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多久,方顯執着;思多久,方能遠見”,這是一句陳二狗很喜歡的廣告語。
然而現在這句話很實用與現在。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風景,是隻存在與人們想象中的地方;也總有一些期待,是夢裡曾經銘記過。
眼前所見的,完全是那些地圖和照片所無法表達。
背後隱藏的,肯定上天造物主的造物之秘。
“我的天啊!”
“上帝!”
身邊三人已經瞬間被這美景所征服,連老貝克也不例外,他像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在胸口划着十字,口裡喃喃自語:“只有天堂才能看見!”
陳二狗與直播間裡的觀衆們何嘗不是如此呢,哪怕從沒有想過截圖的觀衆,也忍不住有了截圖的念頭。
近處所見,是一片呈現梯形向前展開的象草林,足足有兩米多高,那些直立的草杆、光滑的草節、扁平如刀的葉片就像一列列衛兵,防守着森林的邊緣。
鏡頭稍稍往前拉,一片灌木林映入眼簾,期間點綴着無數五顏六色的大型花朵。遠遠看去,就是一條彩色的圍裙,在陽光下更顯璀璨生輝。
數不清的蝴蝶、樹蜂在期間飛舞,它們擁有永遠也吃不完的汁液和採不完的花蜜。
再往前方,樹林呈坡度往上走,那是一座被茂密植被覆蓋的火山。火山腳下樹木顏色呈現赤色,偶爾幾片綠色就像沙漠綠洲一般點綴其間。越往上又恢復成一片綠色環繞,彼此階層分明,看起來像是一副印象派風格的油畫。
左側山腰處一條綿延的瀑布被折成數段,酷似一條白色圍巾從山澗流下。那瀑布落下的深谷裡,遠遠看去如一團乳白色的輕煙籠罩。
一道彩虹在陽光折射的光線後方升起,幾隻白色的大鳥在瀑布前飛過,鳥聲脆鳴,如仙如夢。
更遠處的火山口高山已經看不清了,天然的次生林與一株株像《魔獸》樹人一樣的怪木混合其間,偶爾一株參天大樹也會如鶴立雞羣般直插天際,就像是個領主,在獨自霸佔一片區域。還有數不清的藤蔓從樹林間交錯穿插而過,並不只繞着樹木生長,有的甚至從樹幹中間長出來,簡直匪夷所思。
這像漫畫裡纔有的畫面啊!
是人類的禁區,卻是猴子、大猩猩等動物的天堂。
“讚美上帝!真是不枉此行了,我有種要來此地終老的念頭。”老貝克終於感嘆完了,放下了相機,只是眼睛依舊無法離開這片美景。
陳二狗還算鎮定,從懷裡掏出那張羊皮卷複印地圖,看了又看,確定了方位。
乾咳一聲,示意自己的存在,道:“那裡是一片次生林,也許有人曾在那裡做過開採行爲。或許那裡有一片遺棄的礦山、鑽石礦什麼的。總之,我想過去看看。你們……”
“真的嗎?太好了!”
他還沒說完,珍妮就忍不住率先雀躍贊同,“我剛剛還想要如何說服你,帶我們過去領略一下那片風景,沒想到你也有同樣的想法。”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安東尼也舉手道:“這個主意太棒了,我舉雙手贊成。”
“me,too。”老貝克含笑表達意見,又聳聳肩道:“當然。陳,我們還是要以你的意見爲主,否則只怕我們三個恐怕進得去就出不來了。”
陳二狗挑了挑眉,這羣美國人還真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痛。
好在也不耽誤他的事。
這次可是就連直播間的觀衆也是萬衆一心的。誰叫陳二狗又拿出了他那張疑似藏寶圖的地圖呢!
