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美玲原本是想請假陪陪沈默言。但終究邁是讓沈默言拒兒實在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而影響到這個此刻事業正如日中天的女子。她已經對自己付出了這麼多,自己又怎麼能夠再讓她爲自己的事情而煩惱呢。
神情有些冷漠的走在街頭,沈默言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步入了誤區。當初的年少輕狂、意氣風發,才盲目過頭的在絲毫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跟無線,昭鬧翻。確實,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個演員,何況還只是個事業剛剛起步的小演員而已,哪裡又能鬥得過一個大公司呢!
突然,沈默言的眼神凝固了。生性警覺的他,忽然噢到了一股躁動的氣息。只見不遠處,正有兩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壯漢,迅速從懷裡掏出兩把嶄新的手槍。握槍的右手上赫然少了一根尾指。烏黑的槍口,正對準了側面一個緩慢行走的老頭。
“到底是救不救呢?”沈默言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不過他也確實夠倒黴的,香港槍殺案確實多,特別是這個時代。黑幫械鬥他司空見慣。甚至自己都曾經參與過。但這槍殺,他實在是頭一遭
到。
也就在這時。那兩個黑衣人已經雙手平舉,肌肉抖動,食指即將叩響了扳機。
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沈默言多想,可能稍一失誤估計連自己的命都要交代在這裡。因爲他赫然發現周遭竟然還有幾個小混混,目光警慢的打量着四周。手已經伸在懷裡,估計是摸刀子了。
最鬱悶的是自己距離那個老頭實在太近,怕是無妄之災,躲都躲不過去了。
“媽的,拼了。”雙腿頓時發力,沈默言一個健步就撲到老者身前迅速道:“老頭,有人要殺你,快跟我…”
沈默言死拽着老頭在人羣中往前奔走,子彈不時貼着耳朵擦迂,街上已是亂成一鍋粥,到處是四處奔跑的行人,卻也阻擋了下兩個黑衣人跟幾個小混混追趕的腳步。
而也就在他們身邊,已經赫然躺着幾個被誤傷的路人。
聽着耳邊刺耳的槍聲,沈默言心裡也頓時感到一陣驚恐。他確實緊張了。畢竟這子彈耳不是那麼好挨的。這老頭究竟是什麼人,哪介。黑幫敢如此明目張膽在鬧市直接胡亂開槍?
身後槍聲不斷,人羣更是四處奔走。空氣中升騰着一股緊張的氣
。
沈默言哪裡有過這種經歷,說不緊張,那是廢話。網開始是沈默言死拽着老頭的腕子往前疾走,可迅速發現,反而是自己被老頭帶着走,這讓沈默言感到不可思議。
那兩個黑衣人,還是在後面緊追不捨。其他幾個小混混,也是已經掏出明晃晃的刀子在追趕着。沈默言一個不小心,兩腳之間竟然絆了下,一個趔趄就要倒下。也就在這時,前面一股大力傳來,沈默言向前望去,是回過頭來的老人那微笑着的臉。
沈默言的心中。忽然有一種數不出來的感覺,看到老頭鎮定的安詳的笑容,所有的緊張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人的笑容雖然和善,但沈默言卻從中感到一股無形的尊嚴在老人的身上若隱若現。這種感覺,就跟發怒時爺爺給自己的感覺一樣。這絕對是一個經歷無數風霜雪雨考驗的男人,那種槍林彈雨中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風采。又豈是一般人所能有的?沈默言越發的感覺到這個老人的與衆不同。
正怔怔的出神,沈默言已經隨着老頭走進小巷裡拐去,轉了三四個彎。走到一個大宅子的後面的小門出。只見老頭用食指在門閂上輕輕的敲了三下。就聽見“咯吱”的一聲,後門被打開。一個身着灰色短衫的中年人,邁着急促的腳步走了出來,眼神中留露出激動的神情。
重新關好了後門,那中年人扭過頭,語氣有些激動的說道:“大哥,說過多少次。您出去多帶幾個弟兄,畢竟這不是旺角。可您倒好,怎麼又一個人跑出去了!我剛剛還讓刀仔帶幾個弟兄出去找您
老頭從容的笑了笑,回過頭拍了拍那中年人的肩膀說道:“龍生,你就放心吧,咱們兄弟多少大風大浪都過去了,豈能老了老了,卻反倒處處受約束了!”
