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劉悅詩心中多了一種淡淡的憂傷,這種憂傷就那樣從自己的心靈最深處涌上來了,現在的劉悅詩,看着周圍那些比較熟悉的一花一草,淚眼逐漸模糊了視線。
鍾彧來到了劉悅詩的身邊,聽到了她壓抑不住地淡淡地抽泣,道:“悅詩,別難過了,下次還有機會來的……”
劉悅詩點了點頭,卻有些淡淡地懷疑:“下一次……我還會有機會麼?”她的臉上充滿了一種憂傷的氣息,這讓鍾彧看得心裡莫名其妙地一陣抽緊,然後就是莫名其妙地來自內心的抽疼,鍾彧連忙道:“沒事的呀,你以後想來就來……或者,乾脆我委屈一點兒,讓你嫁給我,那樣你以後經常要來這裡了哦。”
“大豬頭,每一句好話……”劉悅詩淚光閃爍。
車來了,這個時候周麗蕊從房間裡跑了出來,來到了劉悅詩的身邊,道:“悅詩啊,你這麼來一趟,也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你看,這是我的一個鐲子,是當年我的婆婆給我的,你就收下吧,只要不嫌禮單薄就好……”說完,她已經拿出了一個外邊看起來很漂亮還有一種莫名其妙地靈氣的鐲子,放在了劉悅詩的手上。
這下劉悅詩和鍾彧都震精了,鍾彧現在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劉悅詩也急了。道:“阿姨,不要這樣了,不要……我和鍾彧真的不是那種關係,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而已啦……”
周麗蕊淡淡一笑:“就不要騙我了,我是過來人,怎麼可能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悅詩,趕緊拿着吧,不要嫌棄。”
“阿姨,我真的不是嫌棄,不過,我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哎呀,怎麼和您說呢,反正阿姨,這個我不能收下……鍾彧,你快說幾句。”說完她把頭轉到了鍾彧的方向。
鍾彧看到這個情況,也害怕他媽說他小氣,便道:“悅詩啊,你還是收下吧,要不然我媽媽生氣的。”
劉悅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道:“阿姨,要不這樣吧,你先把這個拿回去,明年我一定來,那個時候我再來取,怎麼樣?”
周麗蕊奇怪道:“爲什麼要明年來拿呢?”
劉悅詩已經想好了理由:“阿姨,這畢竟是對你來說很貴重的東西,如果明年我和鍾彧感情有更大的發展,那我一定會回來拿的,怎麼樣?”
周麗蕊考慮了一下,然後接受了這個理由。
微風吹來,劉悅詩的衣服有點兒單薄了,站在風中有點兒瑟瑟發抖。
周麗蕊趕緊道:“悅詩,快上車吧,你看你冷成這個樣子,也不多穿點兒,鍾彧那個大豬頭,這些也不知道和你說說……”
看着寒風中略顯蕭瑟的周麗蕊,看着她鬢角逐漸探出的幾根銀絲,劉悅詩一時間再也沒辦法阻擋自己奔流地感情,忽然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周麗蕊,然後歇斯底里地哭出聲來:“阿姨……”
女孩子家就是比較感性,這些天來,周麗蕊對她一直是以兒媳婦爲標準的,對她好極了,無微不至的。劉悅詩在腦海中想起了這幾天和周麗蕊一邊做一些輕巧活計一邊聊一些話的場景,想起了周麗蕊對她的關心,想起了這幾天在鍾彧家的點點滴滴,想起了這周圍的所有事物。
劉悅詩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片土地有一種魔力,讓人來了之後就多了一份牽掛地魔力,這種魔力讓她抑制不住地痛哭流涕。
周麗蕊的鼻子也痠疼了,這些天她又何嘗不是對劉悅詩多了一種牽掛呢,這個乖巧漂亮的小姑娘,這個懂事聽話的小姑娘早已經陷入了她的回憶之中。這一刻她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在劉悅詩的耳邊說:“悅詩,沒事沒事,明年你還要來的呢,一年很快的,不要哭了,再哭就變成大花貓了……”
劉悅詩破泣爲笑:“阿姨,你這個藉口很老土……我明年一定來,一定……”
周麗蕊抹乾了眼淚,道:“嗯!”
————
汽車在公路上穿行,鍾彧又將要踏上追夢的旅途,看着車窗外逐漸有一點佝僂的母親,鍾彧的心裡也挺不是滋味,這一刻的他心已經留在了家裡。
劉悅詩出神地看着車窗外的風景,頭也沒回,就那樣看着。
“悅詩,這幾天還過得不錯吧?”
鍾彧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
“嗯,還算不錯。”劉悅詩也有一種敷衍地口氣,她現在不想說話,她是一個比較感性的女孩子,一旦有什麼事情就想要自己一個人淡淡地待着,自己一個人靜靜的。
鍾彧看到了劉悅詩的樣子倒也沒有再說話,汽車在路上逐漸疾馳。
來到春城的時候,是半夜三點,兩個人在車上睡到了造成六點半,然後就下車來了學校。
來到學校的時候,楊雨翔他們也都回來了,在大門的地方剛好遇到了鍾彧和劉悅詩兩個人,看着兩個人提着大包小包風塵僕僕地樣子,頓時間,一干牲口都明白髮生什麼了。
廖恆宇最先壞笑起來:“鍾彧,怎麼樣,帶着媳婦一起回家啊?”
