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
《十年》下載量已然接近四千萬。
今天。
華國樂壇首日下載量記錄將會再度歸於嚴謹之手,而且還是一個近乎變態的刷新!
魔都某餐廳內。
“嚴謹啊,《十年》算得上是目前爲止,數據最好、評分最高的作品了。”王海感慨說。
這首歌在雲音樂上面已經被五百多萬人打出9.9的逆天評分。
嚴謹:“董事長,你在說什麼話呢!對我來說這個成績只能算是一般般,這纔剛開始,更精彩的還在後面。”
“哈哈。”
王海大笑,“今天我心情好,就不拆穿你了,你想怎麼裝就怎麼裝吧。”
“樸仁也不錯啊,完全出乎了意料,達到三千萬應該不是問題。”楊潔看着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樸仁說。
後者咧嘴微笑:“跟嚴謹比起來,我差得遠呢。他有四千萬都不滿足,這傢伙的野心太大了。”
“那不能夠。”王海擺手,“嚴謹在我們樂壇,真有資格說這話。”
“董事長,你現在這張嘴是越來越甜了,董事長夫人怕是已經得了糖尿病吧。”嚴謹意味深長的說。
王海滿臉尷尬:“你小子……瞎說什麼呢!”
旋即。
他眼珠子一轉,笑着說:“嚴謹,咱們商量個事?”
“你說。”嚴謹問。
王海:“你看……距離上次講恐怖故事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這段時間頻道的收視率半死不活,你不得好好拯救一下?”
“我今天也心情好,這個要求我答應你。”嚴謹非常爽快地說。
吃過晚飯。
已經到了七點。
《十年》下載量也完美達成四千萬下載量成就。
如此一來。
嚴謹也就不再期待別的了。
索性。
他坐在電腦面前,開啓直播。
隨着嚴謹進入到直播間,頻道內的網友頓時無比興奮。
“臥槽,今天這是刮的什麼風。”
“瑾哥昨天剛發歌,今天又給咱們講故事,這是真特喵的敬業咯!”
“原諒我不厚道的哭了!”
“感動感動。”
“嗯?你感動嗎?”
“瑾哥,直接開始,我們已經等不及了。”
看到這些彈幕。
嚴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今天我們第一個故事講的是——懸棺!”
“懸棺,並不是指懸浮起來的棺材。而是把棺材放到懸崖上的巖洞裡,稱爲懸棺。至於我們的祖先是如何把棺材放到懸崖峭壁上,那是先哲們的智慧結晶,我們己不得而知。據說懸棺多聚集於蜀川、黔地一帶。”
“說起黔中腹地的連山村,每個去過那裡的人仍心有餘悸。”
“連山村也不是在山上,而是在一個葫蘆口似的山谷。村裡的人靠着貫穿整個山谷的一條小溪開墾了幾片薄田,勉強度日。所以這村裡大都是些勤勞之輩。”
“村莊背面以及對面都是陡峭的巖山,在沒有登山設備的情況下人無法翻越。”
“村莊北面連着一條坑坑窪窪、蜿蜓曲折的馬路。之所以稱爲馬路,只不過是路面比其他的路寬而平罷了。”
“坐着托拉機從連山村出來,你會發現就像過了一道道“關口”。馬路傍着山腳不停地扭曲着長長的身體,又從山的腳趾縫裡穿出來。”
“馬路兩旁灌木雜草叢生,有時你真的不敢相信車竟然能從那裡跑出來。從托拉機上向後望去,連綿起伏的山嶺若隱若現。”
“在那崇山峻嶺之間,給人一種幽邃、荒無人煙甚至是詭異的感覺,然而那深山裡居然還有一個村莊,這是大大出乎人的意料。心說:【以後再也不涉足此地了。】”
“村前的溪水由北向南奔騰而去,流入那個讓人談之色變、聞之顫慄的一線天。”
“一線天,顧名思義,兩邊筆直的懸崖直衝霄漢,宛如一把利斧硬生生地把山劈成兩半。而寬度不過幾米,人在裡面往上看天時,就只看到一條白帶。”
“關於一線天,也不知道是從哪一代開始流傳的祖訓:此至陰之地,雖藏奇珍異寶,然不可取也。凡出外謀財、由外歸鄉者,勿從此過。謹記。”
“這不是因爲一線天那靜謐的幽深,也不是因爲溪水在那兒消失在一個神秘的洞穴裡。而是大名鼎鼎的一線天十三懸棺。”
“西邊六個,東邊七個。”
“其中東邊的一個洞穴比其他十二個位置都要高,稱之鬼王洞。”
“傳說一線天的懸棺所在洞穴裡藏有大量珍寶,可懼於那條祖訓,沒人敢打懸棺的主意。”
“這條祖訓並不是瞎吹鬧着玩的,要是說古代的沒人親眼所見不可信,那麼怪事的的確確是發生在上一輩人身上。”
“村中三十多歲以上的人是有目共睹的。”