話語間的從容與談笑風生,好象剛纔的槍殺事件就根本沒發生過
般。
沈默言反倒是打量起這所大宅子的環境,這是一所前後兩處的院子,清一色黑瓦紅牆,院子的空地上種植着花草樹木,牆邊的角落裡還生長着旺盛的。翠竹,到處充滿了古色古香的意不過雖然看着他漫不經心,其實沈默言的耳朵可一直聆聽着兩人的交談。
“旺角?”沈默言心中默默盤算,記得當初爺爺可是說過旺角如今屬於聯英勝的地盤,莫不是眼前這個老爺子就是聯英勝的掌舵龍頭?可他堂堂一個掌舵龍頭。怎麼可能就沒事幹的跑到九龍來了?
就在沈默言陷入思考的時候。老頭又回過頭指着沈默言對那中年人笑着說道:“今天可多虧了這位小兄弟,不然,我可能就在也見不到你了。哈哈”
那中年人忙向沈默言一抱拳歉意的說道:“這位小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的着聯英勝的地方,儘管開口。我龍飛,絕無二話!”
聽到這個中年人斬釘截鐵的話,沈默言忽然心中一動暗道:“龍飛?聯英勝的掌舵龍頭!”
不錯,此刻正在向沈默言表示感謝的正是聯英勝的掌舵龍頭關龍生,道上的兄弟都稱其爲“飛龍”
聯英勝在香港也確實算是豪門黑道,跟十四、新義安等這些幫派一樣。都屬於曾經的三合會。不過讓沈默言的驚歎的是,眼前這個老頭究竟又是什麼人。難道是曾經聯英勝的元老?畢竟能讓一個幫會的龍頭老大如此在意,甚至稱爲大哥的人,寥察無幾。
“哪裡、哪裡。舉手之勞!”想歸想,沈默言卻也是面帶微笑的回了一聲。
只不過是個簡單的表現,卻是讓老頭跟關龍生都爲之錯愕。晏然,眼前的這今年輕人也不是一般人。畢竟能夠面臨槍林彈雨後,而淡然微笑的,沒幾咋。人能做到。
突然,老叉爽然一笑道:“龍生,怎麼能怠慢了我的這位小兄弟。先進去再說,”
“對對對小兄弟請進,”關龍生訕訕的說道,但那雙眼睛則是卑緊再着沈默言。顯然,他對眼前這個戴着氈帽的後生仔有了好奇跟疑
。
三人家暄着走進了客廳,在紅色的紫檀木桌椅上坐下,歷時有一介。十六七歲的少女端着茶具到來,輕輕的在三人面前砌上茶水。
此時,已是上午九點鐘光景,太陽早已高高的升到了天空。陽光透過紫色的窗根暖暖的灑在客廳的牆壁上。窗外的青青翠竹,綠油油的倔強的往上生長,微風吹過,颯颯作響。
在往前看,遠處的樹林深處,不時有持槍壯漢的人影晃動。從中也可以看出,老頭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
茶杯的上方浮起一層淡淡的霧氣。空氣中一股茶葉的清香若隱若現。
老頭拿起上面的蓋子輕輕的在茶杯上方略過,看着沈默言淡淡的笑道:“想來你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吧。他就是聯勝英的老大,關龍生。至於,只不過是個行將就木老頭而已。”然後拿起茶杯輕輕抿了口茶。注視着沈默言微微笑道:“現在有沒有後悔救了一個罪惡多端的黑幫老大?”
“後悔?”沈默言心頭髮笑,就算真後悔現在也不能說出口吧!看着關龍生在旁那疑惑的目光,沈默言微微一笑道:“老人家不必再試探我,救了便是救了。”
說他,他摘下氈帽放在一旁便伸手道:“老頭。在下沈默言!”
關龍生他們雖然是道上的人,但顯然也認出了沈默言。見狀,他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沒想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言仔這樣的大明星光臨寒舍,真是蓬聳生輝!”
那老頭看清楚沈默言的樣子時,也是吃驚不不過他的那種吃驚,跟關龍生不一樣。只見他隨即便哈哈笑了起來,走到沈默言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今天救下我這老命的竟然是太子!哈哈,”
“你就是那個太子哥?”關龍生聽到這話,目瞪口呆的看着沈默言。
顯然,他怎麼都不相信眼前這個小明星就是最近在道上瘋傳的訛太子哥。最近就峨跟新義安爭奪葵青,破那方打的旗號就是沈默言這個太子哥。畢竟,沈默言確實是太過年輕了。以他這年紀,就能夠闖出這麼大名堂的年輕人的確是寥寥無幾。
那老頭的話一出口,沈默言臉色迅速變了變。他暗中戒備,面上依舊從容的盯着老頭道:“我是什麼身份不要緊,關鍵是你老人家沒事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