鍾彧瞪了他一眼:“是的,悅詩是和我去了,不過你們不要亂說。”
其他幾個人都是滿臉地曖昧的笑意,也沒有說話。鍾彧看着他們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便不想再解釋了,和劉悅詩一起就直接去了宿舍的下邊,一直在宿舍下邊分道揚鑣。
來到熟悉地宿舍,鍾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準備開始追夢的旅途。
新的一頁已經翻開了,在三月份的時候,選拔賽將要拉開,到時候,省內的選拔賽將要在師大的體育館進行。
選拔賽之後就正式開始全國大賽地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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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鍾彧起牀去跑步,開始自己每天必須的訓練,快來到體育場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劉悅詩的身影。
鍾彧看到劉悅詩當然是很驚訝的:“悅詩,你來這裡幹什麼啊,這麼早呢。”
“和你一起鍛鍊……”劉悅詩說道。
“鍛什麼煉啊,這麼冷,聽話,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這種事情和這種天氣,你會受不了的。”鍾彧驀然發現自己的心中在說道劉悅詩的時候總是止不住地會疼痛,這是一種刻到了骨子裡地歇斯底里地疼痛,讓他不敢讓劉悅詩做出任何可能會傷害她的事情。
劉悅詩道:“沒事的,你還不是堅持下來了麼,我自己注意一點兒就好了。”
鍾彧看着劉悅詩眼裡的那種堅定,只好點了點頭,他也基本上有些知道劉悅詩那種略帶一些堅定的脾氣,劉悅詩自己決定好的事情,他也是很難改變的。
想到這裡,鍾彧道:“那好吧,你自己要注意身體,千萬別傷了啊。”
“知道了……”
鍾彧說完這個,然後開始了自己的長跑訓練,不過他發現現在他有點兒不正常,那就是他必須要一直跑步,用一個不慢地速度,但是這樣一來劉悅詩根本追不上他,但是鍾彧又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先跑掉。所以,這麼下來,鍾彧一直在等着劉悅詩,所以他的訓練強度下降了很多。
劉悅詩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趕緊說出來:“鍾彧你不要管我啊,趕緊先跑吧……沒事的。”
鍾彧道:“這樣你會受傷的……哦,我是說,沒有人陪着你跑,你會不會不適應啊?”
劉悅詩笑着搖了搖頭:“當然沒事的,我身體素質也算不錯的好不好……”
聽到劉悅詩那麼說,鍾彧只好說你悠着點,然後自己往前邊邁步跑去。其實他開始的時候就往前邊先跑也根本沒什麼的,不過鍾彧這個傢伙,他總是想要一直在劉悅詩的旁邊看着她,生怕她自己一個人跑受到什麼傷害,鍾彧也不知道這種每時每刻地擔心劉悅詩的心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總之,他對這樣的心情有些無所適從。
難道?————
鍾彧連忙把自己猜想的東西拋到了九霄雲外,提醒自己:“鍾彧,你喜歡的人是沈晨曦,儘管她已經去了武漢,但只有她纔是你真正喜歡的人……”
這麼提醒自己的時候,鍾彧發現自己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了,不過,他卻有些淡淡地疑惑……爲什麼,這就是有一些自欺欺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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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彧往前邊奔跑着,然後後邊的劉悅詩忽然尖叫了一聲,這種尖叫聲音並不是很大,不過鍾彧的耳朵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變尖的,很快就聽到了那個聲音。於是,竟然飛速地朝着後邊跑了回去,這才發現劉悅詩根本沒什麼事。
鍾彧擺脫了自己有些後怕的心情,問道:“悅詩,你怎麼了?”
劉悅詩道:“沒什麼,只是剛剛前邊有一個小坑,我沒看到就踩上去了,所以剛剛很驚訝,就忍不住叫出來了,沒事的。”
鍾彧這才覺得自己的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道:“那你沒事吧?”
劉悅詩搖了搖頭:“沒事,你繼續訓練吧。”
鍾彧這才放心了,然後往前邊繼續自己的訓練,卻發現自己的心裡有一種很後怕的感覺,他每時每刻都害怕後邊的劉悅詩會受傷什麼的。
天啊——我究竟是怎麼了?
