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想到了嗜血魔劍,殺戮的慾望猛地涌上心頭,讓他的頭腦突然一片空白。
但是體內遲滯的法力卻澆了他一頭冷水,讓他冷靜了下來。他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沒有法力的支持,就算是嗜血魔劍也無濟於事。
這時又有大量的鬼將鬼兵攻來,黑壓壓一片,鬼哭狼嚎之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這一場景似曾相識,凌蕭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左手靈光一閃,手中多出一杆黑色小幡,正是在玄武秘境中那名黑衣人遺落的千魂幡。
黑衣人曾經交給過他一種簡單的祭煉口訣,讓他可以臨時使用千魂幡。
想到這凌蕭口中念訣,然後將千魂幡向老者所在方向一拋,頓時千魂幡體型一陣狂漲,化作兩丈多高。
此時老者被六頭鬼王打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各種威力強大的神通讓他目不暇接。
--再這樣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就在老者感到有些絕望的時候,突然一杆魂幡插在他的面前。頓時一股陰風從魂幡中席捲而出,將周圍的鬼兵鬼將捲入其中,霎時間淒厲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六頭鬼王這時眼中也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連忙停止攻擊,轉身便逃。然而巨大的吸力讓他們的行動變得遲緩起來。
“你怎麼會有萬魂幡?不,這不是萬魂幡,這是一件仿製品。”
老者的聲音從驚呼到驚訝,不過他馬上恍然般想起了什麼,興奮地接着說道:
“小友,有了這個魂幡我們就有救了。你再堅持一下,再給老夫片刻就能將傳送陣修好。”
說完老者身形一閃,來到傳送陣前,開始專注地修補傳送陣。
凌蕭單膝跪在地上,身上鮮血順着衣服滴了下來。
他臉色蒼白,滿頭大汗,身體十分虛弱,而且操作千魂幡讓他的狀況變得更加糟糕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老者在爭分奪秒地修補傳送陣。
然而時間對於凌蕭來說卻度日如年,每堅持一秒對他來說都要付出十分的努力。
“傳送陣修好了!”
終於,那句期待已久的話傳來,凌蕭彷彿聽到了生命的召喚,臉上浮現出微笑。然而下一個瞬間他眼前一黑,因爲傷勢太重而昏了過去。
老者見狀連忙衝過去將凌蕭抱起,他看了一眼千魂幡,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但是此時六頭鬼王正在被千魂幡吸引住,如果他冒然將千魂幡取走的話,六頭鬼王極有可能再次攻來。
於是他放棄了千魂幡,一招手收起凌蕭佈置的乾坤四象陣棋,然後又看了一下散落在地上的養神木項鍊,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疑惑的目光。
老者最後沒有收起養神木項鍊,他帶着凌蕭踏上傳送陣,然後釋放出一團靈焰在傳送陣周圍。
他向傳送陣中打入一道法訣,頓時一團白色光芒將他們包裹住,嗖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這時傳送陣周圍的靈焰突然爆炸開來,將傳送陣炸個粉碎,完全看不出任何法陣紋路,只留下一股久久無法散去的煙塵。
……
幽冥谷出口外,化血宗宗主夫人幻英仙子率領一衆化血宗修士守在出口,她雙目射出兩道寒光,死死地盯着出口處的傳送光幕。
剛剛凌蕭眼看就要出來了,卻被另一名不知身份的靈晶期修士給拉了回去。她此時只恨自己剛剛太沖動了,一時間身上的殺氣沒有控制住,被那名靈晶期修士察覺到了。
如今她已經等了數個時辰,出口處的光幕始終處於被激活的狀態,但是遲遲不見有人出來,她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起來。
這時一名靈師突然來到幻英仙子近前稟報。
“稟告夫人,屬下的陣盤中已經無法顯示他的蹤跡了,那個蕭凌似乎已經離開了幽冥嶺。”
幻英仙子聞言一驚,連忙口中默唸法訣,美目中精光閃爍了幾下,下一個瞬間她長舒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下心情說道:
“本夫人剛剛使用秘術感應到了養神木項鍊還在附近,那個蕭凌應該還在幽冥嶺內。可能你在他身上種下的標記已經失效或者被解除了。畢竟他身旁還有一名靈晶期修士,發現這種程度的標記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名靈師眼中還有一絲疑慮,但是見夫人十分自信也不好再辯解什麼,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人羣中繼續等待。
……
韓梓鳶站在落櫻山脈一處高峰之上,夕陽的餘暉灑滿整個落櫻山脈,青翠的山坡變得奼紫嫣紅,整個落櫻山脈猶如一片花的海洋。
天空中飛過一層厚厚的積雨雲,染上了晚霞的光輝,遠遠看去宛若枝頭盛開的大片櫻花。
一片,兩片,三片……
如鵝毛般的雪花從空中悠悠飄落,在晚霞的輝映下如同一朵朵粉紅的櫻花,整個落櫻山脈下起了綺麗燦爛的櫻花雨。
望着讓人沉醉的櫻花雨,韓梓鳶輕咬着嘴脣,兩行清淚從白皙的臉頰滑落。
