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在幽冥嶺飛行了一日一夜竟然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入口處,他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連忙拿出韓梓鳶送給他的地圖仔細查看起來。
然而仔細查看一番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自己也確實是按照其中所指的路線前進。凌蕭感到有些茫然,他試圖使用手中的令牌打開入口的符文禁制,卻被一股反噬之力彈了回來。
他將神識再次浸入令牌之中,片刻之後臉上浮現出恍然的表情。這塊令牌是玄冰門試煉用的令牌,只能從入口進來,出口離去。而且裡面還記載了一些與幽冥嶺試煉相關的信息。
幽冥嶺試煉是玄冰門一種選拔弟子用的試煉,參加試煉的弟子都是靈氣期的修爲,通過到達出口的名次來判定參加試煉弟子的實力。
整個幽冥嶺被一個巨大的法陣籠罩着,法陣中設置了幻術陣法,每次試煉開啓之時都會變換四周的場景,目的是爲了防止參加過試煉的弟子記住路線而投機取巧。
最近一次幽冥嶺試煉應該就是韓梓鳶參加的那次,按理來說她地圖上記載的路線應該是最新的路線,除非在那之後幽冥嶺內的幻術陣法被再次啓動了。
--難道不是應該在即將開啓試煉之前再做這樣的準備嗎?
凌蕭有些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他收起令牌和地圖,看着眼前灰濛濛的景象,山嶺和道路似乎也開始變得虛無縹緲起來,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有出口就一定能出去,就當是參加一次玄冰門的試煉罷了。
想到這凌蕭向腳下飛舟打入一道法訣,頓時碧月飛舟劃出一道綠色光芒,載着他再次向幽冥嶺深處飛去。
凌蕭開始憑藉着直覺前進,一路上他儘量避開鬼靈,然而飛了一段時間後他發現自己幾乎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突然間他靈機一動,開始乘着飛舟向鬼靈較多的地方飛去。鬼靈隔三差五地向他攻來,但是這些鬼靈的神通平平,被他三下五除二給打發了。
如此這般飛了數個時辰,他感到周圍的陰氣越來越盛,鬼靈的實力也越來越強大,有的甚至已經達到了靈氣後期的修爲,十分難纏,費了他好一番功夫纔將其滅殺。
凌蕭這時開始想念御雷環了,如果此時有御雷環在手不要說靈氣後期的鬼靈,就算是靈液期的鬼將攻來也不在話下。
然而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他有些感慨的時候,一股強大靈力波動向他迅速飛來,赫然是靈液期的修爲。
凌蕭表情一凜,這種最不想碰到的情況終於發生了,他連忙調轉方向想要避開,但是這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好像已經將他鎖定了一般緊追而來,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
凌蕭不得不停下來,縱身一躍跳出飛舟,飄在空中。緊接着他單手一招,飛舟身形一陣縮小,化作巴掌大小被他收入儲物袋中。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只見一個身形丈許高的鬼靈激射而至,他周身散發着灰黑色的陰氣,肩頭和胸前覆蓋着幾片黑色的鎧甲,手中一柄黑色長槍,口中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鳴。其修爲赫然已經達到了靈液初期,在幽冥嶺內屬於鬼將級別。
凌蕭此時不敢怠慢,一拍腰間儲物袋祭出一件墨綠色硯臺靈器。這件硯臺靈器名爲羽墨硯,是一件仿製古寶而成的極品靈器,正是他前不久在與樊家修士大戰之時從一名樊家修士手中奪得的。
在玄冰門養傷的這段期間裡,凌蕭又將這塊羽墨硯好好祭煉了一番,如今已經煉化由心,成爲了他的寶物。
自從赤凰劍損壞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一件趁手的極品靈器可用,如今御雷環中的雷電之力耗盡,嗜血魔劍更是不能隨便使用,他急需一件趁手的靈器防身。
羽墨硯不僅有着一般靈器不具備的特殊神通,其本身的防禦神通也十分厲害,這正是凌蕭現在所緊缺的。他攻擊手段很多,但是防禦神通平平,有了這件羽墨硯防身他就能更加充分地施展攻擊。
