氣的牙癢癢,可是偏偏又無可奈何。
不過趙九歌此話一出,表達的含義太多,一些聰明的人眼皮都跳了跳,顯然趙九歌要藉着門派榮譽的事情,今天要立威了,而今天可能好戲連綿不斷,趙九歌明顯的是話裡有話。
周紅勇一聲冷哼,見狀偏過頭去,不再理會趙九歌,既然趙九歌都如此說了,再繼續呈口舌之辯沒有什麼意義,等會兒手底下見真章就行了。
他師傅此時此刻正在玄天殿中,和掌教劍無心在商量着事情,等會兒待到出來,他就準備開始像趙九歌發難。
除了周紅勇之外,更多的人是在趙九歌說出那句話之後,就陷入了沉思當中,能夠成爲玄天劍門的內門弟子,就表明了一個個的是天之驕子,自然明白前幾屆門派比武大會玄天劍門所面對的局勢,所以在這等大事上,他們難得的沒有在繼續添油加醋鬧下去,而是選擇了觀望的態度,想要看看趙九歌究竟能不能拿出本事讓他們佩服,心甘情願的聽從他的吩咐,一起在門派比武大會上,代表着玄天劍門嶄露頭角。
紗紗身穿綠袍,無憂無慮的站在後面,冷眼看着一切,沒有出聲,也沒有替自己的小師弟解圍,微皺的眉頭有着說不出的可愛,整個人似乎在想着什麼心事。
相比於第一句的小聲音,隨後趙九歌和周紅勇的聲音都不太小,這一次,不僅僅是他們內門弟子都聽到了,就連周圍許多人都聽到了,看到了二人爭鋒相對的模樣,不知道清的老弟子都還有些詫異。
“呵呵,今年這一屆弟子實力確實不錯,不過這怎麼還沒開始去參加門派比武大會,對付其他的門派,就自己先內訌起來了。”
“年輕人有活力,自然天天叫囂着,我們那個時候剛入門還不是一樣的情況嘛。”
“有意思,我看啊現在和自己人斗的這麼兇,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等參加門派比武大會的時候,和以前一樣,給人打得落花流水。”
周圍的冷嘲熱諷一字一句的落入趙九歌的耳朵裡,讓趙九歌的心裡惱怒不已,雖然大多數人並沒有衝着他一個人來,不過這在趙九歌看來,無疑是自己這個首席弟子有問題,如果自己這個首席弟子當得稱職,那麼臨近參加門派比武大會,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爭端?
特別是最後那一句更是讓趙九歌心裡信心怒火難消,因爲前幾屆門派比武大會,玄天劍門所受到的遭遇,加上自己清楚玄天劍門高層所面對的一些壓力,所以趙九歌就更想替他們分擔一點,緩解他們的壓力,越是如此,他就越想在這次門派比武大會上面,帶領其他的內門弟子取得一個好成績。
不過聽到別人懷疑他們這一屆參加門派比武大會弟子的能力,趙九歌暗暗的將拳頭握緊,不讓自己流露出情緒,哪怕是紗紗聽到周圍的議論紛紛,眉頭都皺的更深了,不爲別的,只因爲她也是劍無心的徒弟。
好在這種混亂的局面沒有過太久,隨着玄天殿裡面十幾道身影的出現,原本鬧哄哄的場面,頓時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隨後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清晰聽見。
十幾道身影爲首的正是一身紫袍的劍無心,身旁跟着玄落峰和玄奇峰的掌座,杜俊以及張旭兩人,還有其他一些實力超羣的長老,顯然這些人這麼久纔出來,先前一定是在商議着什麼。
周紅勇和張平勸努力的想要從自己的師傅臉色中看出一些情緒,或者其他的東西,但是最後他們都有一些失望,並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
劍無心一出玄天殿就停了下來,站在紅色柵欄後面,臉色平靜卻盡顯掌教威嚴,身後的十幾人自覺的走下去下來,在第二層樓梯兩側,以此來顯現掌教的地位。
門派比武大會歷來是一件大事,所以哪怕平日裡三峰的弟子爭鬥不斷,但是面對這種事情,也不得不暫時放下手中的矛盾,就連杜俊和張旭也不得不妥協,畢竟他們兩是有野心不假,但是前提自然是不願意看到玄天劍門倒下。
所以,先前在玄天殿中的商議,平日裡素來和劍無心爭鋒相對的二人,出奇的一致沉默,對於劍無心的提倡沒有開口反對,大樹底下好乘涼,要是玄天劍門沒了,他們日子也不好過,所以在面對這種大事上,整個玄天劍門上下難得一致團結。
“今天喊你們來,想必你們應該知道是爲什麼事情,沒錯,就是爲了門派比武大會的事情,距離門派比武大會還有三個月,所以今天具體事情自然得定下來。”
說完這句話之後,劍無心故意停頓了片刻,環顧了下面弟子一眼之後,纔開始繼續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趙九歌感覺師傅劍無心剛纔深深的看了一眼,雖然短暫,但他確實是感受到了,只不過他不明白師傅的意思,有些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