陳二狗收好地圖,緊了緊腰間的揹包帶子,道:“那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出,先穿過象草林找到溪流,然後順流而上,爭取中午前能抵達。”
有了目標,衆人立刻就變的動力十足。
一路從象草林中揮刀砍出一條人形通道,這裡原始的象草葉片邊緣粗糙,稍不留神就會在手臂上、臉上留下割痕。
腳下低窪處還有積水覆蓋,這是昨夜下雨的傑作。
這樣的環境,在無形中爲前路更添阻力。
好在象草林並不大,這裡畢竟不是草原。
這些象草在競爭激烈的剛果叢林裡能長出那麼巨大的一片,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都小心腳下,不要伸手去碰任何草葉,因爲那有可能是一條蛇,儘量用木棍去隔開。都跟着我走過的路走,跟近點不要走丟。我可不想回頭去找你們。”
一路上偶爾打趣,剩下的就全是他淡定指揮的聲音。
這是陳二狗第一次帶人,感覺也不是那麼困難。
也許這段時間一直在用英文對話,直播間裡的外國觀衆竟然增加了不少。那些全是來自國外的ip地址,搞得熊貓數據監測的技術人員都有些目瞪口呆了,“莫不成,熊貓還要展成國際網站?”他有些想入非非,許是想的太過投入,竟然還打了個爽快的激靈,卻不忘告訴老闆這個消息。
出了象草林就進入了一片宛如迪士尼電影裡的童話世界:萬千的彩蝶在身邊飛舞是種什麼感覺,就是如此了。
真正的花,開在山野爛漫處。它們不經意間展露出來的美,就讓人沉醉不知歸路。
如癡如醉的環境,感染着人們的情緒,似乎真的走進童話世界一般。
當然,如果沒有偶爾出現的蒼蠅嗡嗡叫,或許還真是一場夢幻的旅程。
“不要被這些蒼蠅咬到,驅趕開或者打死它,千萬不要讓它落在皮膚上。”
“陳,這是爲什麼?”
“蒼蠅似乎並不咬人吧?”
陳二狗道:“那不是普通的蒼蠅,比普通的蒼蠅要小一些,但名氣卻非常大。那些是非洲大名鼎鼎的采采蠅,人被咬到就會昏昏欲睡。”
“原來是采采蠅。”這個名字他們當然聽過,一時沒想到罷了。
老貝克道:“陳是對的。采采蠅是一種吸血昆蟲,算是地球上最危險的蒼蠅。通常以人類、家畜、野生動物的血爲食,還能傳播人類的睡眠病以及家畜的類似疾病——非洲錐蟲病。”
“我的同事曾經以采采蠅的角度研究過非洲的經濟差異、農業展、人口密度,現其中有非常深刻的聯繫。”
陳二狗聞言也很好奇,道:“教授,分析采采蠅竟然還能研究經濟、人口密度?”
他一直以爲動物學家研究的是動物,沒想到也能從動物身上研究地區經濟。
難得陳二狗主動問,老貝克高興不少,提起精神道:“是啊,非洲除了動物本身,采采蠅也極其具備研究價值的。甚至現在的人口密度、農業分佈都與采采蠅的密度指數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閒着也是閒着,偶爾聽老頭嘮嘮嗑也不錯,陳二狗繼續捧哏,“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觀點,非常新穎。請繼續,我洗耳恭聽。”
老頭哈哈一笑,開始滔滔不絕講了起來,陳二狗聽了片刻大致明白了。
原來采采蠅更喜歡吸食動物宿主,尤其是家畜。這就導致采采蠅盛行的地方,農畜展不起來,甚至有些地方採用奴隸制來強制勞動。
相比家畜,野生動物對錐蟲病免疫力更強,所以那片地區就多以狩獵爲生。就像中國最後一個狩獵部落鄂溫克部族一般,大多數時候是環境決定生活方式。而不是他們想要過那種生活。現在漢化搬遷之後,還在堅持打獵的已經在持續減少了。
這也是爲什麼如今全世界科技展如此快,非洲剛果還在進行狩獵爲生的原因。當然,具體的研究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道明的,肯定還有許多他不曾設計的知識點。
“那爲什麼不把它們都消滅光。”安東尼提出了一個傻瓜問題,“在需要農業畜牧的地區,大規模噴射殺蟲劑就能做到。”
“那可不行。”
老貝克教訓道:“你忘了生態平衡了嗎。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角色位置,哪怕是一隻吸血昆蟲。非洲人雖然深受其害,每年甚至有五萬人直接或間接死在采采蠅疾病之下,經濟損失也高達4o億美元,但他們卻當采采蠅是朋友,甚至都不會刻意去打死它們。”
陳二狗忽然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哦?”
