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專寵

被熟悉的氣息包圍的嚴嚴實實,屋子裡只有幾支蠟燭亮着,破天荒的,我看李酌深沉的黑眸有點兒臉紅有點兒沉醉有點兒愣神。

連續幾日他抱着我睡覺,宮裡顯然已經炸了鍋,太后如親孃一般樂樂呵呵的,時不時叫我到她的宮裡喝補藥。

昨日他處理政事半夜纔來,前夜失了他的味道,竟入不了眠,愣愣地等了他半夜。

而其他人看到我不敢造次,好像我隨時會砍了對方的頭一樣,李酌看到什麼好玩兒的東西就會馬不停蹄地送過來。

“怎麼?現在就已經處心積慮的要趕走我後宮衆人了?”他的眼神充滿笑意,蜿蜒到底,略微沙啞且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鼻息曖昧地觸碰我的肌膚。

我慌了神,不敢直視他的眸子,略微轉頭,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就,就是,出去幾,幾日,不會很慢的……”

“若是你以身相許,我便放她回周國,自由嫁人生子,不必再回來。”

他依舊是那般模樣,不過眼中的黑色又沉澱了幾許,我愣到不能動彈,一片空白地看着他。

也是了,我本就是他的妃,直到如今都沒有讓他碰我,況且他可是皇上,況且他對我如此好。

他估摸是我良人。

我擡眸小心翼翼地試探他:“你可是真心?”帝王無情,要求一個帝王真心,簡直比登天還難,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多了幾分真誠:“若我負了你,那我這一生便鬱鬱而終,終生不娶妻生子。”

“哈,你說的啊,那我便勉爲其難吧。”我終於敢直起身子看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肆意妄爲。脣上已被銜住,柔軟的不像樣子,舌頭撬開牙關,青澀的吻纏綿良久,直到喘不上氣才停下。

我被他緊張青澀的模樣逗笑,原來他還有如此一面。

膽子大了起來,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說地吻上他的脣。

他的手環到腰上不老實地亂摸,我本就敏感,一下子軟了下來,沒了力氣,他笑道:“剛剛那股子氣焰哪兒去了?摸一下便軟了?”

腰帶滑落,長裙落地,我看到他小麥色的肌膚就不敢睜眼,更不敢說話。如今已經是冬天,皮膚裸露在空氣之下別提有多冷了,我素來怕冷,只好貼在他身上,恰好聽到了他的心跳。

其實也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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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自動理解爲你在勾引我。”

“我、我沒、沒有……”

紗幔搖動,掩去一夜旖旎。

醒來之時,全身痠痛,他去上早朝了。而周景妍已經走了,宜春宮大早上就傳出消息,周淑妃因病暴斃,李酌將她以淑妃待遇下了葬。

最爲讓朝野譁然的事情就是李酌一大早下旨將後宮衆人除了穆貴妃全部放出宮,並強調衆人出宮後可以自由嫁人。

沒錯,是穆貴妃。從宮女到才人,未生皇嗣卻從才人一躍到貴妃,酈國頓時炸了鍋,這可是從酈國建國以來從未有過之事。

世人皆說,酈國皇上最爲寵愛穆貴妃,若是將來誕下皇嗣,定要是這酈國皇后。

小小的冊封召書,將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但是沒人敢說什麼。更沒人敢得罪我的母家。

李酌着實是任性,任性極了。不過太后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她老人家拍着我的小手很是感動,說了一大堆故事,激動到跳起來。

她又跟我說,她要隱居寺廟,自此不問世事,讓我照顧好她的兒子。

我很是喜歡太后,她簡直比我娘還要親我,如今她要走了,我自是捨不得的,太后信念堅定,我也挽回不了。

“那妾身可以去看望太后嗎?”