“想到一線天撈外快的人一去不復返,連個屍首也沒找着。”
“而去外面打拼多年從一線天回村的人,容顏憔悴,臉色蒼白,骨瘦如柴。最後只剩皮包骨,便駕鶴西去。”
“即使再苦,也沒人敢發死人的財,前人便是前車之鑑,因此只好老老實實地辛勤勞動。”
“話說世道無常,人不可墨守成規,平靜中總要掀起那麼一些波瀾,生活才顯得豐富多采。”
“村中有一個人叫王建仁,不知道他老爹怎麼會給他取這樣一個名字。”
“或許是人各有所思。”
“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份,在建新房時,王建仁一家竟挖出了幾罐銀子。據說那是戰亂時代由於攜帶不便,有些人就把銀子埋下,但還沒來得及挖出就死於兵荒馬亂中。”
“靠着這些銀子,王建仁一直讀到高中。怎奈沒考上大學,只好回到家鄉。”
“村裡初中生寥寥無幾,更別談什麼高中生,因此王建仁在村中己算是半個秀才。”
“村裡的那些老人、親戚都建議他去鄉里謀個教書的工作。”
“按照他們的說法,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比什麼都好。可王建仁不吃他們那老一套保守思想,兀自出去闖天下。”
“據他說是在外做生意,不過他大半時間都在家。”
“一個月出去十來天又回家,不知道他做的是什麼生意。”
“甭說他乾的什麼勾當,幾年下來,他建起了村裡的第一棟平房,安裝了第一臺電視,買了第一輛麪包車。”
“令所有人望洋興嘆,只道他在外做生意發了財。”
"早晨,當人們都下地幹活去時,王建仁還捂着被窩睡大覺;下午,人們又幹活去了,王建仁卻在家看電視。聲音通過房頂的喇叭傳播開來,弄得在幹活的少年心裡癢癢的,畢竟小時候誰都想悠閒自在地玩耍。"
“說起那喇叭,並不是王建仁特意安裝的。”
“它有兩個作用:一是村委用來通知消息;二是誰家因有事想把在地裡幹活的親人叫回家,也可以用喇叭喊。”
“整個山谷都可清晰地聽到喇叭傳出的聲音,勉強算是村裡的廣播。”
“言歸正傳。”
“村中就王建仁一個年輕人不用做農活,成了村裡名副其實的大閒人。”
“人越是貧窮就越怕貧窮,時間長了,就沒有什麼比貧窮更可怕了。”
“貧窮的逼迫,按捺不住的好奇心,終於使有些年輕人蠢蠢欲動起來,向“懸棺”發起了挑戰。他們對祖訓視而不見,對別人的勸告視若罔聞。”
故事講到這。
嚴謹停下來喝了一口水。
網友們則是瘋狂發着彈幕。
“這應該就叫好奇心害死貓吧!”
“真的,有的人窮瘋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接下來馬上就要出事了!期待期待!”
“這個王建仁,有點東西啊。”
……
休息片刻將大家的胃口全部都吊足,嚴謹這才接着往下講。
“一個五人組成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向一線天進發了。”
“望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村裡的老人們直搖頭,目光裡盡是惋惜之意。”
“一天過去了,他們還沒回來。”
“一夜過去了,他們仍然沒回來。”
“就在所有人都認爲他們已遭遇不測時,他們卻一個個風光滿面地回村了。”
“人們馬上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問長問短。他們卻笑而不答,令所有人如墮五里霧中,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這五個人悄悄地來到王建仁家,在二樓商談起來。”
“王建仁慢悠悠的說:聽說幾位兄弟去了一線天,不知收穫如何?這祖訓看來也只是個慌言而已。”
“王哥你是個明白人,世上哪有什麼鬼魂,那祖訓根本就是哄人的。咱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們的確進去了,不過只到了外層,裡層需要特殊點的工具。所以纔來找王哥,希望王哥下次進城時給咱捎點東西,好處肯定少不了的。”
“王建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敖!我看看吧!”
