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聽過之後徹底傻了,原本以爲二夫人只是對自己下了毒,沒想到她心地竟然如此狠毒,想到這裡柳姨娘立刻撲進花五穀懷裡哭的死去活來。
而一旁的花五穀也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轉頭憤怒的瞪着跪在那裡的婆子,“是不是你下的毒?”
那婆子嚇得身體顫了顫,看着花五穀如同要吃人的眼神,心裡一驚,知道自己今日的事是不能善了了,於是硬起頭皮大聲道:“一切都是老奴做的,只希望老爺不要波及他人。”說着用力掙開押制就要衝向一旁的柱子。
“給我攔住她。”花五穀氣的伸出手指着婆子大罵她歹毒,平日柳姨娘爲人和善,宅心仁厚,沒想到身邊竟然出了他這麼個刁奴。
柳姨娘淚眼婆娑的哭着,直說這刁奴身後必定有人指使,不然就算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謀害自己。
柳姨娘看着婆子的眼神是說不出的恨意,本來她還想以後等自己有了孩子,再憑藉着花五穀的寵愛她就能將花府攥在手中了,沒想到孟惜柔卻提前將她的幻想泯滅在萌芽中了。
郝大夫看這是內宅家事,隨後收拾好東西便告辭了。
花五穀看着婆子沉聲吩咐先打她二十大板再說,隨後下人將婆子拖了下去,院子裡立刻響起了噼裡啪啦的板子聲跟慘叫聲。
柳姨娘伏在花五穀懷裡哀怨的哭着,說自己以後不能再有他的孩子了,以後不能做母親了。並直接說那香料可是孟惜柔命人送來的,讓花五穀給自己做主。
花五穀心裡也是沉痛的很,單說對柳姨娘的疼惜就讓花五穀對這件事氣氛無比,更別說他還想着跟柳姨娘老來得子呢。
聽到送薰香的事孟惜柔,兩隻眼睛氣的立刻瞪了起來,一邊安慰柳姨娘一邊吩咐人將孟惜柔叫來。
此時院子裡依舊噼裡啪啦打着板子,五尺寬三指厚的板子打下去,婆子的腰股間立刻見了血,一片血肉模糊,痛的婆子暈了過去。
花五穀命人一盆冷水將婆子澆醒,雖然已經過了年,可是天氣還是寒冷,冷水兜頭澆下來,立刻將暈過去的婆子激醒。
花五穀臉色陰沉的瞪着婆子低聲詢問到底是誰指使的。婆子卻只是哆嗦着不說話。
這時候聽到風聲的孟惜柔帶着幾個人過來了,淡淡的看着院子裡的一切輕聲笑道:“呦,這是怎麼了?”
花五穀冷冷的看了孟惜柔一眼,道:“哼,還不是你闖的禍。”
孟惜柔吃驚的道:“妾身怎麼了?老爺可不要冤枉了妾身。”說着眼裡蓄起淚水,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柳姨娘看着孟惜柔一副作作的樣子更加生氣,眼神恨恨的瞪着她,哭着道:“二夫人,平日裡雖然你對我百般刁難,可是我對你卻依舊是尊重。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以至於你如此恨我,非要害得我不能爲人母親才行。”
花五穀聽到柳姨娘的話立刻瞪着眼睛看向孟惜柔,“柔兒,沒想到你平時竟然就這般刁難婉兒。”
孟惜柔立刻變了臉色,急忙辯解自己沒有,莫要聽柳姨娘亂說。
柳姨娘一聽立刻不讓了,哭着將孟惜柔前陣子把
自己院子裡的下人調走,跟剋扣自己的月銀的事說了出來。
柳姨娘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淚,委屈的說這些都沒什麼,爲了花五穀自己都什麼都能忍。
可是如今孟惜柔竟然叫人給自己下毒,這不是明擺着不讓自己懷上老爺的孩子嗎?
柳姨娘捏着帕子哭訴着孟惜柔的罪責,看起來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最後一句話直接戳了花五穀的痛處。
花五穀轉頭憤怒的瞪着孟惜柔,沒想到平時溫順的妾室竟然是個如此狠毒的人,“你還有什麼話說?”
孟惜柔面對着花五穀的質疑驚懼的解釋說自己絕對沒有對柳姨娘下毒,香料是自己命人送來的沒錯,可是這香料每個院子都送了,不光是柳姨娘一個人有啊,就連自己也是點着這薰香的。
花五穀想了想,也對,可是爲什麼別人都沒中毒,偏偏這最受寵的柳姨娘就中毒了?
