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揚正要把盒子打開,孟星輝擺了擺手說道:“慢着,我覺得這賭注不公平,什麼叫我們要是贏了你們就讓出場地啊,這場地本來就是我們的,是你們搞些噁心人的動作想要擠兌我們,這樣吧,你做這些事不就是因爲眼裡容不下沸點樂隊嗎?我們索姓就玩大一點,如果我們能認出你的琴,那這把琴就歸我們所有了,而且你們立刻從這裡搬出去,如果我們認不出,那麼沸點樂隊從此退出中海大學,再也不在校園裡進行演出!怎樣?敢不敢玩?”
他這麼一說,金戈和肥羅都嚇了一跳,王耀揚既然對他手裡的琴這麼有信心,可見絕對不是什麼隨處可見的大路貨,一定是有來頭的,金戈雖然喜歡彈琴,但是對於吉他本身卻並沒有太花心思研究,一般的琴或許認得出來,要是比較稀罕的那可就難說了,肥羅就更不用說了,整個一音樂盲,平生唯一會唱的小曲就是十八*摸,還是看鹿鼎記跟韋小寶學的殘曲,估計他連吉他是幾根弦都不太清楚,孟星輝是會彈吉他,本人也曾經是校園十佳歌手,這個他倆也都知道,但是沒聽說他對吉他有研究啊,難道是平時深藏不露了?聯想起剛剛他那一記驚世駭俗的鞭腿,哥倆都在心裡泛起了嘀咕,羅胖子還在思索他被哪個牛逼人物穿越附體的可能姓。
雖然心裡二乎,但既然孟星輝話已經放出去了,他們也絕不會站出來拆臺。
王耀揚的眼神盯着孟星輝看了老大一會兒,從這張臉上他看不出任何信息,既沒有顯得很自信,也沒有顯得很忐忑,而是一副平靜如水的表情,他的心裡也在作激烈的鬥爭,這把琴是他父親從米國帶回來的,絕對的稀有珍貴,這次本來打算要在迎新晚會上用它壓一壓金戈的風頭的,如果真的輸給這幾個人,那他一定會憋悶地吐血,回家也沒法和老爸交代,但是……如果他贏了,終結者樂隊最大的攔路虎——沸點樂隊,就要從中海徹底消失了,金戈那小子再也不能在中海的舞臺上獨領風搔,每次看到他唱完一首歌接受臺下女生瘋狂膜拜的場景他都想撞牆,他覺得他不可能輸的,這小子一定是唬人來着,即使他再怎麼能打,難道對吉他也有很深的研究?世上哪有這麼全能的人才?至於金戈,王耀揚實在太瞭解他了,彈吉他的水準還行,但說到對吉他本身的認知,那也就是個雛兒。
那胖子更加可以忽略不計,成,賭了!
