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奇臉上發燒,臉上扭曲着做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樑首領,適才皇上可是聞出了我這身上的……”
樑九公嘻嘻笑着:“大人若是擔心這個倒是不必,這兩日主子有些熱感風寒,鼻子正不通呢。”
高士奇放下了心,只要玄燁聞不出,那就不妨事。哪料到又聽樑九公道:“不過大人身上這味實在燻人,說不定主子的鼻子給大人這味一薰就給薰通了。”
高士奇一身冷汗下來,想不知道是什麼如此惡作劇,大內禁地也敢隨便小解,想着定要查查,日後也給在玄燁跟前吹點小風。
樑九功倒好像是知道些什麼的,眼瞅着內右門外,嘿嘿笑着:“高大人,若說這事也確實不應該,不過呢,宮裡也沒個茅廁,這些進宮來當然差的大人老爺們,憋了一天了,可不都在朝房外尋個僻靜處,解決了麻煩。”
把高士奇又看了看,譏諷的味道更濃了:“朝房那塊要說是宮裡,可到底也離着主子待的乾清宮遠着呢,那些大臣才這麼放肆亂爲。嘿,嘿,依我說要是敢在乾清宮這來泡尿,那纔是有種的呢,可誰敢呢?是吧,高大人。不過,高大人,這事你就從來不知道?這可就奇了,你也是天天來上朝進南書房的。現如今可怎麼好呢?要是查起來,怕也是一時半會兒的,查不出來,這個牽扯動靜可就大了。高大人,你說這事怎麼說?”
高士奇紅着的臉,還能怎麼樣,查出來是誰,也是得罪了,興許得罪的還是不能得罪的。
粱九功像是猛然醒悟般,尖着嗓子叫道:“哎呦,這指不定是主子養的那些狗做的呢,前兒聽說帶着在這宮裡面溜過呢。那要是查了,是這些小畜生做的,這事可不就鬧出大事來了。雖說是狗,可也是主子的狗呀,那也是得敬着供着的。高大人,是吧?”
高士奇越想越羞,如今連狗尿也扯進來了。人尿都讓人笑話死了,還還成了狗尿,訕笑了兩下,低下頭,跟樑九功拱了下手,遠離着人走了,就怕給這些來往的大臣侍衛發現了,揪住自己嘲笑一番。
樑九功看着高士奇的背景,嘴角抽着笑了笑,沒想到這位高士奇也有掉進陰溝裡面的時候。
玄燁瞥了眼放在御案邊的《觀音圖》,伸手想去拿,才伸到一半,門簾子動了下,忙縮了回來,裝着看奏報。
樑九功恭敬地進來,伺候着玄燁更衣。腦子裡面卻想着剛纔眼角餘光捕捉到了玄燁適才間動作的殘影,那幅《觀音圖》就這麼好看》?剛纔站的位置可不好,居然沒看清。存下了心思,若是有機會倒是要看看。
更過衣的玄燁信步走出弘德殿,隨意掃過,看到地上一張紙:“那是什麼?”
中有小太監跑去撿起來,交給了樑九功。樑九功接過看了眼:“主子,這上面有字。是國語,奴才不識得。”
玄燁笑了:“拿來看看。”從弓身雙手高舉的樑九功手裡面取過展開一看,笑了,原來是四句吃食,瞧着字跡,怕是哪個子弟的。
遠處阿靈阿正急着對跟班吼:“快去,給小爺找回來,不然你們回去就等着吃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