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宇楓乘坐的出租車便趕到了省委大院的外街。
這裡住着的都是省級領導及其家屬,警衛森嚴,夏宇楓在距離這幾百米外遠的地方下了車後,快步朝大院門口方向走去。
“站住”,夏宇楓在距離大院門口十米左右的位置,被兩名老早就瞅見夏宇楓朝這邊走來,一直注意着他的戎裝筆挺手持槍械的警衛人員喝止道。
夏宇楓此時雖然很憤怒,甚至到了暴走的邊緣,但卻並未喪失理智。
硬闖省委大院是個什麼結果,他很清楚,所以這會兒舉起手,緩慢的走了過去。
“你們好,我是來找周副省長的,麻煩你們通報一聲。”夏宇楓走進門口站崗的兩位警衛說道。
“對不起,我們沒有接到首長的批示,你不能進去。”其中一名警衛盯着夏宇楓看了幾眼後,這才說道。
尼瑪,老子要是有批示,還要你們通報個屁啊。
其實,夏宇楓想進入大院,很簡單,只需要打個電話給同樣住在裡面的徐省長,就可以了。
但今天他是來找周天麻煩的,勢必會造成某些麻煩,如果周天在家的話,夏宇楓也保不齊會立刻將他給殺了。
要是讓人家知道是徐省長放自己進來的,那會給徐省長帶來很不必要的大麻煩,一旦出事,說不定連徐省長也會受到牽連。
夏宇楓不想連累徐省長,所以這纔想着混進去。
不過,現在看來,想要混進去,看來是行不通了。
“這位兵哥,我叫賈明,是周天周少的好兄弟。我這出國兩年今天剛從外地回來,這不,一回來,就想他了。可我手機換掉了沒了他的號碼,所以這才跑到他家裡來找他。你要是覺得我不方便進去,那我就不進去,麻煩你往周副省長家去個電話,就說他的好哥們在門口等他也成。”夏宇楓隨口編了個理由,試着說服警衛放自己進去。
夏宇楓不愧是演員啊,剛剛下車時還青黑着臉色的他,這會兒跟警衛說話時,儼然像變個一個人似地。
警衛見他說的有板有眼,也沒硬要進入大院的樣子,停頓了幾秒後,說道:“打電話就不用了,周少一個小時前就出去了。”這名警衛八點換班時,正好看見周天開着那輛銀白色的奔馳出了大院。
“哦,這樣啊,那請問兵哥知不知道,周少一般都去什麼地方?”聽到周天不在家的消息,夏宇楓心裡一涼。自己緊趕慢趕的還是沒能在家堵住他,這會兒他走了,自己上哪找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警衛說着伸出一隻手,示意夏宇楓趕緊離開。
既然人不在,夏宇楓便也沒有進去的必要了,想了想,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他往回沒幾步,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男孩,抱着一個小籃球,快步朝他這邊奔走過來。
“叔叔,你好!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小男孩在夏宇楓跟前停住了,兩個烏黑滾圓的眼珠子,上下打量他幾下,問道。
夏宇楓被這小男孩突然這麼一問,給弄糊塗了,怔了好一會兒,才蹲下身看着他說道:“小朋友,你問叔叔的名字幹什麼呀?”
“叔叔,你先告訴我好不好?”小男孩撅着嘴委屈道。
夏宇楓苦笑一下說道:“叔叔叫夏宇楓,現在,小朋友該告訴叔叔你找叔叔做什麼了吧?”
“那就沒錯了。”小男孩嘀咕了一聲後,把兩隻小手抱着的籃球放在地上,隨即伸手往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好的紙張,遞給夏宇楓說道:“夏宇楓叔叔,這是一位漂亮的阿姨叫我給你的。喏,你拿着,我走了。”說完,小男孩抱起籃球,衝他笑了笑,飛快的離去了。
夏宇楓看着小男孩背影,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才攤開那張紙條。
“周天和譚天宇在五一路的‘凝眉茶會所’的牡丹廳。”
夏宇楓連續看了兩遍後,將紙條揉成一團,擡起頭,再次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小男孩。
隨即二話不說,快步跑向街邊,攔下了一輛的士,趕往‘凝眉茶會所’。
就在夏宇楓坐車離去時,路邊一顆大榕樹背後,走出一位俏麗非凡的女子。
她掏出電話,說道:“任務完成。”
“很好,你馬上將消息想辦法告訴周正鵠和譚忠,不,告訴譚天陽吧,他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了星城了。”
在凝眉會所一間寬敞,佈置典雅的辦公室內,一位穿着一身青色旗袍,秀髮高高的盤在頭頂,樣貌要比素有中央音樂學院第一美女之稱的曲雅略微勝出一籌,氣質卻遠遠強過曲雅許多堪稱絕色美女的女子,坐在古樸氣息濃厚的檀木茶几前,握着一杯微微散發着熱氣的茶,吩咐道。
掛掉電話的她,放下電話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張相片。
看着這張相片裡那個臉如刀削,棱角分明,尤其是兩道劍眉下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時,她想起某天某位人跟她開玩笑說起的那句話,俏臉不由得的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她放下相片,紅脣輕啓,抿了一口手中那杯涼卻許多的茶水。