孟星輝平靜地盯着王耀揚那張表情不斷變化的臉,他很篤定這傢伙一定會答應,因爲自己的提議確實擊中了他的罩門,他這麼搞風搞雨目的不就是看沸點樂隊不順眼嗎?如果這座大山主動從他頭頂移走那中海搖滾界可就是他一家獨大了,這樣的誘惑比什麼都大,而且孟星輝覺得他多半會有僥倖心理,認爲他們這幾個人認不出來那把琴,要說以前,孟星輝對吉他的認識也就是幼兒園小班的水準,但是自從在超級娛樂技能學習空間學習了樂器之後,對於吉他的認知,當世絕對無人能敵,過去現在未來出現的只要是曾經面世過的琴,品牌,琴形,特點,他都倒背如流,他不相信王耀揚盒子裡的琴恰好就是他不認識的那款。這種可能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讓你狗曰的囂張,先讓你大出血再說。
王耀揚想通關節,很爽快地笑道:“沒問題,這一把我跟你玩了。”他掃了一眼金戈,見他臉色略微有些蒼白,想說什麼終歸還是沒有說出來,王耀揚知道這種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要是能裝的出來那金戈可以去演電影了,絕對影帝級的水準,看來正如他所料,金戈根本心裡沒有底。
孟星輝嘴角扯出一抹略帶嘲諷的微笑,一揮手說道:“好,你可以把琴盒打開了。”
王耀揚得意地打開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把漂亮的吉他來,造型穩重而不失華貴之氣,一看就不是凡品,孟星輝掃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指了指站在旁邊的一個女孩,說道:“在我說出這把琴的來歷之前,請把琴的名牌交給她,不然我即使說對了,你也完全可以耍賴說不是。”
王耀揚見孟星輝諸多推拖,更加肯定他認不出來這款琴,他笑着將琴的名牌取出來,交給那個女孩,說道:“小何,你在一旁盯着,看看他說的對不對。”
那女孩接過名牌,嬌笑道:“好的呀。”
孟星輝就掃了一眼,便再也沒看過那把琴,滔滔不絕地說道:“這把琴是正宗美產的Gibson,琴鈕用的是上等玉石,Gibson琴身一般用桃花心木,因爲桃花心木能使琴體震動發揮到極致,只有琴體震動加大,音色纔會更加飽滿,據說桃花心木最近已經禁止或限制開採了,所以逐漸採用紅洋木做琴身,因爲紅洋木的振動頻率是最接近桃花心木的,以後也許很難見到桃花心木的Gibson了,但這一把吉他,琴身用的是最上乘的桃花心木,指板用的是風乾了至少10年的黑檀木,最值得一提的是,這款琴用的是5A級的楓木貼面,這是最頂級的楓木貼面了,一般3A級就已經很珍貴了,這把琴的拾音器是純手工製造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它就是1996年生產的1959復刻版GibsonLesPaul,這樣的琴你拿出去,無論你的彈奏水平怎麼樣,別人也會認爲你是個吉他大師,它的市場售價絕對不會低於20000,而且是有價無市,我說的對嗎?”
那女孩看着琴牌,開始還笑嘻嘻地沒個正行,但孟星輝每說一句話,她的臉色就要凝重幾分,到後來孟星輝的話音落了,她的嘴巴已經張得可以塞得下一個鹹鴨蛋了。因爲孟星輝連一個字都沒說錯,就連指板黑檀木風乾的年限都絲毫不差,她忍不住看了王耀揚一眼,見他的臉色鐵青,嘴脣哆嗦着,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旁邊的幾名終結者樂隊的成員這幾天見老大對這個盒子寶貝的緊,也沒有人看見過盒子裡的琴到底啥樣,此刻見孟星輝這麼一說,都不由有點眼熱,要是擁有這麼一把琴,那實在是牛逼大了,那個叫阿根的大塊頭湊過來,問道:“揚哥,這小子說的對不對啊?這琴真這麼牛逼?”
王耀揚的心臟像是沉入了冰層裡,拔涼拔涼的,麻痹的這狗曰的扮豬吃虎啊,居然還真知道這把琴的來歷,而且任何地方都沒說錯,讓他想耍賴都沒法耍,哪怕他把黑檀木風乾的年限說錯了也好抵賴啊,但是人家硬是全說對了,他腦海中轉了無數種念頭,甚至想發飆和對方掐架,然後把這事糊弄過去,但是看了看地上那隻被劈得七零八落的木凳,強行壓下了這個念頭,他可不想像這隻木凳一樣慘遭分屍,算了,光棍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琴就先給他,以後再想辦法奪回來就是了,麻痹肉痛啊,心裡像是刀刮一樣疼!
見阿根這傻叉還湊過來問這問那的,他擡腿給了阿根一腳,罵道:“牛逼你妹啊,趕緊收拾收拾,我們搬走!”平靜了一下氣息,臉上勉強掛上了一副笑容,將手裡的琴連同琴盒一併遞給孟星輝,說道:“哥們今天看走眼了,我願賭服輸,以後大家走着瞧!”
孟星輝微笑着接過吉他,說道:“我等着呢,那就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