“那多謝王哥了,但希望王哥不要對人提及此事。”
“那是當然。”
“我等就靜候王哥的好消息了。”
……
“半個月後,王建仁從城裡回來,那五個人馬上去了王家。然後就鬼鬼祟祟往村莊南面去了……”
“第二天晚上,在王家二樓裡。豐盛的晚餐上,六個人把酒言歡,直喝得酩酊大醉,才各自散去。正是王建仁和去一線天轉來的五個年輕人。”
“第二天,村裡瘋傳着一條讓人心驚膽顫的消息:那五個去一線天“尋寶”的年輕人一夜之間全部長出獠牙,然後瘋了似的往一線天狂奔而去。”
“據他們的家人說,他們早上起來照鏡子時,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如鬼哭狼嚎。一轉身,頓時把親人嚇得當場暈倒……”
“所有人都這麼說:【組訓印證了!】”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
“那五個人再也沒有回來,也沒有人吃了豹子膽敢到一線天去尋找。”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由於這個村太偏僻,以前一直有一個更夫,現在稱作巡夜人。”
“本來不想請的,但村長拗不過那些老人,只好同意。酬勞是在豐收時每家給予一定的糧食,倒也有人願意做這差事。”
“距五個人成了活死人後不久,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
“巡夜人到了村南,也就是一線天的出口處。他把手放在嘴邊哈着氣,好奇的往一線天看了看。”
“出口處白霧茫茫,在月光下顯得異常幽深而詭秘。”
“巡夜人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望去。”
“一幕任誰看了都會暴走的景象出現在他面前:一個披頭散髮、穿着黑袍、一手提着鶴嘴錘的人……不,應該是鬼。”
"兩顆獠牙還隱隱有熒光閃爍着。更恐怖的是,還有一個骷髏坐在他的肩上,一副呲牙咧嘴猙獰的樣子。"
“下一秒。”
“悽慘無比的聲音就從巡夜人的嘴裡傳出,餘音不絕。”
“然後他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衝回村裡,氣喘吁吁地把所見的告訴聞聲而起的人們。頓時,人們奔走相告,村裡哭泣聲一片。”
“接着喇叭裡傳來巡夜人的聲音:所有人聽好了,一線天的鬼進村了,而且好像是鬼王,肩上坐着一個骷髏,看見的人躲遠一點。另外趕緊護送家裡的老小往村北去。”
“當夜,有大部分的老人和小孩離開了村莊,村裡基本上只剩下年輕人。畢竟故土難捨啊!”
“第二天早上,人們發現,村裡男女老少共遇害九人,傷口都是橢圓形血洞,兇器應該就是巡夜人所說的鶴嘴錘。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
“而令人咋舌的是,村頭出現了一座新墳。”
“巡夜人跪在墳前,身體前傾。一把鶴嘴錘支撐着胸口,錘嘴穿透下巴,又從口腔穿出。滿地殷紅的血跡,顯然已死去多時。”
“簡陋的墓碑上用血寫着些字,村民們馬上找識字的少年前來辨認。”
“但那些少年說這是古文,他們不太懂,於是人們只好請“秀才”王建仁。”
“王建仁平靜地念道:吾乃鬼王,此地吾居也,爾等速離去。不然,滅村矣。”
“村民們迫不及待地問道:都說了些什麼?”
“王建仁陰沉着臉,臉色越來越難看,在村民莫名其妙的又想開口問時,才一字一頓地說:這裡面埋的是鬼王,它說這裡是它的地盤,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不然就要殺光村裡的人。”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但要離開故鄉,他們還真的捨不得這生自己養自己的地方,況且到外面怎麼立足,還是一個未知數。”
“村民在把巡夜人埋葬時有些不解地問王建仁:昨晚他不是在你家嗎?怎麼跑出來了?”
“王建仁神色如常地答道:他說要去家裡照顧老人小孩,就匆忙的走了。”
“除了王建仁一直陰沉着臉外,在場的人眼睛都溼了:也罷!只是苦了他的媳婦和娃娃啊!”