鍾彧擡頭看着天空,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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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今天的鐘彧比別人更早進行的訓練之後,來到了球館之中,韓濤也出現在了球館之中。
韓濤站在了大家的面前,道:“各位,好久不見啊……”
“也就一個星期而已啊……”鍾彧在下邊小聲地嘀咕,這句話被韓濤聽到了耳朵裡卻也沒有什麼反映,只是略微無奈地笑笑,然後道:“經過過年這幾天的修養,我想大家的競技狀態應該能夠達到一個新的高度了……所以,今天我們的訓練強度也可以加大一些了。”
下邊的球員們都只是點點頭,並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和韓濤貧嘴,畢竟韓濤這個傢伙該嚴肅的時候還是絲毫不見含糊的。
解散之後,是每個人針對性的技術練習,韓濤來到了鍾彧的身邊,道:“鍾彧,你運球過我一次。”
鍾彧知道韓濤說的肯定是兩個球一起運的那種,於是拿出了兩個籃球,嫺熟地讓籃球穿過自己的胯下,背後這些位置,然後經過了兩個難度還算不錯的變向,過掉了韓濤。
旁邊的傢伙們都爲鍾彧露的這一手感到震驚無比!雖說韓濤在這種訓練的時候自然不會把自己的防守全力使出來,不過一般人連想要同時運兩個球都是很難辦到的事情,但是鍾彧可是在用兩個球跑着過了韓濤!這一手已經值得所有人羨慕和驚歎了,不過每當他們想起了鍾彧是怎麼獲得這一個能力的時候,每個人都有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都聳聳肩膀……這個不是他們擅長的東西,他們也沒有那麼大的毅力。
韓濤看着鍾彧的表現道:“很好,基本上已經能夠熟練了,好吧,可以開始下一個階段地訓練了……”
鍾彧知道韓濤說的是什麼,那就是用一個網球進行運球訓練。
誰都知道網球運球訓練絕對是很難掌控的,要知道一個網球的目標很小,拿在手裡都還嫌小了,況且是要在地上運球。這是很有難度的一件事情,或許把這個網球運起來並不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不過一旦開始運球跑動的時候,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就出來了。
鍾彧早上練習用網球運球的時候,開始的時候還算輕鬆,畢竟只要站在原地不動,然後運着網球,就這樣慢慢控制着網球的軌跡,這樣一來,自然比較輕鬆,雖然說網球目標很小,但對於鍾彧練習了那麼久的控球來說,他現在只是運這個網球,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不過,當鍾彧開始走的時候,問題又出來了,這個小小地網球馬上變身成爲了人世間最調皮地精靈,總是四處亂蹦,就是不乖乖地讓鍾彧一個人來掌控。
鍾彧被那種掌控不了的感覺快要逼瘋了,他運網球走路的時候,剛開始的時候基本上沒走幾步就要掉下來一次,不過在經過了一早上的練習之後,這種完全掌控不了的感覺也逐漸消失了,畢竟熟能生巧是完全存在的,以前鍾彧的雙手運球不照樣是這樣的麼?
於是,鍾彧又回覆了那個練習狂人的形象,所有人看着鍾彧拼命練習的樣子基本上都已經習慣了,所以只是淡淡一笑。
鍾彧練習了一大早上之後,略微有些收貨,但這種收穫並不算很大,要知道這樣運球真的很難很難,需要不斷反覆地大量地練習。
鍾彧到了吃飯的時候,把網球在地上用勁一拍,然後網球穿過了一段空氣,在地上高高蹦起,最後跳到了牆上的地方,彈了回來。
鍾彧有些鬱悶地看着這一個綠色的小網球,然後來到了籃球的旁邊,抓起一個籃球,在胯下和其他的地方運了幾次,這才發現,原來運籃球是這麼平淡,這麼安逸,這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在剛剛他運起籃球的時候,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就從手上傳遍了渾身,然後那種遇到籃球就好象遇到了生命一樣的感覺,瞬間被刻在了自己的靈魂之中。
看來這就是網球訓練的效果和目的了啊,通過網球的大量聯繫,最後,在運籃球的時候難度降低,就會有一種籃球和雙手連在一起的感覺,還真是奇妙啊!
鍾彧這麼想着,然後跟着一羣牲口來到了飯堂。
這個時候韓濤和劉悅詩已經在吃東西了,韓濤招呼了這些傢伙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然後每一個人都去打菜了。
鍾彧拿到了自己的飯菜,然後在裡邊發現了一個雞大腿,還有一些烤鴨肉。鍾彧略微有點兒奇怪地看了看其他人的碗裡,並沒有這些東西。於是,他有點兒奇怪,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附在一個工作人員的耳邊說:“師傅,這個是怎麼回事?怎麼我的有烤鴨和雞大腿,別人的沒有啊?”
那個廚師看着他曖昧地笑了笑,眼神中充滿了一種曖昧地氣息,頓時之間,鍾彧被嚇得魂飛魄散:“師傅,原來你是……我雖然不會歧視你們,但我不可能喜歡男人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那個廚師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兒聽不清楚鍾彧是要說什麼意思,不過當他略微考慮了一會兒之後就恍然大悟,這貨是說自己喜歡他然後給他多送東西呢。想明白了這點兒,這廚師不禁勃然大怒:“你竟然以爲我是那種人……這個雞大腿和烤鴨都是那個漂亮的小姑娘給我們錢,讓我們買來的,她說你訓練很累,需要補充營養,並且,你也比較喜歡吃這些東西……我那個去了,你究竟想到了什麼……”
鍾彧這才明白了這一切,有些感動地看着那個連吃飯地姿勢都優雅無比的女孩,心中充滿了一種淡淡地溫馨,然後朝着那個廚師訥訥地笑了笑,然後端着飯碗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