--凌蕭,好想和你一起看櫻花雨,可惜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
--今生無緣,但願來世還能再遇見你……
……
天空湛藍如瀑,四周景色綺麗如畫。
凌蕭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如仙境般美麗的地方,在他的前方有一灘乳白色的池水,淡淡地白色霧氣在池面上婷婷嫋嫋,彷彿優雅舞蹈的白衣歌姬。
池水的岸邊長滿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開得十分燦爛。他邁步向池水走來,越接近池水,五顏六色的花草開得越茂盛,他能隱隱感到池水中散發出來的盎然生機。
凌蕭俯下身子,想要撈起一捧池水,突然一股無形的殺氣從天而降。緊接着一道金色遁光如閃電般激射而至。
凌蕭擡頭看向天空,只見一名身穿金袍的青年迎風而立,他手持一柄樣式古樸的金劍,周身散發出難以估量的靈力波動。
金袍青年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從他充滿殺意的眼神中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出對方的意圖。
這時金袍青年身上突然金光大放,在他身後猛地浮現出一個身高達百丈的金色法相。法相與金袍青年模樣一般無二,威風凜凜,宛若天神下凡。
金色法相手中握着一柄一模一樣的金劍,劍身長達七八十丈之巨,龐然的劍氣瞬間將周圍的虛空擾亂,在金劍虛影的周圍不時地浮現出一道道空間裂痕。
金袍青年將手中金劍指向凌蕭,其身後的巨大法相也做出同樣的動作。雙劍合併,頓時金劍散發出耀眼的靈光,劍氣如銀河乍泄,鋪天蓋地。
只見無數道金色劍影從劍氣中激射而出,化作漫天劍雨激射而來。
凌蕭從未見識過如此強大的神通,他好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呆立在原地,身體已經恐懼得無法動彈。
他的臉上滿是駭然的表情,眼睜睜地看着金色劍雨落,周圍的景色也瞬間被金色光芒淹沒。
“啊~”
凌蕭從噩夢中驚醒,他渾身大汗淋漓,四肢無力,臉色蒼白如紙。
--又做了相似的夢。
夢境如此的真實,卻又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夢醒後,夢中的記憶就像一滴鮮血融入一杯清水中,慢慢分解,只留下一絲淡淡地紅暈讓人看不分明。
凌蕭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山洞中,身前擺放着乾坤四象陣棋,身後有一個被破壞了的傳送陣。
凌蕭揉了一下太陽穴,一邊努力地想要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一切,一邊走出山洞。
山洞位於一個小型山脈,整個山脈中沒有什麼高峰,靈氣也十分稀薄。
凌蕭身上遁光一起,來到了空中,他的臉上不禁浮現出驚訝的表情。
原來這個小型山脈只是一個小島,小島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碧藍的海水從四面八方不停地拍打着島嶼的岸邊,似乎在強調着這座小島是多麼的孤獨。
就在凌蕭有些不知所措之際,一道藍色遁光從天邊飛來,他的臉上露出警惕的表情,右手已經按在儲物袋上。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來人只是一名靈氣初期的修士,而且對方一發現他的存在連忙改變方向打算遠遠地繞開他。
凌蕭鬆了一口氣,飛過去將他攔了下來。
對方是一名相貌儒雅的男子,被凌蕭攔住去路後顯得有些緊張,一拱手向凌蕭問道:
“不知道友有何貴幹?”
“呵呵,你不要害怕,在下只是想要問問路,不知此地爲何處?”
儒雅男子聞言微微一怔,略微猶豫了一下後馬上回答道:
“這裡是七星島的東外島,屬於七星盟的勢力範圍。”
凌蕭聞言滿意地點點頭,儒雅男子的回答和他心中猜想相差不多,於是他又接着問道:
“不知此處距離七星島有多遠?”
“道友可是要去內島嗎?”
“正是。”
“道友應該是遠道而來的散修吧,去內島的話必須要有內島的修士引薦方可。而且此處距離內島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短時間內道友應該抵達不了。道友不如先去前方不遠處的鳴山島落腳,那是外島中一座較大的島嶼,經常會有內島的修士前來進行交易。道友可以在那裡結識一些內島的修士。”
“原來如此,不知你可有七星島的地圖?”
儒雅男子拿出一個玉簡扔給了凌蕭,然後有些歉意地說道:
“這是外島的地圖,希望對道友有所幫助。在下尚未取得進入內島的資格,所以也沒有購入內島的地圖。不過道友可以前往鳴山島自行購買內島的地圖。”
“多謝這位道友了,在下沒有別的事了。”
儒雅男子聞言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向凌蕭一拱手,然後急不可耐地化作一道藍色遁光向天邊激射而去。
凌蕭看着茫茫大海,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他穿越前生活的城市也在海邊,他對大海有着一種說不出的眷戀,聽着陣陣濤聲,心中感到無比的親切,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希望在這裡我能闖出屬於我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