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黃學究是一位不拘泥於小節的人,倒不如說他……是不喜歡麻煩的人。
汪正是什麼脾氣,他很清楚,說了也是白說,倒不如不說。
畢竟……
這傢伙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說正事吧。”
黃學究用手撐着腦袋。
大早上來了這麼一尊瘟神,屬實是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聞言。
鄒明的臉色微微陰沉,但最終還是選擇忍住:“我是爲你侄子和嚴謹的事情而來的。”
“哦?”
黃學究來了興致,“小林的確算得上是天才,演技非常不錯啊。”
劉豹接腔說:“這話不假,鄒公子的第一部作品能夠有這樣的表現,的確是不容易。”
“你說的是真心話?”鄒明凝視着黃學究。
黃學究點頭:“那還能有假?你覺得我可能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嗎?”
“好——!”
鄒明很滿意,“你的眼光不會差。可問題是……嚴謹卻不這樣認爲,他連續發佈兩條微博針對我們家林兒,你身爲文委會會長,不得好好淨化一下娛樂圈的風氣?
嚴謹這傢伙……明擺着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恃寵而驕。
他現在在娛樂圈很火是大家公認的,但我覺得這也不能成爲他目中無人的資本。”
說到最後。
鄒明的情緒愈發激動幾分。
聽完。
黃學究點頭:“你說的沒錯,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鄒明冷着臉,陰聲問。
他現在有些搞不懂黃學究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就像是在……
滾皮球似的。
“其實嚴謹的微博我在來公司的路上就已經看過了,說實話,讓我很意外的是:你竟然會親自爲這個事情來一趟。”黃學究淡笑着說。
鄒明樂了。
“我兒子受了委屈,我這個做父親的不來,你這個叔叔也不會幫他啊!”
這話裡面夾雜着怨氣。
汪正無奈苦笑:“鄒先生,據我所知……嚴謹今天早上發佈的微博,根本就沒有提及您兒子這個名字,好端端的怎麼能把鍋都推到人家嚴謹身上去呢?我現在都有理由懷疑你這是在蹭人家的熱度。”
轟——!
隨着他的話說完。
鄒明的臉色瞬間陰沉到極致。
他死死咬着牙,狠狠瞪着汪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再不濟也是一位天王!我還需要蹭他嚴謹的熱度?!”
“那可不見得。”汪正笑着說。
下一秒。
鄒明猛然站起身:“學究,這就是你教出來的手下麼?!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人了。”
“明哥,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坐下。”
黃學究衝着鄒明招了招手,“我的手下怎麼樣,我會教,這個還輪不到明哥你來管教啊。”
“你——!”
鄒明滿臉憤怒,但最終還是坐下。
黃學究:“我倒是覺得汪正說的不錯,從始至終,嚴謹都沒有在微博裡提過小林的名字,甚至昨晚上還連續發了兩條微博幫着小林宣傳,你這不是恩將仇報嘛。”
“嚴謹那是故意的!”鄒明罵罵咧咧。
黃學究苦笑:“我也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網友們會相信嗎?你如果針對嚴謹,在網友們的口裡,錯的那個人就是你。”
此話不假。
嚴謹早就已經佔據有利位置。
鄒明一旦發難。
那他就會受到道德的譴責。
孰輕孰重。
還是得好好拎清楚才行。
“明哥,這個啞巴虧,你只能自己受着,別的事情我可以幫你,但唯獨這個,我還真幫不了你。”黃學究苦口婆心的說。
鄒明憤憤不平:“一定不幫?”
“不是不幫,是沒有辦法幫。”嚴謹認真看着他。
鄒明:“行。這個事情我記下了。”
說完。
他轉身就走,沒有做任何的停留。
劉豹無奈,只得跟上。
……
等他們倆離開之後。
黃學究指了指面前的位置:“還杵在那幹嘛,坐下吧。”
等汪正坐下,黃學究這纔開口:“汪正啊,你小子今天有點衝動啊。”
“啥?”
汪正裝傻,“我哪裡衝動了,那說的不都是真話嘛,鄒明就是老糊塗了,還以爲這是他執掌娛樂圈風雲的年代。”
黃學究搖頭苦笑:“我這個老大哥就是這個脾氣,幾十年了還改不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覺得周坤說的話怕是會成真,幾十年的人品恐怕都得敗光。”
“那你不打算幫幫他?”
“這怎麼幫?這種事情……只能靠他自己自覺。”
“此話不假。”
“行了,不管這個事情了,劉豹這傢伙還真是不要臉,是個人都要,還想着跟鄒明一起來威脅、壓迫我,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天下傳媒內部有非常多的問題,只希望嚴謹可以趕緊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吧。”
……
魔都。
嚴謹家中。
他原本是準備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將《鏢人》在網站上發佈的。
結果……
該看不看,他瞅到今天日子並不是黃道吉日,硬是將發佈的時間推遲到了明天。
emmm。
在這個世界上。
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很多事情是所謂的科學解決不了的。
正當他埋頭寫劇本的時候,王海的電話打了過來。
嚴謹:“董事長,你能別天天給我打電話嘛?我現在忙得很,我是一個藝人,也算是半個文化人,不得好好搞創作?”
“搞什麼創作?又要發歌?”王海問。
嚴謹:“膚淺。我難道除了寫歌啥也不會了嗎?”
“臥槽,你要寫劇本?”王海似乎明白了什麼。
嚴謹:“不告訴我,說……找我啥事?”
“來公司一趟,不是我找你,樸仁有事。”王海說。
嚴謹:“等我忙完的。”
……
話雖然是這樣說。
但嚴謹還是第一時間就停下手中的活趕了過去。
辦公室內。
一夜不見,樸仁整個人看上去就跟……吸D似的,給人一種萎靡不振的感覺。
見狀。
嚴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樸仁,你幹哈呢?碰到什麼事了?”
“我想回去了。”樸仁擡起頭,雙眼已經無神。
嚴謹:“回去哪?”
“回國。”樸仁說。
嚴謹:“你腦子沒病吧!在這裡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回去?你這纔剛剛開始就要結束?”
“我有點受不了。”樸仁說。
嚴謹問:“怎麼會受不了?”
“我感覺……你們華國的工作強度太大了。”樸仁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