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暫時安全了,喬北宇和大家一商議決定和村民們一起,在村中央的大廣場上露營。..
地震之後,村子中同樣房屋倒塌、斷水斷電,此時還是春天,早晚溫差大,白日覺得沒什麼,夜裡卻很冷,近千人聚在廣場上,都是筋疲力盡、飢寒交迫。藝人們的行李都還埋在山上宿舍樓那裡,喬北宇花生存點救了被埋在裡面的人,卻不可能浪費生存點去拿行李,別人也不可能非要把行李挖出來再下山。
幸好,這邊村莊房屋多低矮,就算倒塌了清起來也不難,這種時候大家你湊點我湊點也還夠用。這些藝人都是當紅的,誰也不在乎這點錢,向村民買物資十分大方。更有的被村民認出來,大家因爲看到明星偶像很新奇,甚至只要求籤名合影並不收錢。藝人們自然整理了一下灰頭土臉的儀容,一個個擺出最好的姿態投入到粉絲們中間去了。
都是混娛圈的老手,這種時候當然知道怎樣賺得人氣,女藝人有的載歌載舞安定人心,有的幫着照顧小孩,男藝人有的就跟着分配物資,幫人搭帳蓬,或者跟人一起清理倒塌的房屋救被困在裡面的人或取物資。雖然大部分人都是十指不沾楊春水,在幹活上有點幫倒忙,不過村民們也很高興能和明星們在一起。
喬北宇和節目組製片人,還有幾個大公司管事的一起詢問了村長,得知他們這片村莊由於地震,通向外面的棧橋斷了,完全被困在這片區域。這樣的況讓在場所有人都凝重起來,村裡的確有不少物資,但卻不能就這樣被困住。倒塌的房屋需要重修,重傷的需要送去大醫院治療,水電通訊都需要恢復……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沒辦法出去?只能等政府救援?”節目製作人很煩躁,“那需要多長時間?”
村長道:“咱們這邊比較偏、路也不好走,還不是受災最嚴重的地方,搞不好要三五天。”
這樣的說辭讓幾大娛公司的負責人都臉黑了,對於他們負責的這些當紅藝人來講,哪個日程不是排得滿滿的,多擔誤一天損失的都是錢。當然他們這些人也會說話,不會把這種理由擺在明面上,就跟村長講他們村民們有不少受傷得不到妥治療的,食物和飲用水都不夠,還有可能生瘟疫等等,催促着村長想辦法讓外界快點來救援。
“我有一個提議。”在衆人爭執得不可開之,喬北宇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口道。
衆人停下來看向他,喬北宇道:“我們可以派人出去向外界求援,就算政府真的騰不開手,花錢僱人僱車來總是可以的。”
“這個……誰去呢?”村長爲難地道,“路都被堵了。”
衆家負責人也是一臉不認同,有輕視有不滿有看笑話。
“我去。”喬北宇平靜地回望着所有人,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無從駁斥。
“你能出去?”村長到底是爲着村子着想的,聞言眼中滿是希冀。
喬北宇點頭:“不過是些碎石,並不高,我可以出去。”
“那需要我幫你點什麼?”村長馬上問。
喬北宇道:“給我個熟悉村裡地形的嚮導。”
從村委會的村長辦公室出來,村長馬上讓人去選給喬北宇的嚮導。
不過那幫經濟人顯然不太信任他,依舊聚在一起開會討論。喬北宇也無所謂,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就像他沒有像其他藝人那樣周旋在百性中做好人好事、展現品德、秀存在感,也不想聽這幫人在裡面扯皮,因爲他覺得那些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一瓶水遞到面前,不是塑料包裝的礦泉水,而是保溫瓶,裡面裝的是溫開水。遞給他水的是韓徹,他們這一幫人走到村子時韓徹就與他們會合了,他們到的這一邊與霍顯躍綁人的那邊不是一個方向,有不遠的距離,霍顯躍那幫人一個也沒有露面,但不在的人又不只他們,這種時候沒人會去注意,而有喬北宇打掩護,沒有人懷疑韓徹之前在幹什麼。
“還出過唱片呢,這麼不知道保養嗓子,沙啞派可不是誰都能唱成的。”韓徹遞給他水,嘴裡卻是習慣性地說着諷刺的話。
“謝謝。”喬北宇笑着接過水,他從在山上組織就一直在喊,沒有擴音器,全憑嗓子,剛剛說話的時候沒有現,現在一停下來,他只覺得自己從口腔到喉嚨,一片火燒火燎的,都快冒煙了。
韓徹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嚮導小夥很快找了過來,喬北宇跟着他問明白了這村裡通向外面的幾條路的位置,然後一一探查了一遍。他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卻也不是盲目自信,這種碎石堆起來的路障雖不高卻結構鬆散脆弱並不好爬,所以他將所有路進行對比,充分探明之後,才選擇了一條最保險的路徑。
