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雷凌呼出了一口濁氣,雙眼緩緩睜開。
方纔按照魔音十多年如一日的催促,雷凌交公糧一般將無名心法運轉了三十六個大周天。此時雷凌俊逸的臉龐上隱隱有着淡淡的微光。
雷凌心中卻十分激動,抑制不住地一陣狂喜。
摸到了!
隨着“舞蹈”帶給他的作用越來越小,雷凌開始苦惱到底自己的下一步應該怎麼走。修真?連法訣都沒有,何況自己還只是煉氣期的小蝦米,凝識期都還沒有眉目。
因爲幼年時的受辱經歷,雷凌從內心深處就有一種對力量的渴望,而且那個夜夜困擾他的夢讓他感到了不安。他需要力量讓自己強大起來,沒有力量厄運會降臨到自己身上自己將會無法抵擋。
而就在剛纔,運轉完心法的雷凌隱約觸摸到了自己的瓶頸,那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玄奧感覺。面前就像是有一條通往更加寬闊大道的徑路,而一道薄薄的屏障攔在了自己身前。
而現在雷凌感覺到了桎梏的存在,他知道了之前的努力並沒有白費,日夜的苦練只是爲了衝破這層屏障做着積蓄力量的準備。
雷凌露出了孩子一樣的笑容,他厚積了許久,也許只要一個契機,一個靈感就能使他做出突破,就是薄發的時候了。他對下一個境界一無所知,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這即將到來的突破充滿了期待。
砰砰砰
“雷大哥!比賽就要開始了,你快點兒啊!”門外傳來了清脆動人的叫門聲。
雷凌會心一笑,方琳這妮子和自己是越混越熟了,這大白天小姑娘家家的找上男人的門也不擔心將來嫁不出去?但雷凌心裡倒真沒打算讓方琳嫁給別人。
這可是你自己狼入虎口的啊,不能怪我的。雷凌如是想到,臉上的笑容變得猥瑣起來。
“來了。”答了一句,便出了門拉着方林細膩的柔荑走向了赤陽城城中心的爭霸擂臺,方琳紅着小臉乖巧地跟在雷凌身後。
爭霸擂臺自是爲了赤陽爭霸賽而搭建的,擂臺高出地面約一米五,長寬各二十米。整個擂臺用青白石塊建成,四方的石塊之間的間隙構成了橫縱交錯的條紋,使擂臺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棋盤,而參賽的選手則是在棋盤上拼殺博弈的黑白子。
擂臺四邊則搭上了鱗次櫛比的觀衆看臺,由下至上的分佈使得看臺上的城民們都可以清楚的看到看臺上的一切,看臺大概能夠容納一千人。而這一千人中只有不到一百人是不需要交納入場費的,其他人則都需要交納十兩銀子的入場費,城中幾十萬的居民,交得起這入場費來爭霸賽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光是咪掉參賽者的報名費和收入場費主辦方就能賺得盤滿鉢滿,所以說無奸不商。
爭霸賽分爲三輪,賽制爲兩兩淘汰制,因爲最終入圍的選手不到五十人,所以爭霸賽將會在一天內就結束。這也是爲了照顧不少選手而設置的,不是誰都有時間在這比賽上乾耗着的。
此時看臺上已經人滿爲患,連過道上都站滿了人,畢竟沒誰和錢過不去,預定只能容納一千人的觀衆席上竟然擠了超過一千五百人,主辦方不得不將後來的人攔在了場外。儘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人圍在了護欄之外伸頭探腦的想看看裡面的情況。
“現在第一屆赤陽爭霸賽正式開始!”青白石擂臺上,一位長鬚白髮的老者洪鐘般的聲音迴盪在四方的擂臺上。喧鬧的人羣一時間安靜了不少。
“比賽規則是兩位參賽選手在擂臺上鬥藝,不能使用兵器,但是招式不限。擂臺賽沒有時間限制,一方倒地不起或是跌落擂臺亦或是自動認輸都將視爲輸掉比賽。”
“比賽中選手點到爲止,不能下殺手,不能攻擊下三路或是雙眼等敏感部位,違反爭霸賽規定的選手將失去比賽資格。”
“想必大家對規則已經有所瞭解,下面有請城東來福酒家的少東家潘福祿和城西綢緞莊二公子布帥,請兩位參賽選手上臺。”一口氣講了這麼多話,老者的面色不禁有些潮紅。但精神仍舊矍鑠。
被點到的兩名選手從比賽席上站了起來,從擂臺東西兩邊的臺階上走了上去。叫潘福祿的是一個圓球一樣的胖子,每挪動一步都顯得有些吃力。
潘福祿腰腹上,噢,他沒有腰,他的軀幹中間的肥肉像是肉山一樣下垂着,走起路來顛簸不已。看來開酒樓的油水真是多的讓人髮指。
另一個叫布帥的男人纖弱的就像一匹布一樣,華貴的絲綢衫被風吹的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依稀可見嶙峋的肋骨。他長相頗爲普通,面色蒼白,可臉上卻長着稀稀落落的麻子,讓人反胃。
真不知道這兩人會碰撞出怎麼樣的火花。
“比賽規則都清楚了吧?”兩人頷首。
“好,那麼鬥藝開始!”單手合攏成掌,往兩人中間一壓,宣佈完比賽開始老者就退到了擂臺的角落處。
“呀!”
