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聲已經停止之後,我睜開眼勉力撐起上半身。被我護在身下的安心明顯還處於驚魂未定之中,臉色慘白,只剩兩隻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我。
仔細的把她上上下下檢查了一圈,毫髮無損,我的一顆心才安然落地。
“快看她倆有沒有事~”
“安心~”
所有人反應過來後,都朝我們兩衝過來。 ωwш▪ttkan▪¢ Ο
可是,我有些糊塗了,我怎麼就把安心壓在身下了呢?
記憶中,前一秒,我手裡拿着三個盤子正往舞臺邊走來。然後……真想不起來了。不過,老孃身手原來這麼敏捷啊,不去拍功夫片真是可惜了。
想及此,我不由得有點小得瑟,正要站起來邀功……
“哎喲!!!”腳踝上的劇痛襲來,立時逼得我飆出一頭的冷汗。
回身一望,靠,老孃也太寸了吧!那個背景板不算高,所以倒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壓到我和安心的身上,這是萬幸的。可悲催的是,背景板倒下的時候把舞臺上的音響設備也颳倒了,“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我的右腳。天啊,個子高也個缺陷啊,我要只有一米五幾,那音響絕對砸不倒我。
大夥趕緊七手八腳的把音響挪開,把我扶起來。
“我沒事。”安心衝梅姐擺擺手,然後擠到我身旁,一臉關切道:“你怎麼樣?”
疼痛越來越厲害,我想忍都忍不住,咬着下嘴脣指了指腳踝,“被砸到了,嘶~~~”
安心見我面部抽搐成這樣,料到我傷得不輕,二話不說,架上我就往外走。走了兩步,見我受傷的腳完全不能用力,走路只能靠左腳連蹦帶跳的,遂又停下來。
“秦風,你背上她。”安心邊吩咐着邊把我的斜跨包取下來遞給梅姐。然後轉身又對lulu姐說:“你們回去專訪吧,我先帶她去醫院看看。”
瞧我這大明星指揮若定的樣子,我都幾乎要忘掉剛纔是誰在我身下驚魂未定的。
男人到底是男人,別看風哥平常一副娘娘腔的樣子,背上揹着60公斤的我,走路還腳下生風的。
“我知道最近的醫院在哪”,風哥把我放到安心寬敞的保姆車上後,躬身退出去,然後到前面坐上了副駕的位置。
安心彎腰上來後,挨着我身旁坐下。
若是平常,我應該是要心花怒放的了。可此刻我完全被一波緊隨一波襲來的劇痛籠罩着,無心念及其他。
安心不知從哪拿了一瓶礦泉水問我喝不喝,我煩躁的搖了搖頭,連開口婉拒的力氣都沒有。
不想讓安心看到我疼痛難忍的模樣,我一直靠在椅背上面朝窗外。忽然,一隻胳膊從我的腦後和座椅靠背間穿過,微微用力一帶,我的身子就朝右邊歪了過去。而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的左手滑到我的腰上,右手也環過來,摟住我的肩頭,在我耳邊吹着氣說:“不痛,不痛的~”
都說偶像的力量是偉大的,安心她自己肯定都不知道,她這哄小孩的話真的起作用了。片刻間,我腳上的疼痛就減輕了一些。鼻子裡溢滿了那熟悉的體香,彷彿有麻醉的作用,疼痛又減輕了一些。
有那麼一會兒,我想,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也不錯。卑微渺小的我也許只有用*的疼痛,才能換來大明星的特別關切?
可是,在安心的記憶中,事情卻不是這樣的。後來,她告訴我,當時我在她的懷中,痛的眼淚直流,於是眼淚鼻涕什麼的都一股腦蹭在她的胸前,把她那件dior的襯衫毀得不輕。
我當時哭了?心裡有些詫異,不過……“就算我哭,那是因爲你安慰我,我被感動的好不好?”我爲自己辯解道。
“我想起來了,你還沒賠我乾洗費呢。”某人小家子氣的把手掌伸到我眼皮底下。
我靠,我的大明星啊,你掙多少我掙多少啊,這錢也好意思要?!
當然,我只敢腹誹她,嘴上卻是討好道:“我們兩誰跟誰啊,別那麼摳門嘛。”說完像小狗一樣在她手心裡舔了一下。
誰知,某人故意一副嫌棄的表情把手掌在我衣服上蹭了蹭,然後繼續伸到我眼前,大言不慚道:“摳門等同於節儉,節儉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我被她的動作打擊到了,推開她的手默默從牀上起身,披上一件外套準備去客廳看電視緩解鬱悶。拉開門,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那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吧。”
“人情債……你肉償好啦!”
我心頭一跳,轉身。盤腿坐在牀上的她正曖昧的衝我眨着眼睛。
啊呀呀,我的大明星啊,這算是在勾引我嗎?
哎呀呀,自動上鉤慣了的我哪經得住這麼紅果果的勾引啊?
把身上的衣服往旁邊隨便一扔,偶慢慢的爬上了牀……
(共建和諧,以下一千字省略)
時間拉回到受傷的時候。
到了醫院,安心讓梅姐先去幫我掛號排隊,等快到我的時候再讓風哥揹我過去。結果很快梅姐就跑回來說骨科診室門口黑壓壓的正排着長隊,估計一時半會兒還排不到我。安心立馬讓司機開車,去一家叫“和什麼”的醫院。
哇塞,這什麼醫院啊!沒有刺鼻的藥水味,不用跑來跑去的排隊掛號;候診室裡都是沙發,還有各種雜誌看;給我看病的醫生那叫一個親切和藹。醫院還能這樣呢?真讓我長見識了。
檢查之後,我不得不感嘆我這骨頭可真夠硬的。醫生又是那句老話,沒有骨折,只是扭傷。不過傷的有點嚴重,最好住院治療。
“住院?這麼好的醫院住一天要花多少錢啊?”從進進出出的看病者中有很多老外判斷,這應該是家外資醫院,那就絕對價格不菲了。
“你怎麼還……”安心和梅姐對視一眼,臉上都隱隱有些笑意。
好了嘛,好了嘛,我就是個窮人怎麼了嘛,哼~
風哥拍拍我的肩膀,“放心,你這算工傷,公司會負責的。”
“她是因爲我受傷的,我負責。”安心收起笑意,淡淡的說了一句。
風哥一愣,沒說什麼,哎~偶家大明星的氣場真是強大。
之後,風哥給lulu姐打電話彙報我的情況,安心似乎也在給片場那邊打電話解釋自己今天實在趕不過去了。
我想起晚上本來要爲蚊子踐行請她吃飯的,只好掏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啊?你等着我這就過來。”蚊子在電話那頭鬼吼鬼叫起來。
“嗙!!!”蚊子撞開門就闖了進來,也沒看房間有沒有其他人,指着坐在病牀上的我就劈頭蓋臉一頓罵。
罵了半天終於累了,一屁股坐到牀邊,收尾道:“我這剛要離開,你就給我折騰了住院。行了,我明天就跟公司說我不去上海了,你這樣一個人住我咋放心啊?”
我當然不能答應,於是蚊子這丫居然和我吵了起來,吵到我也忘了這屋裡還有一個人。
“你們別爭了,宥佑搬到我那去住。”一直沉默不語的那位老大終於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