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氣有些寒冷，但是這些爲了夢想的人，或許是夢想，忙碌的準備放映機，調試，向周圍的人介紹他們的電影。
約克·布里曼和特里什·里根走在電影節的街道上，很多電影都在放映着。
一陣冷風吹過，約克緊了緊自己的妮子大衣，特里什挽着約克的胳膊也緊了緊，兩人挨着一起。
“冷嗎？”特里什·里根笑了笑，小老闆就是這方面有些不好，明知道冷，應該穿更厚的衣服，或者也戴個圍巾。
“嗯，還好！”約克一邊回答，一邊到處張望，主要是看電影的海報，尋找記憶中有可能的熟悉電影。
“走，去看看劇場上映的電影吧！”特里什·里根提議，至少那是可以進入劇場放映的。
路邊的展覽電影，都是自發的在放映，數量也太多了。
“嗯，我們先看一看，中午吃了飯，就是附近的劇場，就算看電影也不至於在外面吹風。”
約克說着，拉着特里什一起往前面走去，先把這一段路的一些路展電影瀏覽一遍。
“只是路展而已，這種電影還需要交錢啊？”特里什·里根聽到約克說起來，不僅有參展費，放映機租賃費，加起來也有三五千美元了，還不提能進入劇場放映的。
不過，能進入劇場放映的，也就是有了收入，說不定被一些發行公司買走了，又是一筆收入。
聽到特里什的話，約克翻了翻白眼，“美國人有多麼的勢力，你會不清楚？真的以爲有那麼多做慈善的人啊，學金融的，應該理解金錢至上，資本爲王的法則啊，資本主義社會的本質噢。”
“好吧，我以爲路展的不用交錢！也是，拍電影也是爲了錢，也沒幾個真的絕對搞藝術。”
特里什又不傻，這個社會，沒錢什麼都沒有。
中午，兩個人吃了飯之後，就去周圍的劇場轉了轉，正在上映的電影約克沒有一部有印象。
最後，兩人找了一部美國電影《鋃鐺入獄》買了兩張電影票，也算是支持美國的獨立電影人了。
看完電影之後，天就黑了，只好回去休息。
連續三天，約克都沒有看到自己印象中的電影，電影節只有10天啊。
影展的最後兩天，約克準備今天在逛一逛，沒有什麼好電影就回洛杉磯了。
同樣的，布里曼陪着約克在各處路展的電影海報之前徘徊，在一些正在放映的電影畫布前面逗留。
終於，約克在一塊支起的小型海報面前停下來了，隔壁有兩個人正在放映海報上的電影，如果能稱之爲電影的話。
布里曼一直挽着約克的胳膊，發現他停了下來，面前的海報粗糙無比，一個流淚的女人臉面，左邊寫着五個大字，“女巫布萊爾。”
約克盯着畫布上，正在放映的《女巫布萊爾》，畫質模糊，鏡頭搖晃，情節也很雜亂臃腫。
租賃的小型放映機，效果也不太好，約克和特里什來的時候，電影已經放映了一大半了。
操作的是兩個中年人，三十多歲的模樣，放映機前，只有約克·布里曼和特里什·里根。
有時候也會有其他人加入，但是都看兩三分鐘就離開了，DV的手提拍攝，並且很搖晃，畫質也實在不行，一部粗糙的錄像來稱呼也不爲過。
“約克，這也能叫電影嗎？”特里什明顯的就認爲這完全就是一部雜亂無章的錄像作品。
“或許吧！其實我想看看有沒有女巫出現。”約克當然不能表現出什麼其他意思，畢竟這裡還有外人在，讓製作人覺得自己只是無聊的好奇這部電影而已。
“好吧，”特里什也只好作陪。
“終於結束了，呼，約克，沒有女巫啊，就是幾個人迷路了，”特里什發誓再也不會看第二遍了，簡直就是一種受罪。
約克也按了按眼睛，跟自己記憶中的情況差很多，電影時間長了不少，劇情也沒有記憶中緊湊，要重新剪輯才行。
“嗯太可惜了，以爲可以看女巫的模樣呢！”
同時，約克發現還有第三個人也在觀賞，在思索着什麼，除了自己和特里什，他呆的時間最長了。
“特里什，走，去咖啡廳休息會！”
約克拉着漂亮的特里什，在放映機旁兩個中年人有些期盼的眼神中離開。
臨走之前，剛剛那位最後留下來的男人也準備離開了。
約克和特里什坐在咖啡廳的時候，約克總感覺有一點不好的預感。
兩人吃喝了一個多小時，約克覺得該行動了，最後那個傢伙，總感覺有些精明的樣子。
“特里什，你去把剛剛我們看的那部《女巫布萊爾》的兩個導演找來，我希望談談！”