三人一齊看向他。
陳二狗笑道:“采采蠅遏制着畜牧業的飛展,否則草原上數以百萬只的牛羣、羚羊羣會把所有的草都吃光,那也就沒有其他動物生存的環境了。”
“很棒的例子。牛羣特別怕采采蠅,但其他野生動物抗性要強得多,所以有些地區牛羣去不了,這些野生動物公園才得以保存下來。”老貝克見獵心喜道:“陳,你想學動物學嗎,我可以推薦你免試入學,來做我的研究生怎麼樣?”
“噗……”直播間的觀衆差點要噴死他。
“哪來的老頭,竟然邀請我們大狗爺去讀書?我大狗爺已經是教授級別的好伐。”
“我大狗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天下誰人不知!”
“我剛查了一下這老頭,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教授學者,似乎在動物學界很權威。”
“狗爺不會要去美國上學吧?加州大學誒,免試讀研究生?”
陳二狗也有些啼笑皆非,搖頭拒絕道:“恐怕我不能答應你,我是個廚師!相比研究動物,我更喜歡將它們放倒、剝皮,然後切成肉塊,放進我的鍋裡煮成一餐美食。”
觀衆們瞬間笑癱,彈幕裡也全是大笑一片——
“23333^_^”
“這纔是他們的狗爺。”
“吃貨無敵!”
“這老頭要氣暈了。”
氣暈倒不至於,只是這個答案對致力於一生奉獻給動物學的三人而言,難免有些衝擊感。
前方出現一條溪流,很清澈,水流也不太急。應該是上游水位分支下的一條支流。他們涉水前進,沿着溪流而上。
雷恩加爾跳到陳二狗的肩膀上,從左邊跳到右邊,又踱步走回走遍,似乎想找個好地方趴下休息。最後現只能趴在揹包上纔算舒服。
陳二狗嘴角彎起,側了側脖子,用半邊臉頰和腦袋與它磨蹭着,相互抵額親密接觸。雷恩加爾又要伸舌頭去舔他,卻被他躲開,他可不想被“砂紙”在自己英俊的臉上刮出一片血痕來。
小傢伙還沒養成不舔人臉的毛病,看來以後還要多培養默契。
雷恩加爾“喵嗚”一聲叫喚,找到了合適的地方,滿意的眯起眼睛。就坐在揹包上,前半身子趴在一側肩膀上,一隻爪子搭在陳二狗的胸前,嘴裡“咕嚕嚕”哼叫着對着脖子吹熱氣休息。
陳二狗也不擔心它會掉下來,但行走時儘量少了一些顛簸跳躍。
這樣一人一寵和諧的畫面,直讓無數人羨慕的流口水。
珍妮不自覺“咔擦”按動快門,記錄下一張層層樹蔭下,幾條陽光之柱透射的光陰背景下,這個高大的男人和他肩膀的寵獸親密互動的照片。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成熟與年齡無關,而是一種閱歷!
優雅與裝扮無關,而是一種氣質!
如此畫面,讓人不忍打擾,直播間觀衆不知多少人瞬間成了迷妹迷弟。
“啊~!”
有時候危險就是突如其來。
走着走着,後方忽然傳來三人齊齊尖叫,像是踩了尾巴的貓,忙不迭跳出水面,還差點跌倒在溪流裡。
連前方帶路的陳二狗也不例外,身體猛烈一抖,迅捷的跳上岸去。
“水下有東西!”衆人驚叫連連。
“冷靜!”
陳二狗低喝一聲,制止慌亂。
(猜猜是什麼?加我微信公衆號,xrym1oveu,裡面雷恩加爾曬圖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