隨即,那兩片厚度適中被茶水溫潤過的紅脣,頃刻間變得嬌豔欲滴,襯着她正泛紅暈的俏臉,一百個男人看過,九十九個會選擇做禽獸,剩下那個,自然是鼻血流太多,不爭氣的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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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眉茶會所,牡丹廳,周天和譚天宇相對而坐,周天給譚天宇盛滿茶水,笑問道:“譚少,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陽光和空氣特別的不一樣?我感覺我渾身充滿了力氣,舒服極了。”
早上,倆人可是破天荒的不到7點就起牀了,隨後一直關注着網名對新聞的反響。
“你這一說我還真有這感覺,哈哈,好久沒這種感覺了,爽,太爽了。”譚天宇放肆大笑道。
從昨天到現在,每每想起夏宇楓看到這個新聞後,那黑着一張堪比豬肝的臉色和憤怒暴走的樣子,以及華夏數億網名看到他女朋友被人輪-奸致死的消息,嘲笑他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仰天大笑。
對他來說,上次在神農架,夏宇楓帶給他和他們譚家的侮辱是他永遠無法忘記和原諒的,他必須報仇,最後讓他先顏面掃地,再整死他。
周天舉起茶杯看着譚天宇說道:“譚少,來,走一個。”
譚天宇舉起茶杯,與周天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說道:“你說夏宇楓現在是什麼心情?說實在的,我們不能親眼看到他那氣急敗壞精彩至極的樣子,還挺可惜的。”
周天給譚天宇的杯子添滿茶水,附和道:“譚少說的對啊,是挺可惜的。不過,這次沒有,還有下次嘛,呵呵。”
“下次?”譚天宇眉毛一挑疑惑的問道。
周天舉起杯子朝譚天宇敬了敬,隨後大口飲下,說道:“據我所知,夏宇楓跟他父親非常不對頭,但對他母親卻是敬愛有加,算得上是一個大孝子。”
“你的意思是。。。。。。”譚天宇不確定問道。
周天嘴角彎起一抹邪惡的笑意,撫摸着自己那毫無知覺的左手說道:“弄死他女朋友,搞得他身敗名裂,也難消我心頭之恨。而且,我想譚少想必也是跟我一樣。所以,剛剛我已經安排了人去圳深將她母親綁來,如果順利的話,晚上應該就能回到星城。”
譚天宇看着周天猙獰着笑容說出這番話,心裡不由得開始發毛。
這小子太狠了,這樣沒完沒了的鬧下去會不會有點太,結果難以收拾?
想到這裡,譚天宇心底突然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周少,這樣做是不有點過了,我看還是等一段時間再說吧。”譚天宇擔心的說道。
“譚少,既然玩,那就玩大的。這次我們雖然做的很隱蔽,但也難保以後夏宇楓能查到我們身上,如果這次我們不趁機整死他,對我們來說絕對不是好事。譚少也不希望後續麻煩不斷,整日沒個安穩覺睡吧?”周天看着譚天宇認真道。此時的他,對譚天宇的膽小嗤之以鼻。
“可是。。。。”譚天宇話說個開頭,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瞧見電話顯示的名字,他按下接聽鍵,道:“哥,你找我?”
“你在哪?”電話裡譚天陽焦急的問道。
他剛剛從黃花機場回到酒店,就接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息,短息說夏宇楓女朋友事件是譚天宇做的,這事夏宇楓已經知道了,現在正往譚天宇所在的位置去,勢必要將他弄死泄憤。
譚天陽對此事毫不知情,但爲了保險起見,這纔打個電話問下。
“在凝眉茶會所啊,怎麼了嗎?”譚天宇愣了一下說道。
“我問你,夏宇楓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譚天陽話鋒一轉嚴肅的問道。
“哥,你問這個幹嘛?”譚天宇警惕的問道。
他很清楚這事如果被發現了,後果有多麼嚴重,所以在和周天密謀對付夏宇楓,他沒告訴任何人。這事,一直都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譚天陽如今這樣一問,不免讓他心裡打鼓。
“問這個幹嘛?這麼說是你做的了?天宇,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回家,馬上。”譚天陽恨鐵不成鋼的氣憤道。
“哥,到底出什麼事了?”譚天宇聽着譚天陽的話,覺得很不對勁,硬着頭皮追問道。
“什麼事?都是你乾的好事。夏宇楓已經知道這事是你乾的了,他已經趕來凝眉茶會所了,你再不走就等死吧。”譚天陽怒吼道。
“唰”
譚天宇下一霎,驟然變色。
什麼?夏宇楓知道了?還正往這趕來?那。。。。。。
“譚少,出什麼事了。”譚天宇剛接電話有稍稍走開了一些,所以周天並沒有聽清他講話,這會兒看着譚天宇手無力的握着一個電話,臉色難看,趕忙問道。
“你先什麼都別問,現在趕緊跟我走。”譚天宇將電話放進兜裡,抓起桌面上的錢包和掛在衣架上的外衣,神情慌張的說道。
“走?你們往哪走?”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屏風外頭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話語。
對這聲音不陌生的譚天宇,心頓時涼了半截。
心涼的還有譚天宇兜裡並沒有掛斷的電話那一頭的譚天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