就在喬北宇這邊琢磨怎麼脫困時,外界關於地震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國各地,而且由於有衆多明星在地震現場目前生死不知,更是連網上網下的粉絲也都關注起來。
溫宅,永遠儀態優雅的溫氏現任家主靜靜地端坐着,書房吊頂的燈光打在他臉上,他面沉如水,被額遮住的部分,投下一片陰影。他面前的報紙上,關於地震的報導佔了好幾個版面。
“也就是說,因爲受災面積太大,當地政府抽調不出人手去救援?”溫瑞言神淡漠地環視一週,目光有如實質般釘在面前人的身上。
這人不知道溫瑞言爲什麼會對離得那麼遠的地方的地震這麼在意,被這目光盯着有如芒刺在背,額角不自覺地冒出了些細微的汗珠,他剋制着自己拭汗的衝動,硬着頭皮道:“先生,那邊政府也是按受災地輕重緩急來處理的。”
“有大量救災物資投入,他們就應該忙得過來了。”溫瑞言語氣淡淡地道。
“是……”對面人神態謙卑卻茫然不知所措,“但是有什麼必要……”
溫瑞言拿起手邊的另一份資料,正是霍顯躍之父霍成在地震生後因爲獨子在受災區內失去聯繫,而威脅當地政府馬上援救的消息。
溫瑞言轉頭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去找星瀚的負責人,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對面人不再多言領命退下,溫瑞言仰頭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對身旁的秘書吩咐道:“把飛機備上,我要出門。”
……
由於受到的關注度極高,當地政府可不敢有半點怠慢,市政府組建抗震救災工作領導小組,由市長親自牽頭,連續數日召開會議高強度作業一刻不停地指揮着救援工作。
每到這種時候,總會有些人想要搞點特權出來。
領導組會上,一位縣長不滿地嚷嚷:“爲什麼不能先救我們縣?那麼多明星都被困在那裡,那可是現在所有地區關注度最高的。”
“就是因爲關注高才不能動,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另一個縣長毫不客氣地道,他所轄的縣雖然不是這次受災最嚴重的,卻因爲本身貧困,面臨的問題更嚴峻,急需政府救援,生怕被別人搶在頭裡。
“好了,正事要緊,不要人身攻擊。”市長敲了敲桌子讓兩個劍拔弩張的縣長消停下赤,他沉吟了一陣,看着他們道,“明星那裡還是緩緩吧,現在市裡人力物力都有限,還是先從受災最嚴重的那裡開始。”
貧困縣長一聽得意坐了回去,雖然市裡沒有說什麼時候管他們,但從受災最嚴重的開始他也沒有異意,只要不是被那些平日就人五人六的夾了塞就好。
那第一位縣長還想說點什麼,可觸及市長警告的眼神,只得把話嚥了下去。來之前天影的霍家找過他,但現在市裡已經擺明了態度,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說到底還是自己的烏紗帽要緊。
“張市長,其實不用爲難。”一位市裡的常委此時突然道,“所有地區都可以同時救援。”
會場裡一片譁然,沒有一個人敢相信。
“安靜!”市長又敲了敲桌子,眼睛直勾勾地盯在那位常委身上,“市裡財政的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精力同時救援。”
常委道:“我進來開會前我門口遇到了溫氏的一位負責人,他說市裡救災工作的錢款都可以由溫氏籌集,人現在就在外面等着,大家看看要不要把人叫進來具體談談?”
市長聽罷倒吸一口涼氣,整個救災工作要花費多少,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傾全市之力,他也愁得頭都快掉光了,現在居然有人對他說要承包所有費用,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難以置信。
可是對方是溫氏,掌握了國家經濟命脈的溫氏。
如果是溫氏來承包,雖然在他看來是史無前歷的大手筆,可對於溫氏這個龐然大物也不算什麼。
他騰地站起來:“你怎麼不早說!還不快把人請上來!快去看看人還在不在!”
會場裡所有人想到救災最重要的財力問題馬上就能解決都興奮起來,只有那位與霍家同氣連枝的縣長覺得自己眼皮跳啊跳。
……
災區內,喬北宇按照系統地圖的輔助選定了一處被塌方阻住的通路,待天亮之後便開始攀爬。從這裡爬過去只是第一步,後面他還要沿着羊腸小道走到有人煙的地方,看看是否也是通訊中斷,再想辦法聯繫政府的救援辦,實在不行纔是找門路僱人。
這一連串工序下來,保守估計他明天能回來就不錯。可是卻不料當他站到阻路的石堆頂上,日當正午,遠遠地卻見有長長的車隊沿着村外彎曲的小路浩浩蕩蕩地駛來,金屬的車身在陽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