這名鬼將見到凌蕭二話不說,上來便攻。他舞動着手中的黑色長槍,槍尖一抖化作十幾道槍尖虛影,緊接着每道槍尖虛影上激射出一道黑線,速度之快讓人猝不及防。
還好凌蕭已經將將羽墨硯祭出,他連忙向其中打出數道法訣,頓時羽墨硯身形一閃化作丈許見方擋在他的身前。
幾聲脆響傳來,羽墨硯將黑線攻擊擋了下,凌蕭嚇得額頭滲出一層冷汗。然而還沒等他鬆一口氣,鬼將手中的黑槍又抖動起來,黑線攻擊隨之即到。
凌蕭操縱着羽墨硯接連抵擋住了鬼將的一番試探性攻擊,但是這時鬼將與他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只見鬼將這時突然將黑槍舉過頭頂,然後用力向他擲來,頓時黑槍化作一道黑色殘影消失不見了,下一個瞬間便在他的身前現身而出。
這一擊勢大力沉,速度極快,凌蕭見狀心中一凜,連忙全力激發羽墨硯擋在身前,他已經做好了硬接這一擊的準備,以爲羽墨硯會因爲這一擊而劇烈顫抖。
然而黑槍擊打在羽墨硯上的一瞬間竟然如同一股水流射在石頭上一樣,竟然自行潰散開來。但是下一個瞬間飛濺的黑氣突然一凝,化作十幾條黑蛇繞開羽墨硯,從四面八方向凌蕭攻來。
凌蕭心中暗呼不妙,一張口吐出一個赤紅圓球。
赤紅圓球飛出的一瞬間頓時一團金色火焰冒出,形成一個肥胖的火靈。火靈在凌蕭的示意下身形一漲,化作一大片火焰將凌蕭圍了起來,飛來的黑蛇一遇到金色火焰馬上發出悲鳴之聲,紛紛後退,凝聚在一起,重新化作一柄黑色長槍飛回到鬼將的手中。
鬼將見狀終於停止進攻,一對散發着綠芒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凌蕭身邊的火靈,眼神中露出一絲忌憚之色。
凌蕭見狀心中一喜,看來火靈的實力要在鬼將之上,而且他的靈焰似乎對鬼靈也有一定的剋制作用。
想到這凌蕭連忙興奮地用神識向火靈命令道,讓它助自己一臂之力。
然而火靈突然身形一縮,用十分稚氣地聲音像凌蕭抗議道:
“餓~,沒有力氣。”
凌蕭聞言又好氣又好笑,於是拿出一塊上品靈石給它。火靈大口一張將上品靈石吞入腹中,然後它竟然身形再一縮,直接回到赤紅圓珠內。
“不好吃!要上次那個!”
凌蕭的神識海里想起火靈抱怨地聲音,他眉頭緊皺,不斷地給火靈下達命令,但是火靈好像陷入沉睡中一般沒有任何答覆。
本來大好的形式卻突然情勢逆轉,凌蕭有些無奈起來,光憑藉一件羽墨硯還無法與鬼將抗衡,畢竟他只有靈氣期的修爲,還不能將羽墨硯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
鬼將見火靈被收了起來,連忙揮舞着黑槍再次攻來。這次他沒有保留,一上來便將黑槍幻化成十幾條黑蛇向凌蕭圍攻而來。
凌蕭一邊釋放出血色盾牆,一邊操縱着羽墨硯抵擋黑蛇的攻擊,形式十分被動,不消片刻他已經被圍攻得手忙腳亂,急得滿頭大汗。
而鬼將與他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十幾條黑蛇在一陣狂攻之後突然凝聚在一起,化成一柄三四丈長的黑色長槍,一股強大的陰寒之氣從槍尖傾瀉而出,讓人不寒而慄。
鬼將此時距離凌蕭不過十幾丈遠,他一把抄起黑色長槍向凌蕭猛地擲來,頓時黑色長槍化作一道黑色流星激射而來。
由於距離太近凌蕭已經來不及閃避,他全力激發羽墨硯擋在身前,黑色長槍刺在羽墨硯上,發出一聲巨響,然而黑色長槍沒有被彈飛,而是飛速旋轉起來,鋒利的槍尖在羽墨硯上鑽出漆黑地光芒。
霎時間羽墨硯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周身的靈光一陣狂閃,凌蕭頓時感到一絲不妙,他沒想到鬼將的這一柄黑槍威力如此之強。
就在他心中擔憂之際,鬼將已經來到黑色長槍近前,只見他大手一揚,就要向黑色長槍的尾部推去,如今黑色長槍的威力在羽墨硯的面前已經佔據了上風,如果再加上鬼將的力量,羽墨硯極有可能在這一擊之下而損毀。
就在凌蕭焦急萬分之際,突然他的腦海中傳來白靈的聲音。凌蕭聞言頓時心中一喜,他連忙揚起左手,一道白影從袖中飛出,眨眼之間化作丈許長的白蛇。
白蛇正是白靈,它渾身靈力波動驟起,頭頂一顆月牙形印記散發出潔白而柔和的光芒。
白色光芒越來越耀眼,突然白靈發出一聲嘶鳴,一道尺許長的白色月刃從它的頭頂激射而出。
鬼將此時沒有將白靈放在眼裡,而是大手用力地拍在黑槍之上,頓時鋒利的槍尖將羽墨硯刺出一個寸許深的孔洞,並且在孔洞中繼續飛快地旋轉。
然而下一個瞬間白色月刃從黑色長槍的槍柄斬過,將黑色長槍一斬兩斷。失去了法力的支持黑色長槍頓時威力大減,體型一縮,從空中掉落。
鬼將支撐在槍尾的右手突然失去了支撐力身形向前一個踉蹌,失去了重心,而此時白色月刃恰好斬向他的左側,將他的左肩連同部分身體一同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