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實秋聽洛清嫵這樣說,覺得甚有道理,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二丫頭,我這就去辦。”說罷,洛實秋匆忙離開了王府,洛清嫵都沒能鬆下一口氣。
尋思了一下,洛清嫵就去找了衛書存。
洛實秋前腳剛來湛王府,衛書存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彼時見到洛清嫵來,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王爺,皇上這次恐怕是衝着我們來的。”洛清嫵蹙着眉,神情有些凝重。看似無意,是洛實秋貪心才犯下的罪名,但實際上,洛清嫵跟衛書存何嘗又看不懂其中中細?
衛珏早就想要對付衛書存跟衛謹承,奈何兩人做事向來都穩重,從他們這裡入手的可能性不大,只好從她們的人裡下手,而洛實秋是衛書存的丈人,是最適合的人。
加上那個慫恿洛實秋,已經失蹤的師爺洛清嫵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衛珏這次的目的又是什麼?
是要繼續打壓削弱衛書存,還是想直接要了湛王府的人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凡事還有本王在,你別擔心。”衛書存對洛清嫵說道,示意她放心。
洛清嫵搖了搖頭:“若皇上意在讓王爺您離開汾陽前往封地還好,怕就怕,皇上要的不止如此。”如今衛謹承還在邊關尚且沒有回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讓人頭疼。
這次洛實秋出事,多少也會牽連到衛書存的。甚至,如果被人知道衛書存包庇洛實秋貪贓枉法,那麼,衛書存從前累積下來的聲望,指不定都會降低,讓百姓對衛書存失望。
千算萬算,洛清嫵還是忽略了人的貪心,讓衛珏有機可乘。
相比於洛清嫵的憂心忡忡,衛書存倒還算是冷靜,只讓洛清嫵別擔心這般多,他自有辦法。見衛書存神情輕鬆,好似自有辦法應對的模樣,洛清嫵也冷靜了許多。
第二天一早,上完朝後,洛實秋就獨自留在了御書房,向衛珏請罪,本是洛清嫵安排的事情,她並沒有驚訝,只是洛實秋前腳剛從御書房出來,後腳衛珏就讓人把衛書存請進宮,洛清嫵就淡定不了了。而此時,欣德妃卻傳來了信箋,讓洛清嫵稍安勿躁,別亂了陣腳。
“王妃,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雁容不解地問洛清嫵,心中多少有些鄙夷靖侯府。
從前沒見他們對王妃多好,就知道欺負王妃,現在可好,盡是給王妃找麻煩,讓王妃替他們擦屁股,弄得好像是洛清嫵欠了他們一樣,也就王妃這樣的好脾氣能忍,換做別人,早就不管了。雁容在心中忿忿不平的想着,小嘴兒也就噘着,寫滿了對靖侯府的不滿。
洛清嫵按了按眉心,經過一宿的思考,該想的,不該想的,都想了,倒也沒有昨天那麼急。
“你先出去打聽一下,外面如何了。”洛清嫵對雁容說道,末了還不忘叮囑:“別生事。”雁容那點小心思,洛清嫵看的出來,也正因此,怕雁容生氣,想要爲她出頭,反而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雁容心有不滿,聽洛清嫵這樣說,便喏喏點頭:“王妃放心吧,奴婢定當不會給王妃惹麻煩的。”說罷,雁容就退了出去。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洛清嫵問芷萃:“四皇子妃那裡許久沒有消息了,芷萃你可知道爲何?”這段時間忙,洛清嫵倒是沒有想起,今日突然間一想,洛清嫵這纔想起,自從那次四皇子妃來她這裡給四皇子求情之後,便沒有見到過四皇子妃。
便是新年那天,因爲四皇子衛謹介外出辦事,沒有趕回來,而四皇子妃也沒有出席。
芷萃想了想道:“王妃您忘了嗎?四皇子妃被四皇子禁足了。”
禁足?這一說,洛清嫵倒是想起了什麼,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王妃,若不想個辦法跟四皇子妃見上一面?四皇子妃想必知道點什麼。”芷雲提議道。
洛清嫵搖了搖頭:“四皇子這次怕是鐵了心禁足四皇子妃,見恐不易,就算見到了,怕是問不出來什麼,反倒是會惹一身騷。”都被禁足這麼久了,若真有那麼容易見到四皇子妃的話,四皇子妃恐怕早就跑出來見她了。
而四皇子妃一直沒來,這便說明了,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很可能,衛謹介敢這麼做,背後就是因爲有衛珏的支持,否則,衛謹介還沒有那個膽子。
否則,就算衛謹介就算有,四皇子妃的孃家,李家也不會善罷甘休,任由衛謹承禁足四皇子妃,可偏生,還是沒有動靜,這意圖,這行爲太過明顯了,讓人不得不提防。
脣角勾出一抹冷笑,洛清嫵閉了閉眼,讓芷雲芷萃什麼都不用做,細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先是四皇子妃被禁足,後是衛珏頻繁召見霍蔚然跟公孫敬,衛謹承監管的地方出問題,被架空了實權,緊接着衛謹承跟衛謹勳出征平定柔然未歸,之後就是公孫敬提出讓衛書存前往封地,許家貪污被抄,如今,洛實秋又讓人引誘,貪下賑災銀兩,東窗事發,這一條條一樁樁,看似沒有什麼關聯,卻又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都是在針對她們這一邊。
衛珏這次恐怕是勢在必得,要趕衛書存去封地,他們再怎麼折騰,怕也躲不過去了。
從衛書存昨天的反應來看,想必也是猜到了這些,知曉在劫難逃。既然如此,何不如什麼都不做,順應衛珏的意思前往封地便罷。
更何況,去封地的結果可未得而知,沒去之前,誰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萬一於他們而言,是好非壞呢?
事情如同洛清嫵所料,建州災款被吞之後,引起民憤,喊着要清斬貪官,其中,還牽累了湛王府的名聲,有人傳聞,是衛書存包庇那些貪官污吏,這些人才膽敢有這麼大的膽子貪污,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和民憤。
不過,自從洛實秋先跟衛珏請罪之後,衛珏雖然盛怒底下官員如此膽大妄爲,但念在洛實秋知錯能改,又供出主犯便從輕發落。
但事關湛王府,衛珏便讓衛書存進宮商(ya)議(za)一番,在衛書存提出放棄兵權,去封地郡都之後,這事總算是罷休,只是小懲大誡,輕罰了洛實秋,做了妥當的處理,此事便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