孟惜柔看到花五穀有些動容,於是接着道:“老爺,這院子裡的女人可不止是妾身一人,還有佛堂裡的那位呢。”
“不可能。”花五穀聽到立刻就否決了孟惜柔的說法,因爲孟惜霜每日都在佛堂裡禮佛誦經,怎麼會想到對柳姨娘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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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不可能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這花府有妾身一個還好說,必竟妾身跟姐姐是親戚,總要親厚些,可這柳姨娘畢竟是外人,可就不好說了。”孟惜柔再次點了一把火,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這禍水引走。
柳姨娘聽到這裡眼珠轉了轉,哭着說自己相信大夫人,大夫人宅心仁厚,誠心禮佛,萬萬不會害自己。
從自己剛一入府就百般照顧便能看出來,陷害自己的絕對不是大夫人。
倒是二夫人,上次因爲小產而害得她跟小少爺在院子裡關禁閉,相對來說最想害自己的恐怕還是她居多。
柳姨娘今日打定主意,一定要將孟惜柔扳倒,不然自己這些苦不是白受了?更何況以後自己都不能做母親了!想到這裡柳姨娘再次捏着帕子哭了起來。
孟惜柔看着柳姨娘沉下臉色,“柳姨娘,說話可要講證據,你空口白牙嘴一張一合就說是我害得你,你有什麼證據?”
柳姨娘指着門外幾乎暈過去的婆子道:“她就是證據,只要讓她開了口,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孟惜柔看着婆子道:“是啊,人證就在這裡,只要她說不是我指使的,那我就清白了。”
轉身面向門外,低聲道:“你這婆子,受了刑罰還不老實交代?到底是誰讓你毒害柳姨娘的?”說着伸手將腰帶上綴着的一塊月牙狀的玉佩拿了起來,放在手裡把玩着。
婆子看到那玉佩身子一僵,雖然人被打的有些迷糊,可是剛纔柳姨娘跟孟惜柔的對話她可都是聽到了。
心裡嘆了口氣,哆嗦着開口道:“老奴都交代,是大夫人命老奴給柳姨娘下的毒,老奴愧對花家……”說完用力一咬牙,咬舌自盡了。
孟惜柔看着那婆子搖了搖頭,回頭看向花五穀,“老爺,雖然這刁奴咬舌自盡了,可這話她可說清楚了,是大夫人指使的了。”
柳姨娘跟花五穀都有些不敢置
信,尤其是柳姨娘,因爲她跟花顏是同盟關係,無論如何孟惜霜也不可能給自己下毒,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孟惜柔用什麼把柄威脅那刁奴。
柳姨娘伸手拉住花五穀依舊替孟惜霜辯解着,說大夫人那麼慈善,無論如何自己也不相信會是大夫人想要害自己。
這刁奴定是知道今日討不得好,所以胡亂攀咬人的。
花五穀也有些驚疑不定,要說孟惜霜是無辜的,可是那刁奴都親口指認了,難道還有錯嗎?可是想想這些年孟惜霜的爲人,心裡也泛起嘀咕。
孟惜柔此時卻開口了,說是或不是將大夫人叫來詢問一番就是了。既然柳姨娘說她的薰香被人做了手腳,並且時日不短,那大夫人那裡肯定有剩餘或者預備的薰香,叫人搜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
花五穀想了想,開口道:“來人,去請大夫人來。”話裡只說了請孟惜霜過來,卻並沒有說要搜查她院子的事,這讓孟惜柔恨恨的絞緊了手中的帕子。
花顏從柳姨娘離開就來到了孟惜霜的院子,此時正跪在蒲團上跟孃親禮佛。
聽到新來的張管家說要孟惜霜去一趟,低垂的眸子泛起一絲笑意,輕聲問什麼事。
張管家想了想,低聲道:“聽說柳姨娘被人下毒,那人指證是大夫人指使的。”
孟惜霜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走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沒做過,不怕他們。”花顏點了點頭,扶着孟惜霜一起跟着管家來到了柳姨娘的院子。
花顏一進院子就四處打量了下,只見一個婆子被架在板凳上,身上流着血水,有些地方已經結冰了。
而花五穀,孟惜柔跟柳姨娘則端坐在客廳,花五穀沉着一張臉。柳姨娘也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花顏,見花顏一臉平靜,提着的心便也放了下來。
而一旁坐着的孟惜柔則是淡淡的坐着,看不出什麼情緒。
花顏低頭抿了抿嘴角,跟着孟惜霜一起向花五穀行了禮。
“不知老爺找我來有什麼事?”孟惜霜直接開口問着花五穀。
花五穀道:“叫夫人來也只是詢問一些事罷了。”
“什麼事?老爺問吧。”孟惜霜輕輕轉動着手裡的念珠,平靜的坐在那裡。
孟惜柔看着孟惜霜平靜的樣子心裡冷笑,一會兒就讓你平靜不下去,過了今天,這花府就是我孟惜柔說的算了。
花五穀嘆了口氣,隨後將剛纔發生的事簡單的跟孟惜霜說了一遍,最後詢問她那刁奴說是她指使的,問她知不知道這件事。
孟惜霜一邊轉着念珠一邊道:“我沒做過。”
花五穀看着孟惜霜,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沒事了,夫人回吧。”
花五穀的話讓孟惜柔有些不敢置信,一句話就算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連忙起身攔着孟惜霜,說這可不行,難道她說她沒做過就真的沒做過嗎?那刁奴可是親口指認的,這還不能說是她做的嗎。
花顏擡頭看着孟惜柔輕聲詢問那應該怎麼辦?
孟惜柔得意的看着花顏說自然應當搜一搜孟惜霜的院子,找到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依家法處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