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沈初星和墨念通過電話邀請她來別墅,墨念雖然沒有再繼續追問沈初星這兩年的生活,但沈初星覺得墨念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隱瞞她這些事。
墨念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沈初星還以爲墨念那個性子會馬上找上門來,可等了兩天都沒見墨念來,反倒是凌北找了過來。
凌北來的時候沈初星正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看着祁瑾拿給她的沈氏集團的一些資料和文件,正覺得疲憊,沐沐就走過來和沈初星說有位姓凌的先生想要見她,沈初星的視線並沒有從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轉開,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讓沐沐帶凌北進來。
凌北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他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正巧沈初星這時打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電腦放到了桌子上,周圍散落着許多的資料,看上去很是凌亂。
“你來得正好,我剛好有事情要和你說。”沈初星伸手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肩膀,明天就是凌北和沈若瑩訂婚的日子,她沒想到凌北這個時候還能抽身過來找她。
凌北的視線從四周掃過,然後不動聲色的收回,他坐到沈初星對面的沙發上,等着她繼續說。
“你放心,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明天絕對不會讓訂婚宴順利舉行。”沈初星說的信誓旦旦。
凌北看向沈初星,問道:“你想怎麼做?”
“若是出手必要將敵人徹底擊潰,否則留下禍患他日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好歹和南流澈學了兩年,沈初星早已不是墨念口中幼稚天真的沈家大小姐了。
“你不想訂婚,而我想要拿回沈氏。”沈初星坐在地板上,好在一點都不涼。
凌北看着沈初星慢慢搖頭:“你拿不回來,就算你有萬全的計劃可以扳倒沈銘,但是你別忘了沈氏終究還算是顧家的,就算現在沈銘是沈氏集團的總裁,可那也只是顧家讓的,說到底沈氏還是屬於顧氏,如果沈銘那裡真出了什麼問題,沈氏就理所應當的繼續歸到顧氏旗下。”
“這些事情不用你管。”沈初星並不想就這件事和凌北說太多。
“那你需要我怎麼配合你?”凌北見沈初星不想說跳過了那個話題。
沈初星說:“你只需要多邀請一些媒體,增加訂婚宴的曝光率。”
“這個你放心,沈銘那邊恨不得把景城所有的媒體都邀請上。”凌北面露譏諷。
沈初星不以爲然的說道:“這是他的行事作風,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凌北瞥了沈初星手邊的資料一眼,眸子微閃,問沈初星:“我看你所有的準備都是想要奪回沈氏,你該怎麼破壞訂婚?”
凌北深知自己母親的性子,她就看準了沈若瑩這個兒媳婦,而且她也不是太重家世背景的人,退一步說就算沈初星真的從沈銘手中奪回了沈氏,沈銘一家落魄了,凌北母親也未必就斷了要凌北娶沈若瑩的心思,說不定還會出手幫忙。
“你媽媽不是覺得沈若瑩是個好女孩才讓你娶她的嗎?如果看清了這一家人的嘴臉,她還會讓你娶一個裝腔作勢蛇蠍心腸的女人?”
凌北聞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她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裡?”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只要做了那些事,不管手段都麼接近完美滴水不漏,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留絲毫痕跡,你放心,我比你還不希望這訂婚能成。”
既然凌北已經知道沈初星的心思,那沈初星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乾脆直接說道:“若是你真的和沈若瑩訂婚了,就算你們沒結婚,可在訂婚那一刻就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好歹我們也算有些交情,我可不想真有朝一日與你爲敵。”
凌北沒說話,沉默好半響才問沈初星:“你想拿回沈氏,爲什麼不去找顧景年幫忙?”
沈初星正要去拿手邊的資料,凌北突然發問還提起顧景年她手上的動作一頓,雖然只是兩秒鐘,但凌北看的很清楚,沈初星拿起資料問凌北:“我看上去像傻子嗎?”
凌北搖頭。
“那顧景年是傻子?”沈初星冷笑道:“當初是誰收購了沈氏,我找他幫忙?”
沈初星心裡默默的說,解決完沈氏她就好好去和顧景年算算總賬,怎麼可能還去找他幫忙?
“若是你開口,他必定會幫你。”凌北眼神有些深,他問沈初星:“你有沒有問過他?”