她笑的欣慰:“可以可以,不過不要還那麼多人來,已免擾了佛家清淨。”

我看着遠去的馬車越來越小,最後成了一個點,直到沒入天地之間。

偌大後宮,只餘我一人,自然是免不了孤單的。

午時日頭正好,晚秋姑姑給我搬了把椅子在外面曬太陽。

門口突然蹦出來只貓兒,雪白雪白的毛髮,就是有點兒瘦,我起了興趣,伸手叫了幾聲,它傲嬌地踱着步子過來,毛茸茸的尾巴豎着,甚是可愛。

它不抓我,我自是膽大起來,一把抱起它,黑溜溜的眼眸深沉,像極了李酌。

這後宮中怎麼可能有貓,還如此乖巧十有八九是李酌找來的。

果然不錯,李酌大步流星地過來,像是想要我誇獎他一樣地看着我說:“怎麼樣,還喜歡?”

我抱着貓兒,摸摸它的頭:“喜歡。它有名字麼?”

“沒有。”在陽光照耀下的李酌格外妖孽,眸子中的光熠熠生輝。

“那便叫貓兒吧。”我覺得貓兒這名字最爲好聽好叫。

“好,貓兒。”

我曬夠了太陽抱着貓兒回去,李酌坐在茶桌前,我把貓兒扔給他,泡了一壺茶給他。

滾燙的水碰上乾燥的茶,頓時茶香四溢。

王公公進來搬了一堆東西,我瞅了一眼,瞬間明白,他這是要在這兒批奏摺。後宮不得干政,我自覺抱過貓兒去牀榻上玩兒。

他大手一揮把我揪過去,坐在他龐大身子的旁邊:“愛妃幫我磨墨可好?”

我欣然拿起墨,綰起長髮,挽起衣袖準備大幹一場:“恭敬不如從命啊皇上。”

他笑意滿滿地摸了我的頭,貓兒慵懶地走過來拱掉李酌的手,縮成一團坐在我的腿上。

我用心磨墨,渾然不知身旁的一貓一人已經打了起來。

再轉頭時,貓兒雪白的毛被李酌用筆畫得黑一塊白一塊,狼狽地坐在地上。

“……李酌,你幹什麼。”我舉着墨,一滴墨水滴在裙襬上,緩緩暈開。

估計當今世上,敢叫他全名的應該只有我一個吧。

他含笑看我:“替天行道。”

貓兒在我身上打了個滾,弄得我一身墨水,狼狽不堪。

我拎着裙襬給他看:“你賠我衣服。”

他繼續笑着,斜倚着看我:“你不要這件了?”

“不要了。”我把貓兒趕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他突然站起來,對於長的非常矮的我極爲打擊,他輕鬆地抱起我,晚秋姑姑抱着貓兒和王公公離開,屋子裡只剩下我們。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把我抱到牀上,寬大的手掌伸到後面墊着我的後腦勺,頭埋入我的懷裡,我感覺到他的氣息一下子心跳加速,臉也紅彤彤的。

“那我便撕了吧。”

我語塞,他說的好有道理,我都無法反駁:“不、不用……謝、謝謝啊……”

肩頭一涼,衣服碎片無辜落地。

“愛妃不必客氣,反正我已經撕了。”他笑得客氣,衣服被一把扯下,我毫不設防地在他面前,紅色爬上耳根,我低着頭不看他,只是呆呆地抱着他不敢動。

就算我不動,他也會有反應,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大。

“你、你幹嘛?我沒勾引你啊,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他甚爲無辜:“都是愛妃你太有吸引力,要不幫我解決一下。”

“不……”剩下的話被堵住,他已經殺了過來,身下突然被填滿,還伴隨疼痛。

深至骨髓的糾纏,我很好奇他是吃什麼長大的,體力真的無限好。

全身散架沒了力氣,卻被他硬生生地拽了上去,意識渙散,我抱着他的脖子,被他威脅叫他的名字。

“阿酌。”

“……”

“阿酌。”

“……”

“阿酌。”

“……”

“我要睡覺。”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