……
隨着嚴謹一頓。
王海看着楊潔:“你聽出點端倪來沒有?”
“按照嚴謹這樣講下去,我覺得很有可能是王建仁在搞鬼。”楊潔分析道。
王海點頭:“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樸仁眼神迷茫:“你們就知道了?”
“你不知道嗎?”王海和楊潔兩人同時問。
樸仁眼珠子一轉:“我……我可能也知道啊!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嚴謹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就在村民們戀戀不捨地收拾行李時,一輛油光鋥亮的黑色轎車駛進了村裡。一位幹部模樣的中年人和一個戴金絲邊眼鏡的斯文青年從容不迫地走下車,然後四處張望,不時用手指指點點地比劃着什麼。”
“村長走到中年人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道:李鄉長,您老怎麼來了?”
“李鄉長一本正經地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嗎?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青年考古學家易劍鋒先生,他對此地的懸棺很感興趣,以後就讓他住在你家,你要把這裡的情況詳細地告訴易先生。”
“沒等村長向前打招呼,易劍鋒就已經伸出手來:楊村長,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楊村長急忙伸出佈滿老繭的手,一迭聲說道:沒有!沒有……”
“然後就不知該說什麼了,甚至還愣愣地握住別人的手不放。”
“李鄉長乾咳一聲:咳,咳……老楊,我也該去慰問鄉親們了,你好好招待易先生吧!一會兒馬所長帶人來調查案件,你另行安排住處。告訴鄉親們暫時不要離開,有警察在此,不用害怕。”
“說完他就自顧自地走了。”
“楊村長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鬆開緊握的手,同時暗自嘀咕了一句:有什麼好調查的,就是被鬼殺了這麼簡單的事兒,又得讓我麻煩。”
“易劍鋒裝着沒聽見地四下打量着這山谷,心裡卻竊笑這位村長前後不同的舉止。”
“楊村長有些不可思義地問:易先生,你要研究懸棺?”
“易劍鋒安然地答:你是害怕鬼殺人這事吧!相信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
“楊村長聽得一頭霧水,但不便再問,只好岔開話題:你的行李不少吧,我叫兩個人幫你拿。”
“易劍鋒說:有勞楊村長了。隨後打開車子的後備箱,裡面有一個大箱子和一張簡易摺疊牀。”
“到了楊村長家,易劍鋒拿了些錢給楊村長,總不能白吃白喝吧。楊村長當然識趣地好吃好喝招待着。因爲年齡都差不多,兩人還稱兄道弟起來。”
“楊村長就一五一十地把“一線天”、“懸棺”、“祖訓”還有這幾天發生的事和盤托出。”
“易劍鋒驚愕地問:怎麼?你說那五個年輕人和巡夜人出事前都在王建仁家呆過?”
“楊村長同樣驚愕地問: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蹊蹺罷了。”
“當晚,在另外一間屋子裡,伴着熒熒燈火,兩個人一直討論到深夜。正是易劍鋒和馬所長。”
“休息了一天後,易劍鋒告別了楊村長,在人們異樣的目光中走向了一線天。”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攀上峰頂後,易劍鋒把尼龍繩系在一棵結實的灌木上,便沿繩而下。”
“站在鬼王洞洞口,易劍鋒覺得有一股陰風撲面而來。”
"易劍鋒嘆道:真不愧是鬼王洞,位置都選的這麼陰。"
“旋即,他人影一閃,就已經進洞了。”
“鬼王洞裡的棺材有十具之多,憑經驗易劍鋒知道,這洞的“主人”不在這些棺材中,這些都是爲了掩人耳目而已。這裡面別有洞天。”
“作爲一個考古學家,易劍鋒沒有費太多勁就找到了另一條通道。”
“不過他自己也有些疑惑,古人費盡周折才建成的通道,怎麼這麼容易地被發現了呢?不對,這裡面有人來過。”
“易劍鋒仔細地檢查着入口的痕跡,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雖然被掩蓋得很好,但怎麼逃得出這位謹慎的考古學家的法眼。”
“在人們異樣的目光中,易劍鋒回來了。”
“晚上,在同一間屋子裡,幾個人在竊竊私語。從馬所長那裡易劍鋒得知:那五個年輕人的屍體已在一線天找到,經初步推測爲精神崩潰跳崖自殺。”
“而最有價值的是他們嘴裡的獠牙,竟是陰曆七月十五鬼節用來嚇人的玩具,說明這是一起人爲案件。至於作案動機,肯定跟那幾個人打懸棺的主意有關。後來的“鬼王事件”,也跟這事大有聯繫。”
“幾個人又竊竊私語一番,才各自休息去了。”
“楊村長一臉擔憂之色:兄弟,此次去鬼王洞,兇險異常,我又勸不住你,凡事小心。”
“易劍鋒報以淡然一笑:楊兄,放心好了。上一次我還不是皮毛無損地回來了。”
“隨即揹着旅行包朝一線天去了。”
“聽說和鄉長來的那個青年人去鬼王洞了,真是不要命啊!”