潘福祿首先發難,邁着沉重的步子奔向布帥,手中揮舞連連。
隨着他的步伐,看臺上的觀衆有種土地在震動的錯覺,而和肉山面對面的布帥則明顯有些慌了神,竟然不顧形象撒腿就跑。
“麻子臉有種別跑!”
“傻子纔不跑,有種來追我啊死胖子。”
兩個人邊跑邊罵開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觀衆們傻眼了,看着兩人兩小無猜一般繞着擂臺兜着圈子,衆人大腦一時間出現了空白。
繼而則是一陣叫罵之聲。
“草!怎麼可以這樣打,老子的門票錢快退給我,看個鳥爭霸賽!”
“這是什麼破比賽,怎麼連這種人都有,還講不講職業道德啊!”
長鬚白髮老者很顯然也沒有考慮到會發生如此鬧劇,額頭青筋狂跳,眼角不可抑制的抽搐起來,可他又不好叫停比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兩人的“表演”。快結束吧快結束吧,老者心中不停默唸,這麼多年來的形象都被這兩個奇葩給毀了,他就像是兩個鬧劇演員旁的路人甲,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
饒是矜持的方琳都忍不住捂住殷桃小嘴嬌笑起來。
“嘻嘻,笑死我了,雷大哥啊,怎麼這兩個人都來參加爭霸賽?難道他們不清楚自己肯定贏不了其他人嗎?”
方琳水汪汪清澈的美眸盯着雷凌,雷大官人心中不禁有些難以言明的悸動,和摸到境界的桎梏不同,這是一種更爲抽象的感情。
“他們當然知道自己在參賽者中最多隻能墊底,可他們一開始的打算就不是奪魁。應該是他們的老爹花了銀子買通組委會讓他們兩個在比賽裡露個臉,最起碼可以讓在姑娘們面前混個臉熟,還可以順便打一下自家產業的廣告嘛。”雷凌對於這類齷齪瞭然於心,侃侃而談的樣子讓方琳看得生出崇拜之感。
聽了雷凌的話,小姑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轉而又問“那雷大哥你認爲是胖子能贏還是瘦子能贏?”
聞言,雷凌淡定地舉起一盞茶小小抿了一口,看着場中面無表情地說了三字。
“火柴棍!”
果然不出一刻鐘,你追我趕的兩人分出了勝負。結果讓人破口大罵恨不得拆了這擂臺,勝出者是被雷凌稱作火柴棍的布帥。
原來是潘福祿被布帥帶得滿擂臺到處跑,拖着肉山一樣龐大的身軀跑了一刻鐘就因爲體力不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而累得不成人形上氣不接下氣的布帥則艱難的成爲了獲勝者,激動萬分地在臺上瞎嚷嚷。
此情此景讓長鬚白髮老者血氣涌腦兩眼一黑好容易沒背過氣去,黑着一張臉宣佈完比賽結果之後就拂袖而去。
勝利後歡欣不已的布帥和不省人事的潘福祿下了臺,接下來的比賽則繼續開始。叫嚷着要退銀子或者是不看爭霸賽而離場的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捨不得十兩銀子的入場費,也就繼續看着場中的比賽。
好在下面的選手都比較靠譜,沒有再出現猥瑣的“兜圈流”“纏鬥流”,特別是有供奉代爲出場的比賽更是讓普通城民們大開眼界,叫好連連。
連方琳也看的津津有味不時地對場中的比賽品頭論足。而雷凌則看得意興闌珊,一個接一個地打起了哈欠。
在他看來臺上的都只不過是花架子,看似漂亮的花拳繡腿綿軟無力,毫無力量可言要是碰上自己一拳頭過去就撂倒了。
雷凌渾然不知到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異乎常人的道路,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到了煉氣的頂峰,而下一層境界也離他不遠,這一切都是那神秘的小墜子帶給他的。
“下面的參賽者是代錢家錢聚來公子出場的錢家供奉楊鈞和趙家的供奉汪善河!”主持比賽的人早已經換成了一個外表精明的小夥子,他的語氣煽情而響亮,刺激着選手和觀衆蠢蠢欲動的神經。
“嗯?沒想到那傢伙這麼早就上了。”雷凌無所謂的表情變得鄭重了一些,不過旋即又換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他可是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是多麼強大,所謂的高手在他的面前都如同小孩子一樣最弱不堪。
“嘖嘖,希望他能強大一點,不然我虐起來都沒有快感啊!”
此時陰沉面容的楊鈞和一個名叫汪善河,身材魁梧的大漢都來到了擂臺上。
魁梧大漢的太陽穴微微鼓起,顯然是個外家功高手。汪善河早年是州府裡一個大型鏢局的鏢師,後來鏢局解散了就回到了家鄉赤陽城,憑藉着多年來練成的功夫被趙家請爲供奉,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卻也沒有鬆懈煅煉,有人曾見過他能一手各拎起一塊上百斤的石鎖,着實強橫。
汪善河斜着眼,瞟着楊鈞緩緩開口道:“你下去吧,我可不想把你弄傷。”
說着揉了揉揉砂鍋大的拳頭,指節啪啪作響,而他身上盤虯的青筋像是蚯蚓一樣在磐石般大小的肌肉上蠕動,視覺刺激強烈的身體內藏着駭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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