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珏垂了垂眼皮：“嗯。”
黃海勝小心翼翼道：“頗有當年明惠皇后之姿。”
“呵……”衛珏嘴角揚起一抹冷意，“不愧衛書存會選中她。”
對於洛青的死，多年來，衛書存一直耿耿於懷。他與洛青親厚，甚至對洛青隱隱有些超出常情；此次選中這名聲狼藉的洛氏女恐是因這女子，跟那洛青有幾分相似！
黃海勝暗暗心驚，垂着頭在衛珏身後不敢語；隨了衛珏進甘泉宮。
“害怕了？”馬車上，衛書存擡眼望着洛清嫵問道，洛清嫵一愣，擠出一抹笑意，點頭。
“不用害怕，她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當今帝后聖賢德明，衛書存是爲國纔會落成現在這個模樣，只要不是洛清嫵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皇宮裡的人，爲了維持“聖賢德明”四字，皆不會拿洛清嫵怎麼樣。
“謝謝王爺。”
衛書存微微一笑，便不說話。回到湛王府已經是午膳時辰，衛書存讓人備了午膳，同洛清嫵同用。
在衛書存跟前，洛清嫵並沒有太大的拘束，肚子餓了，見着喜歡的便吃，甚至……還毫無意識一如當年順手的給衛書存夾菜，意識到了什麼，洛清嫵還沒有收回筷子的手頓了頓，擡眸果然撞見了衛書存一雙桃花眼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洛清嫵臉露尷尬，醞釀着要不要說點兒什麼，衛書存眸含淺笑，“我自己來就可。”
她笑笑不語，收回手，自己吃自己的。
衛書存只比前世自己的兒子年長一歲，前世，佳貴妃臨終把衛書存託付給洛清嫵衛珏，洛清嫵也是真心把他當成兒子，對他真心疼愛。只是不想，如今卻陰錯陽差成了夫妻！
低着頭，沒有忽略衛書存注視她的目光，只是洛清嫵並不在意。反正，她跟衛書存現在是夫妻，衛書存也不會拿她怎麼樣。再者說，懷疑她又如何？這個世上，誰又會相信重生之說？洛青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是洛清嫵！只是爲了報仇的洛清嫵！
衛書存盯着碗裡的魚，再盯着那若無其事用膳的女人，眼裡閃過一抹異色，不過一瞬又被斂下。
用完午膳，衛書存就離開了洛清嫵的照月閣，去那裡洛清嫵不過問，躺在牀榻上重重吁了一口氣，身不累，心累。
雁容端着一杯茶進來，站在牀榻前看着洛清嫵：“王妃，喝杯茶吧。”
洛清嫵懶懶地睜開眼眸，呷了一口茶：“高戩的人來了？”
雁容一愣，旋即笑咪咪地點頭：“王妃真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
半個多月前，洛清嫵給高戩服用了夜宴，拿捏住高戩使他幫自己做事。雖說高戩如約用手段娶了蘇雯兒，洛清嫵卻並沒有一次把夜宴的解藥給高戩，一如之前七天給一次。
除了怕高戩會出賣自己，還有一個原因則是，洛清嫵也沒有一次可以把夜宴解了的解藥，只能七天給一次緩解解藥。
跟風行雲學了半吊子功力，也就只能唬住高戩而已。
明天就是夜宴發作的時間，屆時自然是要來拿解藥。
“明天讓他親自來見我。”洛清嫵眼皮子也不擡一下，“可……”高戩的人給還在後院候着呢。雁容皺着小眉毛，有些爲難。
“讓那人把原話傳給他就可。”
雁容無法退下去傳話。
夜晚，剛沐浴好，衛書存就來了，只不過，一如昨晚那樣，只是兩人各自睡自己的，別說同房，便是抱他也不抱她一下。洛清嫵倒是沒有什麼失落感，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
跟一個自來當成兒子弟弟看着長大的男人做那事，洛清嫵想想都忍不住不適，有點難過心裡那關。不過要是那一天衛書存要是心血來潮想要跟她同房，洛清嫵倒也不會反抗。
既然已經成婚，夫妻間，那事不過是遲早的。許是有了開頭，後面就會好許多。洛清嫵在心裡暗暗做着自我安慰。
洛清嫵本就淺眠，夜半時分，迷迷糊糊醒來，發覺身邊人身體發熱，燙的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嚇了洛清嫵一跳，忙用手去探衛書存的體溫。心一涼，這是發燒了？
屋子裡沒有掌燈，憑藉着夜色，隱約可以看清衛書存的臉，他緊皺着眉，神情痛楚，洛清嫵搖了搖衛書存：“子讓，你怎麼樣了？快醒醒。”喊了幾聲沒反應，一急，洛清嫵倒是忘了他們現在的身份，跟從前一樣喚出了他的小名。
原本還昏沉的人，桃花眼忽而睜開一條縫隙，迷茫的望着眼前看不清樣貌的人，喃喃念道：“皇嫂？”腦袋甕了一聲，洛清嫵面色微變，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洛清嫵目光擔心的看着衛書存：“王爺，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