“就是,膽子還真夠大的。”
“各種流言斐語在村裡傳播着,人們只是當着聊天的話題而已。但是有一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嘴角抽搐了一下。”
“天空有些陰晴不定。”
“易劍鋒駕輕就熟地進入鬼王洞,然後尋找起墓室來,上次他並沒有進過墓室。”
“在通道里搗鼓了一番,易劍鋒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終於完全破開了。”
“說完,他便走進了一個比較寬敞的洞穴。”
“洞裡溫度陡降,令易劍鋒因一時不適應而顫抖起來。更奇怪的是,他竟聽到嘩嘩的流水聲。”
“這洞裡也不算太黑,勉強可以看清東西。目光一掃,易劍鋒便發現了處於洞中央的石棺。”
“石棺四周有半米寬左右的槽溝,溝裡隱隱有幾縷白霧冒出,實在詭秘異常。”
“待得易劍鋒走近一看,才明白剛纔爲何會聽到流水聲。”
"溝裡竟是連通了一條暗河,因爲河水比洞裡溫度高的緣故,才冒出了白氣。"
“易劍鋒又四下打量着這墓室,值錢的東西確實不少,很有考古價值,怪不得有人會覬覦。”
“忽然一縷陽光從洞頂射下來,嚇了易劍鋒一跳。”
“隨即他又神色如常,他想起剛纔天空陰晴不定的情況,自然明白是太陽從雲層裡出來了。”
“光柱照在石棺的另一側,恍惚間易劍鋒看到一絲近乎透明的絲線懸於空中。”
“繞過槽溝,易劍鋒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才認真地觀察起來。”
“驀然眼光一轉,他發現了石棺上的石刻。便仔細觀摩起來……”
“轟隆——!”
“易劍鋒急忙往出口處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人提着鶴嘴錘緩步朝石棺走來。”
“易劍鋒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喝道:你是誰?”
“來人答非所問,卻從口裡蹦出一句涼颼颼的話來:擋我財路者,死!!”
“不過這話並沒能嚇着易劍鋒,他反而一副有恃無恐的站在那不動。”
“易劍鋒撓了撓頭,一副迷惑的樣子:敢問我怎麼擋你的財路了?”
“少裝糊塗,這些東西都被你拿去考古了。不是擋我財路是什麼。”
“易劍鋒一臉平靜:哦,這麼說只要有人打這些東西的主意便是當你財路了?”
“沒錯,告訴你也無妨。那五個人一旦得手,貧窮的村民就會蜂擁而來。我還能得到什麼好處。”
“所以你把他們除掉了。對吧!”
“聰明,利用他們對於祖訓的恐懼,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做到了。”
“易劍鋒突然嚴肅起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就是鬼王吧!”
“來人語氣陡然一轉,變得冰冷起來:你廢話太多了,就算你知道這一切又能怎樣,我可不介意多殺一個人。”
“易劍鋒怡然不懼。”
“沉默!”
“墓室內的氣氛頓時壓抑無比。一切都變得沉寂。”
“唰!”
“高大的身影動了,錘嘴帶着呼呼的風聲向易劍鋒挖去。”
“側身、下蹲、掃腿,一系列動作流暢地完成。”
“反守爲攻!”
