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在上百米高空欣賞着遠方的無敵海景,阿林此時卻彷彿對這些尋常難以一見的景色視而不見,他的嘴角微微翹起,隱有某種笑意,英俊的面容此刻更加是猶如發光一般。他扭轉頭溫柔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漂亮女秘書,女秘書頓時有種被電擊到的感覺,渾身舒坦無比,臉上紅暈飛騰。
阿林曬然一笑,轉過頭去繼續看着窗外的景色,在嘴上輕輕念着:能想出那麼古怪招數,看來你真的變了。他的眼神中竟有一份熱切的期盼,似乎在期待着與某人的會面。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陷害向家,我非宰了他不可。向寧在一旁暴跳如雷。
剛從警局回來的向君豪閉着眼享受下人的按摩:冷靜點,向家的接班人怎麼能那麼暴躁。也許,那個人是我們認識的,你也對付不了的。
向寧一楞,頓時醒悟:難道是……是我們的盟友三聯幫?
向君豪輕微的搖搖頭,嘴裡輕輕吐出令向寧感到猶如雷擊的三個字:張東郎!
可是他不是中了幾槍嗎?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向寧感到一萬分不可思議:他怎麼可能買兇殺自己?
上次他被打下海時身上中了多少槍?爲什麼到現在他還能活得好好的?向君豪微笑着教兒子:你看事情得看寬些。無論是不是他乾的,都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
好,六弟說得真好。只不過向家以後是不是由阿寧來掌管,那還是未知之數呢!一箇中年男人拼命的鼓掌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一臉桀驁不訓的向巨跟在身後。
三哥,現在張東郎回來了,我們應該一直對外,至於家族的事以後再談也不遲。誰要是在關鍵時刻出了亂子,否則別怪我這個做六弟的……向君豪突然睜開雙眼,兩道精光逼得三哥把其他的話吞進喉嚨裡。
阿全看着牀上躺着的阿郎,臉上盡是後悔和自責的表情,眼神中更有種非常奇怪的東西,隱約中竟似乎是一份疼愛:對不起,郎哥,我沒有盡到責任,害得你受傷了。
阿郎有些頭痛了,這個阿全太執着了,都告訴他這跟他沒關係了,他還非要老是重複這一句話。無奈之餘,阿郎只有把實情坦白:阿全,我告訴你吧。槍手是我找來的。看着阿全滿臉的不可置信,阿郎又是無奈的說:我把事情從頭到尾告訴你吧。你應該知道我和向家的恩怨的吧。
前段時間向家到處放風聲,說只要我敢過來宣傳,他們就給我一條院線,還有說是讓有來無回,這些都是我找人乾的,這樣的江湖傳言很難分辨真假,如果向家否認了,那麼他們就沒了面子。在黑道上,面子是很重要的,作爲向家這樣一個大家族可以丟很多東西,但絕不能丟臉。所以,即使他們沒有肯定,也沒出言否定。
而那個槍手是事前找來的,安排了只打肚子等地方,不打頭和心臟。而且在很多記者在場的時候開槍射我,所有人一聯繫前幾天的江湖傳言,只要不是傻瓜都會聯想到是向家乾的,加上香江有很多人都知道我和香江的恩怨。所以,這隻死貓向家是吃定了。雖然這場遊行在我的計劃外,不過卻意外的達到了更好的效果。阿郎想到的是和樑衛以及眼鏡的聯盟,這下算是撿到了一個小便宜,初步達成第一步了。雖然這招苦肉計危險係數挺高,不過也還划算。
你不怕向家知道是你陷害他們嗎?阿全好奇的問。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苦心陷害向家嗎?既然我敢做,就絕不會怕他們。我是一個人,大不了混回原來的樣子,他們是一個家族,只要出了一個亂子,就會全部亂套。不過,我猜向君豪一定知道是我了。阿郎挺神秘的笑:也許我還知道他下一步想幹什麼……
向家,三哥帶着向巨怒衝衝的走了。向君豪踱着步子想了一會,停下來陰笑着說:阿寧,如果這時候再有槍擊張東郎的事發生,你會怎麼想?
向寧不敢冒失,他仔細想了一下:這時候是人都相信先前是我們乾的,如果再發生的話,那些記者和民衆一定會對先前的事件產生懷疑,認爲我們不可能傻到再這樣幹,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們……難道?
向君豪張狂的大笑不止:哈哈哈,既然張東郎自己都不要命了,我們不妨送他一程吧。
雖然遠在醫院的阿郎並不知道向君豪父子的毒計,但他卻似乎有預感般與此同時哈哈大笑出聲。
郎哥!什麼事,那麼好笑?莫元海推開門走進來,手上還拎着午飯推門進來。他受劉健易的命令,要保護阿郎直到他離開香江。阿郎擺手示意沒事。
下午,一個護士拿着放藥品的盤子走到阿郎的房間外,在特護病房門外看守的兩名警察大概的看了一下,覺得沒問題。於是便將把她放了進去,女護士走到用棉被蓋住全身的阿郎身前驟然目露兇光,她拔出一支裝有消音器的手槍放在身後,另一隻手輕輕觸碰棉被,準備掀開棉被。忽然卻感到不妙,一個側身翻滾而開。
果然是高手!藏在屏風暗處的莫元海來不及感嘆多久,因爲他必須得抓住這個殺手。他一腳踢開屏風,對着欲奪門而出的女殺手開了一槍,阻攔住了對方的去路。一個箭步衝到比較安全的牀邊,連續開了幾槍。那女殺手也是極爲機敏,竟然預料到莫元海的行動,先行避開了子彈,再還擊了數槍。只不過,她沒從窗戶跳下去,實在是個錯誤,可是真跳了,也絕對是個錯誤,那可是四樓。跳下去不死,你還真以爲她是女超人吶。只是這時她想逃卻已經來不及了,門外已經來了大批警察包圍住整個房間。莫元海只聽得砰的一聲,那女殺手竟然選擇了自我了斷。
收到莫元海的消息,說向君豪派來的殺手已經被解決了。阿郎嘿嘿冷笑一陣:向君豪,你也不過如此。這冷笑直聽得阿全渾身冒冷汗,寒毛直立。
阿郎撥了一個號碼:向老大,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怎麼樣,這三年來你過得還好吧?晚上做沒做噩夢,有沒有什麼災痛之類的?在我還沒回香江之前,你最好別死。因爲你是我的!阿郎語氣中流露出的恨意倒是不多,不過那種教人戰慄的味道依然不變。
向君豪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阿郎,想不到當年你居然沒被挫骨揚灰,實在是我的失誤。不過,我不會再犯錯誤了。
真的……嗎?阿郎嘿嘿冷笑不已:我看你這次註定得慘敗了,剛纔派去醫院的女殺手身手蠻好的嘛。可惜還是敵不過警察,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嗎?哈哈哈!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關口?哈哈哈!向君豪笑得比阿郎更猖狂,這時這刻,兩位強者比較的只能是彼此的信心。只是阿郎聽到向君豪所說,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心裡唸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那個女殺手我只是派去麻痹你的,你現在到達關口了吧?那你就等死吧!哇哈哈哈!我會給你收屍的!張東郎!哈哈!向君豪實在很有一種成就感,一種肆意放縱,一種流暢的快感,這一切都讓他得意無比。
面如死灰的阿郎緩緩打量着四周環境,這個大廳裡怎麼會有那麼多人?
阿全,快往關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