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星和顧景年陷入了冷戰中。
他們不吵架,但是誰都不搭理誰,居然還幼稚的在桌子上畫了三八線,就算並排坐到一起都會隔着一些距離。顧景年冷着臉不發一言,沈初星故意無視顧景年的存在,看上去幼稚極了。
“我完全白擔心了。”墨念見此跟許以錦說:“我之前怎麼就以爲他們兩個要分手來着?你瞅那兩個人的姿態,哪有要分手的打算啊,分明是在慪氣等着對方服軟。”
許以錦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本來她也沒擔心顧景年和沈初星會分手,兩個人的性子的確有些犟,不過都不是衝動的人,分手這種話怎麼可能隨便說出口。
“懶得管他們了,愛怎麼地怎麼地吧。”墨念說着,視線從後面收了回來,過了一會後又說:“明天就是週末了吧,咱們這羣人很久都沒聚聚了,要不今晚?”
許以錦想了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她點頭說道:“可以,我給沫沫打個電話。”
墨念又轉過頭去問後面的兩位祖宗,“晚上在摘星聚會,來不來?”
“來啊,爲什麼不來?”沈初星馬上回道:“不來是小狗。”
顧景年的臉頓時就黑了,眼神很冷,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
墨念翻了個白眼,那邊許以錦已經打完了電話,墨念順便也給自己弟弟打了一個。
“肖凌湛他們呢?”沈初星見墨念放下電話,開口詢問。
“發個短信就行了。”墨念說着,已經開始動手發短信。
沈初星不再多言,趴在桌子上準備用睡眠來度過這漫長而又無聊的一天。雖然是這麼想的,可她完全睡不着,更別提身邊還坐着個讓自己心煩意亂的男人。
混蛋顧景年,她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沈初星哼了哼,偏過頭去閉上了雙眼。
這種狀態直接持續到了晚上放學,沈初星的脖子一直沒有往顧景年的方向轉,這也就直接導致她的脖子——落、枕、了。
沈初星覺得她這一天真是倒黴透了,揉着脖子生悶氣,顧景年瞥了她一眼,薄脣又抿了抿,手上微動,似乎想要伸出手去替她揉揉,可又一想到早上那一幕,硬生生的忍住了。
顧景年的確不是衝動的人,生氣歸生氣,但是顧景年也知道沈初星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來,但他就是生氣,非常的生氣。
沈家就只有沈初星和沈錚,那個男孩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他在沈家住了多久?爲什麼沈初星沒有告訴他?
歸根到底顧景年生氣不是因爲在沈家看到西辭,或者應該說這隻佔了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是因爲沈初星瞞着他這件事,理由呢?她爲什麼要瞞着他?
顧景年當然不知道沈初星不是想要瞞着他而是還來不及說,他又不是那種會主動去問出口的人,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哇,外面有個大帥哥!”不知是誰感嘆了這麼一句,教室裡面的女孩子都紛紛往外面跑去。
“在哪裡?”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們都是外貌主義,一言激起千層浪,頓時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沈初星揉着脖子,許以錦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墨念還趴在桌子上裝死不肯起來,許以錦看向墨念說道:“阿念,你弟弟來了。”
墨念聞言頓時一下子就清醒了,站起身來左右看看,問許以錦:“哪呢?”
許以錦指了指門口,女孩子們圍着的地方,墨念順着許以錦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揚了揚眉,問許以錦:“你怎麼知道是那個臭小子?”