“約克，你對女巫有興趣沒必要的，你要買那個錄像作品？這是爲什麼。”特里什絕對不能理解唉，布里曼影業沒有發行渠道，買了也要找別人發行，那種東西有人肯發行？
“特里什，沒法解釋了，去把人找來吧！”
“好的，你是老闆！”
特里什起身離開了，約克陷入了沉思，《女巫布萊爾》以小博大的典型案例，怎麼會不知道。
乘着互聯網的車頭，一次經典的“病毒營銷”案例，但是還有一個說法，或許更符合，“欺詐式營銷”。
布里曼影業沒有發行渠道，約克讓人重新剪輯，找一家小型發行商，營銷策略由自己提供，宣傳費用也由自己出。
臺前的人，不能是布里曼影業，可以是導演，也可以是發行商。
終究是欺詐式的策略，對名聲不太好，以後的討伐也是讓人頭疼的。所以，必須找一個發行公司配合的頂在前面，還不能太大，否則約克分不到多少利益。
特里什·里根來的剛剛的放映地方，電影又開始放映了，同樣的兩個人在操作。
同樣的也有兩個人在觀看，如果約克在的話，就會發現，有一個男人正是之前除了約克和特里什，觀看影片時間最長的人。
那個人離開之後又叫了自己的一個同事過來看一下。
特里什·里根走到放映影片的兩個人面前，說了幾句話。
放映的兩個男人交談了句，“只要能賣掉，儘快賣掉，我們已經沒有錢了，花費了好幾萬美元，唉。”
其中一個跟着特里什去了約克所在的咖啡館，約克·布里曼招呼來人坐下來。
“我是約克·布里曼，有一家布里曼影業公司，這位是我的助手特里什·里根小姐。”
約克笑着介紹了一下，看着對面的中年憔悴男子。
“你好，我是丹尼爾·麥裡克，《女巫布萊爾》是我和我的朋友艾德亞多·桑奇茲一起導演編劇的。”
丹尼爾現在只想賣出電影，讓電影有機會發行，“聽說，你對《女巫布萊爾》有興趣？”
“不錯，第一人稱的手法，僞紀錄片的模式，有些新穎，女巫傳說畢竟也是真的有。”
約克先誇電影的特立獨行，捧一下，
“所以，出個價吧，買斷《女巫布萊爾》得多少錢？”
“啊，”丹尼爾第一次聽到有人報價，漫天開價，就地還錢的道理還是懂的。
“60萬美元！”
“呃！”
“丹尼爾先生，我們老闆只是對這個錄像的女巫故事有興趣而已，如此的粗糙產品，成本不過幾萬吧，你敢開開口要10倍的收益，拍電影什麼時候這麼掙錢了？”
特里什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約克太無理取鬧了。
丹尼爾只是隨口一說，看着對面漂亮女人的怒樣，旁邊男子卻是一臉的茫然表情。
“呃，丹尼爾先生，你覺得你的電影，能夠發行dvd，甚至在電影院上映的機率有多大？”
“按照一般獨立電影18%的分成，你要的50萬，估計要票房達到接近300萬，還有宣發成本，當然這是對於肯發行這部電影的發行公司來說的，”
“現在討論的是，要花多少錢去說服發行公司來發行這部……呃，電影。”
“所以，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們的成本，花銷就差不多了。”
一連串的問題，丹尼爾看着對方明顯不耐煩的表情，希望最後爭取一下。
“30萬美元！”成本花費了4萬美元，各種開銷也是加起來2萬，總數差不多6萬。
“15萬美元，買斷版權！”約克擡手製住想要繼續說話的丹尼爾，“我可以保證能夠在電影院放映，電影院數目不低於100家！”
看着對方驚訝的眼神，這是甜棗，獨立電影能夠進入電影院上映是多大的誘惑啊，那麼高的宣發成本，鬼才去發行這種爛片。
有了甜棗，接下來就要有條件了，“你應該清楚，這部電影進入電影院會有多大的代價，所以，宣傳上面，要全力配合。”
“這是當然！”
“電影相關的所有材料都交給我們，所有拍攝的演員都要簽署協議，配合宣傳。”
約克既然要玩這次“欺詐式營銷”，當然要玩的更狠，不僅三位主演和家人，連鎮上的一些參與演出的居民也要去安撫收買，只要電影上映大爆之後，陳清也壓不下這股熱潮就可以了。
導演出名了，丟了名聲，發行公司也賺錢，會被罵，躲在幕後的布里曼影業纔是賺錢了又立牌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