“來人暗暗心驚,想不到看起來文弱書生樣的青年竟有這一手,那他怡然不懼的樣子就不足爲怪了。不過今天是必須要幹掉這個青年的。”
“想到這裡,握着錘子的手越發用力,掄得虎虎生風。”
“對方的發狠,使得易劍鋒有些狼狽。他雖然練過拳腳功夫,但不是高手。對方又有武器。”
“此時的他鬱悶無比,說好了等他把人引入洞中,得到需要的證據。便由馬所長來抓捕,但直到現在連人影都沒見着。易劍鋒邊閃躲邊向洞口望去,可除了幾縷光線外什麼也沒有。”
“對方彷彿知道了易劍鋒的心思一般輕蔑道:哼哼!沒人幫得了你!”
“易劍鋒頓時頭大了,馬所長他們可能出事了。”
“在被壓得節節敗退時,易劍鋒不由嘆道:唉!只能試試了!”
“瞅準一個空當,易劍鋒一躍,便到了石棺的一側。”
“而此時對方正在棺頭所指方向。”
“咔嚓!”
“咔嚓!”
“一聲悶響,高個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一大個黑影朝自己飛來,慌忙躲避。但因爲離得太近了,閃避不及,頓時被砸得不省人事。”
“易劍鋒一屁股坐在地上,剛纔打鬥時累得夠嗆的。好在一切都結束了,有驚無險。幸虧先前發現了透明絲線及石刻,否則今天小命不保。”
“那石刻記載的是機關,而引動機關的便是那透明絲線。”
“轟隆!”
“又一聲巨響。” шшш▪ ⓣⓣⓚⓐⓝ▪ C〇
“易劍鋒嚇得從地上彈起來,怔怔地望着濃煙滾滾的洞口。片刻之後,濃煙中幾條人影晃動。同時傳來幾聲呼喚:小鋒,在哪?我們來了。”
“易劍鋒這才呼了一口氣,待得來人走近,笑罵道:好你個馬所長,想害死我啊!”
“馬所長一臉愕然地望着易劍鋒,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和棺蓋問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們也差點喪命了!咦……這個是怎麼回事?”
“易劍鋒望着面面相覷的馬所長等人,不禁啞然失笑。”
“馬所長急切的催促道:你小子倒是說啊!”
“易劍鋒這才慢悠悠地把剛纔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易劍鋒詢問道:好了,你們還沒說怎麼遲到了呢!”
“隨即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身上摸出一物,對馬所長說道:接着。”
“馬所長接過一看,卻是一個袖珍錄音機,裡面當然錄有易劍鋒和地上那人的對話。”
“看到這裡,馬所長向躺在地上的人望了一眼,然後從腰間掏出手拷,俯身把那人拷起來。隨即又氣憤地踩了那人兩腳,才把事情原由緩緩道來。”
“原來,馬所長等人來到崖頂後,看到了兩根繩子,便以爲那人已經下去。便跟着下去了。壓根兒沒想到那人只拿根繩子在那晃着,自己則躲在一旁。待得衆人下去後,就割斷了繩子,幸好馬所長等人速度快,當時已接近洞口,才安然無恙。”
“於是馬所長將計就計,躲在洞口旁,準備給對方一個驚喜!”
“誰知這傢伙一進洞,不知從哪弄個巨石堵住了洞口。馬所長逼不得已動用了炸藥,才得以進入洞中。”
“衆人都憤憤地罵着那人詭計多端。”
……
“連山村村頭,村民們都聚集在這裡。一個披頭散髮的人被綁在一棵樹上,旁邊站着四位民警。”
“李鄉長提着一個小喇叭,表情嚴肅。他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各位鄉親們,首先對在此事中遇難的同胞們表示深深的哀悼;對死者家屬表示深深的慰藉;同時對易劍鋒先生以及馬所長等破案人員表示由衷的感謝。”
“抿了抿嘴,他繼續說道,對於犯罪分子,我們定秉公執法,嚴懲不怠。且此人心狠手辣,手段殘忍,罪不容誅……”
“最後,李鄉長面現悲色道:此人爲了掩人耳目,說是靠做生意發家,其實是做盜墓這違法的事。爲了不被別人發現懸棺中大量的財物,更是不擇手段,殺害衆人。鄉親們,懸棺的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中的鬼啊!”
“要不是有民警護着,綁着的那人恐怕早已被憤怒的村民羣毆而亡。”
“王建仁,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王建仁,你這畜生,不得好死……”
“王建仁,即使做鬼你也不好過……”
衆人憤憤地罵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