“這還用問嗎?”沈初星揉着脖子接口:“就你弟弟那張臉,簡直人神共憤。”
墨念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隨我了。”
“呸。”沈初星碎了她一口,說道:“幸虧沒隨你。”
墨念朝着門口走去,撥開人羣,門口正靠在牆壁上的男生正似笑非笑的揚着嘴角,對周圍看過來的視線恍若未知,男生有着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微下彎,距離左眼不遠的位置上有着一顆很淡的淚痣,像極了墨念。他的身上帶着幾分的桀驁和不遜感,有種很自由的氣息圍繞在周身,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墨念看到男生嘴角盪開了一抹笑容,許以錦和沈初星跟在墨念身後,顧景年走在最後面,人羣自動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
男生朝着墨念看了過來,勾脣一笑,慵懶而又隨意的開口說道:“姐,你很慢哎。”
這個男生正是墨唸的親弟弟墨離。
說起墨家的那些事就算說上幾天幾夜都說不完,跟同爲三大家族的顧家還有肖家相比,墨家的背景要複雜上許多。衆人知道的墨家子女中只有墨如雪是正經八本的大小姐,是墨家的家主墨長風和肖家小姐肖顏所生。墨長風花名在外,就算身邊已經有了被譽爲景城第一美女的肖顏作爲妻子,可他身邊的女人依舊無數,不管是漂亮的還是有才氣的,只要是墨長風看上眼的通通來者不拒,也就是說墨長風的孩子是很多的。
在墨長風的衆多孩子中,只有墨念和墨離這對姐弟最引人注目,原因有兩個,這一來是因爲墨念和墨離的生母是鳳城盛家的三小姐,是個既漂亮又有才華的豪門千金。這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爲不管墨長風外面有多少女人,爲他生下了多少孩子,他知道的不知道的,卻只有墨離這麼一個兒子,其他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女兒。
墨家需要繼承人,而墨長風名義上的妻子肖顏因爲生墨如雪的時候難產毀了身子不能再生育,所以註定她不能給墨長風需要的墨家繼承人,這也是墨長風爲什麼會去外面找女人的緣故。墨家是大家族,墨長風也不可能讓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根基毀於一旦,這點連肖顏都沒辦法說什麼,所以墨念和墨離即便是私生女和私生子,也依舊可以被叫做二小姐三少爺。
這只是衆所周知的一些事,當然其中還有很多旁人所不知道的內幕,有些事就連和墨念交好的沈初星以及和她從小就認識的許以錦都不太清楚。
其實再說的直白一點,如果不是因爲墨念有墨離這麼個弟弟,她很可能跟墨長風其他的那些女兒一樣,可能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也可能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流着墨家的血,卻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得到承認。
“不是讓你去接許以沫嗎?你怎麼自己來了?”墨念見只有墨離一個人,不由得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就不能多聽一些我這個做姐姐的話嗎?”
墨離靠在那裡沒動,氣定神閒的回道:“我嫌麻煩。”
“所以你就直接跑到這裡招蜂引蝶來了?”眼見着周圍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墨唸的臉頓時就黑了,上前伸手一把拉過墨離,然後兇巴巴的朝着圍觀的衆人吼道:“再看我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掉!”
墨念被稱爲“大魔王”那可不是空穴來風,她的脾氣衆人早有領教,雖然心有不甘,但是衆人都非常有默契的飛速閃開,生怕墨念會一個發瘋牽連自己。
墨離對自家姐姐的脾氣更是瞭如指掌,他倒是很有閒心的跟墨念開玩笑:“那怎麼辦?我又不能把自己的臉都遮起來然後再出門。”
墨念鬆開自己的手,墨離漫不經心的伸手整理一下被墨念拉得有些褶皺的衣袖,這纔對墨念身後的人打招呼:“許姐姐,沈姐姐,顧大哥。”
“乖哈。”沈初星揉着脖子有些費力的跟墨離打着招呼。
墨離見此挑了挑眉,笑道:“沈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很有意思。”
這算是在誇她嗎?沈初星沒心情跟墨離計較,有些敷衍的笑了笑。
“阿錦,你給許以沫打個電話問問吧。”墨念跟許以錦說:“不然讓肖凌湛去接她吧?”
許以錦點了點頭,稍微退開了一點,去給她妹妹許以沫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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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年和沈初星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墨離看着兩人的彆扭樣子,好奇的問墨念:“姐,沈姐姐和顧大哥吵架了嗎?”
墨念不置可否,反問:“真的有這麼明顯?”
墨離笑了笑沒回答,當然不是一般的明顯。
許以錦打完電話回來,開口說道:“沫沫有司機送,會直接去摘星,我們不用管她了。”
墨念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幾個人一起趕往摘星。
摘星是景城最大的酒吧,看這個名字也不難猜出這裡是顧家的地盤,一般他們這羣人有個什麼大小聚會都會來這裡,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種習慣,不定時的就要來這裡聚聚。
在顧景年的地盤上隨便他們怎麼折騰都行,除了顧景年、沈初星、墨家姐弟和許家姐妹外,還有肖家二少爺肖凌湛,以及凌家的小少爺凌北。
這是他們一羣人的小圈子,大家算是玩的比較好的,也就沒那麼多講究,摘星永遠將最尊貴的vip貴賓房留出來給他們,彰顯着這一羣人與衆不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