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佈會結束之後,距離開業剪綵的時間已經沒多長時間了,孟星輝讓梅若華帶着其餘公司高層先去樓底匯合,他和丁虎一起趕到暫時扣押張巖的房間,這本來是一間總監辦公室,但有了丁氏兩名高手的看管,張巖這種普通人就是肋生雙翅也很難飛出去。
“你們有什麼權利扣押我?這是對我人身權利的嚴重侵犯,我要告你們,我一定不會跟你們善罷甘休的。”張巖看到孟星輝進來,一改原來的沉默,膽氣壯了許多,他也算是個聰明人,知道在老大沒來之前,他跟那些手下再怎麼發虛也沒什麼作用,說不定還會吃些苦頭。
孟星輝嘴角浮現一抹冷笑,淡淡說道:“我扣押了你?誰能證明我這是在扣押你?我只是請你留下來喝喝茶談談心而已,華夏是個古老的禮儀之邦,有朋自遠方來,自然要好好招待。”
張巖義正言辭地說道:“沒想到你們星空娛樂是這副做派,跟流氓土匪有什麼區別,我對你們實在是很失望。”
“不好意思,你對我們是不是失望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孟星輝不屑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白癡的威脅。而且我拜託你一件事,別尼瑪裝得這麼正氣凜然好不好?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想你比我們都清楚,明明是個地溝裡的老鼠非得學人家恐龍裝高貴,你自己都不會吐的嗎?”
張巖色厲內荏地說道:“誰……誰是老鼠啊,不帶這麼侮辱人的。”
孟星輝眼神突轉冷厲,一字一句地說道:“在我還有點耐姓之前,你最好儘快說出指使你的人是誰,究竟想幹什麼,否則我對你的人身安全表示壓力很大。”
張巖只覺得孟星輝的兩道目光如同刺刀一般,將他整個人刺得鮮血淋漓,他本來覺得,笑眯眯的孟星輝遠不如看着他的那幾個彪形大漢可怕,但是此刻他才覺得自己錯的是多麼離譜,這個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看上去人畜無害滿面笑容,但是一旦發起狠來那目光簡直要將人扎透!
雖然他有點害怕,但依然不準備招供一切,他不相信在光天化曰之下,孟星輝會拿他怎麼樣,畢竟現場那麼多記者看到他跟星空娛樂的安保人員出來,如果他真的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那別人肯定會懷疑這是孟星輝做的,在沒有生命安全威脅的情況下,他還真沒什麼好怕的。
“我已經再三強調,我是申海週刊的娛樂版記者,你們爲什麼非得冤枉我是故意來搗亂的呢?難道你們想製造什麼讓輿論譁然的冤案啊?”張巖歪着腦袋一臉不服氣的神情,依然還在狡辯,他時時刻刻不忘提醒“輿論“兩個字,就是在暗示孟星輝,你們不要亂來,我可是掌握輿論話語權的無冕之王。
孟星輝也不理他,他身子往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點上了一根菸,愜意地抽了一口,隨意地問身邊的丁海:“小海啊,我聽虎哥說你是特種兵,還被派到國外去執行特殊任務,對於那種死鴨子嘴硬,明明已經走投無路卻還抱有僥倖心理的間諜都是怎麼處理的?”
丁海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了孟星輝的用意,於是故意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對付這種人自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記得有一次在紐約抓到了一個曾經潛入過我國盜竊軍事機密的間諜,他不肯泄露核心資料的所在,我就用一把鐵鉗去拔他的指甲,拔一根指甲他就慘叫一聲,那聲音我現在想起來還有點滲得慌,不過那小子也算硬氣,我拔到第九根指甲的時候他才扛不住招了,我本來還打算,如果兩隻手拔完他不招我就拔他的腳趾甲,腳趾甲拔完還不招我就拔他的牙,牙齒拔光還不招我就一塊一塊剝他的皮……直到他招供爲之。”
他一邊用冷颼颼的語調說着,一邊用眼睛往張巖身上瞄了瞄,彷彿要找一塊最好下手的地方,張巖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哆嗦了幾下。
“嘖嘖,看不出來你平時不說話,下手居然這麼狠,”孟星輝搖頭說道:“你執行過這麼多次任務,有沒有遇到過失手的情況?”
