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接一輪殘酷的篩選,上百名參加師門考覈的童男童女不時有人從中被剔除出來,失敗出局。
留在玉門山平臺上的人數逐漸減少,由原來的一百多名銳減到現在的不到五十人。被淘汰的童子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他們畢竟還小,可他們的家人看到自己的子女被淘汰的時候臉色發白險些暈了過去,送他們來這裡求仙是多麼不容易啊!
倒是幾個達官貴人模樣的貴胄見自己家的孩子被淘汰了心生不服,竟要上前和藍袍弟們理論,玉靈門弟子顯然不是吃素的,修仙者超脫世俗,除非他是凡間的君王,否則根本就起不到一點作用。一把把飛劍就這麼指着貴胄們的鼻尖,讓他們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這可不是他們管轄的州府和商鋪,這裡是齊國第一大修真門派——玉靈門!
人的天性是善妒的,自己兒子女兒沒被選上總喜歡找別人的原因使自己平衡,自然玉靈門的茬他們是不敢找,於是一雙雙不善的目光都投在了唯獨一個悠哉悠哉的人身上——靳楓宇。
該死的!憑什麼那野小子可以直接入圍!
這是絕大多數人心中的想法,靳楓宇穿着樸素,甚至於有些簡陋身旁也沒有大人陪同,不少人心裡冷笑那裡跑來湊熱鬧的小子。
貴胄們一廂情願地認爲靳楓宇只不過是能吹牛,運氣好碰上個腦子少根弦的修仙者,才讓他過的。所以儘管自己的孩子已經出局,他們還是留下來打算看靳楓宇在靈根測試上的表現,等着看他出醜。
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衆矢之的,靳楓宇叼了一根狗尾巴草,靠在石頭的陰涼角落閉目養神。
“你說爲什麼吳鳴師兄會做出如此偏袒之事。”
一名藍袍弟子忍不住問了旁邊的人,就連他們也對吳鳴略顯草率的決定有些不解,認爲這有失偏頗。
“唉,你入門晚了幾年不知道吳鳴師兄以前的事也情有可原,這件事算是本門的禁忌事件之一,你還是別亂問得好。”被問的藍袍弟子輕嘆一聲,似乎又想起了當時的吳鳴,神色有些哀傷,擺擺手表示不想多說。
藍袍弟子識趣地沒有追問下去,不過心中的好奇心就像是貓爪子撓抓一樣,他打定主意今後一定要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當下還是將重點放到選拔上來,這次的考覈比歷屆的考覈嚴了不少。
往年進行到現在一般會剩下七八十人,而現在只有寥寥四十多人,可見此次要求之高和師門對考覈的重視。
求精不求多!
“下面是吐納和盤坐的練習,本輪會淘汰掉十三人,你們中間只能有二十九人可以晉級下一輪。”眼角掃了一下悠然自得的靳楓宇,那剩下的一個名額自然是留給他的。所有熟悉吳鳴的人都會不禁感嘆:像!太像了!靳楓宇和當年剛入門的吳鳴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不是說外貌長相,而是外在的氣質和行爲,一言一行一般無二。難怪吳鳴會作出偏袒。
這些經過層層選拔如同大浪淘沙一般留下來的孩子,心志過人。沒有任何疑問就開始了考覈,稚嫩的臉上寫滿堅毅讓人有些不忍。
考覈如火如荼地進行着,時不時還有孩子堅持不下去淘汰出局,時間飛快流逝,如同白駒過隙。
轉眼五日過去了。
當初來的時候足足有一百多人的龐大拜師團隊如今只剩下了不到四十多人,之中僅有九人是通過了考覈。剩下的三十多個人無不是貴胄子弟,他們父母交足了鉅額的供奉所以讓他們得到了一次額外的靈根測試機會。只要是靈根屬性和純度極爲優秀的話,他們還是可以進入玉靈門修行的。
那些既沒有錢財,也沒有通過嚴峻考覈的平民人家只能含淚走下千丈的仙山,他們再也回不來了,一個人一生只有一次機會,這是玉靈門的規矩。
“大哥哥你叫靳楓宇吧。”正閉着眼睛神遊物外的靳楓宇一個激靈挺了起來,睜眼就看見一個小他一兩歲的女童扯着裙角有些羞澀地看着自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他失神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道。
“是我,小姑娘有什麼事嗎?”
“這個...我覺得大哥哥一定能通過靈根測試的,所以希望哥哥在進入玉靈門之後能夠和我互相幫扶。”說完,小姑娘似乎感到十分羞愧,覺得這個提議太冒昧,臉上的紅霞又鮮豔了幾分。
小姑娘長得一般,可有些奶氣的聲音讓靳楓宇一陣悸動,竟然都忘了問她爲何這麼肯定自己和她都能通過測試,詭異地就點頭答應了。得到答覆的小女孩喜出望外,趁靳楓宇不注意在他的臉頰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小口,馬上掩面跑開了。
“這......”摸了摸臉上殘留的溫度,靳楓宇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少女的體香讓他不住驚歎,好香!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靳楓宇慌亂地站了起來,左顧右盼生怕被別人發現,最後沒有看到任何人才舒了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呵呵,這靳楓宇倒是有些意思。”宏清捋了捋半長的胡字爽朗地笑道。此刻他正坐在玉靈殿的掌門大位上,左右手邊分別是宏鈺和宏德,大殿中心有一副水幕,水汽氤氳畫面 卻光滑如鏡。鏡中正浮現着玉門山考覈的情況,剛纔的一幕正巧被三人看到。
“的確有些意思,不過吳鳴這次終究是魯莽了,平時他是不會做出這樣違反門規的事的。唉,都是三師兄不在的緣故啊。”宏德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吳鳴這小輩顯然是惹得他不高興了。宏鈺卻是沒有搭腔,只是看着水鏡中的靳楓宇不知道想些什麼。
“師弟你以爲吳鳴此番舉動只是因爲三師弟出門遠遊嗎?”宏清反問,不等宏德有所反應馬上自語說道。
“難道你沒發現這個叫靳楓宇的小童很像當年的一個人。”
“吳鳴!”宏德驚訝開口。
“是啊,也許吳鳴從這小童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當年的影子,那件事情終歸是我們對不起吳鳴和三師弟啊!”宏清有些感嘆,說道三師弟時語氣裡流露出少有的哀傷。
宏鈺和宏德都緘默了,當年那件事的確做得很過分,他們自然也知道如今吳鳴只是黃袍弟子,而那件事之前他是最耀眼的金袍弟子!沒有之一!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
求鮮花!!!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