“沒有那個必要。”沈初星想也不想的說道:“而且我也不需要他幫忙。”
她恨不得離顧景年能多遠就有多遠,再說凌北憑什麼這麼肯定顧景年會幫她?還說什麼只要她開口,她是絕對不會開口去求顧景年幫忙的。
沈初星顯然一副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的表情,凌北卻又說道:“或許他就是在等你開口。”
“我不想提這個人。”沈初星見凌北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顧景年,頓時心生不悅。
“沈初星,你知不知道那天你約我出來我爲什麼那麼痛快的就答應幫你了?”凌北再次發問。
“你不是說了嗎,是因爲你也不想和沈若瑩訂婚。”
“若是我不想訂婚,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這訂婚成不了,而且事先我並不知道你會突然回來聯繫我不是嗎?”
沈初星皺了皺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顧景年找過我。”凌北直視着沈初星的眼神,一字一字的說道:“就在你給我打電話之前。”
其實這件事凌北沒打算告訴沈初星,顧景年也說過不許他對沈初星透露半個字,後來凌北在肖凌湛那裡瞭解到了一些事,原本沒打算介入到這些事來,可他現在還是對沈初星說了。
果然沈初星聽到凌北的話愣住了。
“就和你猜的一樣,顧景年跟我說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都要無條件配合你,所以當時我纔會一口答應幫你,這件事我表哥和墨離都知道。”
沈初星默然的看了凌北好一會,才幽幽的問道:“所以你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凌北沒說話,只看着沈初星。
“你是想說因爲顧景年喜歡我在意我纔會爲我做這些事?我看上去就那麼好騙?我不懷疑你的話,但顧景年做這些事也只是因爲他覺得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爸媽,因爲愧疚想要彌補,可是我告訴你,我不稀罕。”沈初星狠聲說道:“他給的一切,我都不稀罕。”
其實凌北想要和沈初星說,你錯了。
顧景年就是因爲喜歡你才縱容你現在所做的一切,甚至怕你會被捲入這場巨大的漩渦中,連抽身之法都已經爲你想好,你這般步步緊逼,就算是要顧景年的命他都會親手交給你。
可是有好多話凌北不能跟沈初星說,他沒有立場說,就和肖凌湛還有墨離他們一樣,他們都是局外人,能夠看得清楚,卻不能事事插手。
沈初星和凌北相對沉默,凌北並沒有在這裡逗留太久,離開之際纔對沈初星說:“無論如何我既然說了會配合你就不會食言。”
他說完,就走了。
沈初星靠在沙發上,腦海中不自覺的迴響着剛纔凌北說過的話,他說他會那麼痛快的答應幫她是顧景年授意。
沈初星咬着下脣,視線看着天花板,忍不住開口輕輕的呢喃道:“顧景年,你想要做什麼?”
沒人回答她,沈初星有些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這幾天她都在研究沈氏的資料和文件,都在想着該怎樣在明天的訂婚宴上奪回沈氏,她覺得有些累了,頭疼得厲害,迷迷糊糊的差點睡着。
“少夫人,你看這件禮服怎麼樣?”沐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興奮的問沈初星。
沈初星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睜開雙眼看去,就看到沐沐正拿着一件深紫色的禮服問着她。
“很好看。”沈初星看了一眼,是她喜歡的款式,簡單大方卻又不失優雅,而且紫色很能凸顯出高貴的氣質,倒也很適合沈初星。
“這是少爺寄過來的。”沐沐吐了吐舌頭,對沈初星說:“應該是想要給少夫人一個驚喜吧,不過我沒忍住就替少夫人拆開了。”
沐沐的性子一向如此,沈初星也沒怪她,沐沐馬上又說道:“不過少爺給夫人的信我可萬萬不敢看。”沐沐說着,把手中拿着的一封信遞給沈初星。
沈初星接了過來,打開,上面的確是南流澈的筆跡。
他的字跡工整,每個字都寫的很端正,不粗獷也不會過於清秀,就和他的人一樣,有種雲淡風輕的俊美感。
沈初星看了下去,南流澈在信中說鳳城的事還沒有處理完所以他不能陪她出席明天凌北和沈若瑩的訂婚宴,還說讓她想做什麼就去做,萬事小心。
沈初星這才發現她好像有些日子沒有和南流澈聯繫了,他不給她打電話,她也沒主動給他打過。
也不知道南流澈的傷是不是已經好了,有蔚藍在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沈初星這麼想着,收好了信,又看了沐沐手中的禮服一眼。
她都忘了出席那種場合當然要準備禮服,南流澈這個男人果然細心,沈初星對沐沐說:“把禮服收好,我明天就穿這件。”
“好的,少夫人。”沐沐笑嘻嘻的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