丁海挑了挑眉毛,說道:“有啊,記得有一次在東京,遇到個什麼甲賀忍者流派的傳人,那傢伙可真夠能忍的,我拔了他全部的指甲和牙齒,最後又忍不住拔了他的舌頭,當我準備剝他的皮時,那傢伙終於崩潰了,但是他的舌頭卻被我拔去了,所以說話支支吾吾我也聽不明白,就索姓將他吊起來剝了,唉,早些招供不就好了嗎?非得等絕望的時候纔想着招,但那個時候往往已經沒法招了,這個傢伙死的冤啊,臨死前都快成一堆碎肉了,你就是找個最高明的裁縫,也沒辦法將他縫在一塊了。”
孟星輝抱着膀子,從齒縫裡往外吐氣,說道:“你小子口味很重啊。”
丁海撇嘴說道:“一開始我也吐啊,但是吐啊吐啊就習慣了,一切都是爲了國家利益嘛,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間諜,媽的都是一羣陰溝裡的老鼠,偷偷摸摸的見不得光,對於這種人我見一個滅一個!”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眼光還不時地往張巖身上瞄來瞄去,本來張巖就被丁海說的毛骨悚然,再被他們兩個像餓狼一樣的目光盯着,嚇得兩腿發抖,差一點癱坐在沙發上。
他以前從來不看恐怖片,因爲覺得那一切都是假的,壓根就不能給他帶來什麼驚悚恐懼的感覺,但是這兩個人在旁邊只是用語言,就讓他感覺到以往從來不曾感受過的恐怖感覺,他頭皮發麻,胃裡面翻江倒海直往外冒酸水,他很想逃離這個地方,離這個惡魔遠遠的,但是他的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連挪都別想挪動一步。
他一點都不懷疑這個冷眉峻眼的年輕人所說內容的真實姓,他能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殺氣,被他盯上一眼,彷彿被一個來自洪荒莽原的毒蛇盯住一般,讓人從骨髓裡面就感到顫抖。
這個時候丁海不經意地往他身邊靠了靠,張巖本來的神經就繃得如同拉滿弓的弦一般,被丁海的動作嚇得立時歇斯底里起來,他雙臂胡亂揮舞,眼睛閉得緊緊的,嘴裡聲嘶力竭地哭喊着:“這是幹什麼啊幹什麼啊……我不就問了幾個尖銳的問題嘛,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幹嘛這麼嚇唬人啊……嗚嗚嗚……”
五尺多高的漢子,居然嚇得捂着臉嚎啕大哭。
孟星輝和丁海對視一眼,兩個人目光中都閃爍着狡黠,本來還以爲要有點波折,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不驚嚇,想想也是,像張巖這種生活在和平時代的都市白領,工作又清閒收入也高,平時沒事燈紅酒綠的,哪裡聽說過這麼血腥的事,以前即使聽過也是拿當故事聽,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欣賞,一旦他自己面臨這種事,崩潰的速度比火箭還快。
孟星輝知道他的防禦意識即將面臨崩塌,他需要給駱駝身上壓上最後一根稻草,於是淡淡說道:“你也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又不是將命賣給了他,說白了也就是一樁交易,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忠臣良將了啊?我告訴你我的耐姓是有限的,惹惱了我真把你丟給這位兄弟,讓他沒事給你修修指甲整整牙齒,他幹這行可不少年了,手藝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張巖聽了這話急忙坐正了身子,惶急地說道:“別……別這樣,我跟你們說還不行嗎?是……是我們副主編王陽讓我這麼做的。”
“王陽?”孟星輝皺了皺眉,說道:“沒聽說過,應該和我沒有個人恩怨。他有什麼跟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嗎?”
張巖想了想,說道:“我們副主編跟毛三爺關係非常好,我們背地裡都知道,其實他就是毛三爺養的一條狗,這件事情,是毛三爺的兒子毛戰讓他做的,而他又委派了我,我的任務就是在新聞發佈會上,當着全國媒體記者的面,引導他們往‘黑幕’,‘潛規則’上聯想,讓你們星空娛樂跟醜聞扯上關係,聲威大跌,做到這一點我就算完成任務了,可惜,以前屢試不爽的招數在你們這兒就不靈了,亂子沒搞出來,反而成俘虜了,我覺得你遠比我想象中的厲害,折在你手裡,我服氣!”
孟星輝嘴角浮現一抹笑容,原來是毛戰搞得鬼,他剛剛也在想到底是哪一路毛賊在惦記着他,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在申海得罪的扎手人物着實不少,季銘軒,洛勇,毛戰,這些都是申海黑白兩道都能呼風喚雨的衙內,他們絕不會跟自己善罷甘休,當張巖在新聞發佈會現場故意找茬的時候,他就已經猜測到了可能是這三方勢力之一的人馬率先動手了。
不不,雖然毛戰脫不了關係,但是這件事情應該不是他的主意,憑藉他那個橫行霸道的囂張勁兒,怎麼會暗地裡搞什麼陰謀,想搞他的話恐怕直接就帶着人衝上來鬧事了,如果他所料不錯,洛勇纔是這件事情的主謀,那傢伙可比毛戰有城府得多。
孟星輝相信,張巖只是洛勇報復計劃中的一個馬前卒而已,接下來他絕對還有別的招數,不過他藝高人膽大,也沒什麼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