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部分,筆記開始變得整齊,變得系統了起來,“‘表演’二字,‘表’在前,‘演’在後,無論哪種方式,如果僅僅注意演的內容而忽視表現出來的東西,不論你演的多麼成功,依舊是個差勁的演員”。
“按照現有的體系,我們將表演分成三個派別,‘表現派’、‘方法派’和‘體驗派’,但是仔細的研究和分析以後,發現其實‘方法派’和‘體驗派’其實是同宗同源的,‘體驗派’的理論最早發源於前蘇聯,後傳入美國,經過本土化的加工和本土文化的影響,形成了‘方法派’的表演方式。”
“鑑於時代的發展,和好萊塢電影體系的日趨成熟和對外的日益的擴張,‘方法派’的表演體系相對成熟、效率的體系受到廣大的演員的認可,所以這裡僅僅談談‘表現派’和‘方法派’的一些東西。”
“如果簡單的用一句來概;表現派是從外到內的;方法派則是由內到外的表現方式,當然這些比較片面,只是從表演的方式來談論兩種形式。”
“但是無論是哪種表演方式,最後的落點都在人物的塑造上面,‘表現派’認爲一個演員存在兩種不同的自我,即爲‘真我’和‘假我’,‘真我’處在絕對的主導地位,而‘假我’則受到‘真我’的操控,演員在舞臺上極力的去表現,不論角色應如何激動,演員‘在竭盡全力、異常逼真地表現情感的同時,應當始終保持冷靜,不爲所動’,不能讓角色‘拐跑’。‘真我’是扮演者,是靈魂;‘假我’是工具,是聲音和肉體。”
“‘表現派’通過這種類似機器的操縱,通過聲音、動作來表現人物的性格,用外在的表現來帶動人物的內心,讓刻畫的人物鮮活起來。”
“而‘方法派’則是認爲演員在舞臺上必須去思考,必須去想,努力的將自己代入人物的性格、生活習慣來,通過與人物高度一致的思想,本能的來反應出你所要飾演的人物的喜怒哀樂、”
“兩種表演方法,一個由外到內,一個由內到外,‘表現派’通過不斷的積累和觀察,將人物的細微動作和表情都抓的非常的好才能鮮活的演繹出一個人物,‘方法派’則是通過將自己的內心狀態調整到和所飾演角色相同的水平上,然後再由內向外的表現出動作。”
“雖然兩者的有區別,但是大的方向卻一致都需要表演者積累大量的生活素材,一個老人的哭和一個青年的哭,一個喪子哭和一個失戀的哭,歸根到底都是哭,但是你通過演,能不能讓觀衆感覺到你要表現的東西,就是考驗一個演員成功與否的關鍵因素。”
......
翻看完冊子,李閬璸更加的迷惑了,雖然在自己的腦海中強行的加入了表現派和方法派的詞語,但是真的很難理解這些都是些什麼東西,看完冊子以後,李閬璸就丟到了一旁,拿起吉他開始練習起來,相比這些摸不着頭腦的東西,李閬璸更加喜歡音樂帶給他的快樂。
第二天,李閬璸拿着筆記本又來到了張國容的家中,如果不是真的一點都看不懂,李閬璸也不會過來麻煩張國容,他知道此時張國容也處在不希望人打擾的時候,懷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的來到了張國容的家中。
這次,張國容沒有在書房,反而是坐在客廳等待着什麼,看見李閬璸來了,臉上掛滿了笑容起身,反倒是弄的李閬璸有些愕然,吃驚的看着張國容,久久不能移開自己的視線。
“怎麼了?看見鬼了?”張國容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着問道,神情非常的放鬆。
這下弄的李閬璸反倒是說不出話了,只能不斷的搖着頭,同時加上了擺手的動作,顯得很驚慌,旁邊看着的唐合德反倒是笑了起來,弄的張國容瞪了他一眼,李閬璸則是變的更加的尷尬了。
張國容擡了擡手,唐合德急忙的止住了笑聲,“昨天確實事情比較多,很煩心,你別往心裡面去啊!”張國容面帶幾分歉意,對着李閬璸說道,李閬璸則是撓了撓後腦勺,笑了笑。
“我懂,搞藝術的人都有那麼幾天吧!”李閬璸開着玩笑說道,張國容帶着笑意揉了揉他的頭髮,示意他坐下來。
“昨天語氣有點兇了,但是讓寫練習演技確實真的,筆記你看了沒有?”張國容看李閬璸坐下來,柔聲問道。
李閬璸連忙點頭,將筆記拿出來:“看了,但是真的看不懂,所以就過來問問師父!”,聽到李閬璸的話,張國容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李閬璸手中的筆記本,張國容的臉上盡是緬懷的神色。
過了一會,張國容纔回過神來,合上翻看的筆記,看着李閬璸,李閬璸看張國容又反應急忙問道:“前面像日記的東西是什麼啊?”,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那些啊,我先問你,關於演員的‘真我’和‘假我’你應該瞭解到了吧?”張國容不急着回答問題,反問李閬璸道。
李閬璸點點頭,隨後張國容繼續說道:“前面的這一段就是我在構建‘假我’的時候爲‘他’寫的日記!”張國容的語畢,李閬璸感覺有些毛骨悚然,同時也有些不敢相信,長大了嘴巴看着張國容。
“這很正常,表現派的‘假我’如同一副骨架,構建成功以後,在需要的時候不斷給‘他’添加血脈,筋肉,慢慢的就構建成了一個‘人’!”第一次聽到這個理論的李閬璸有些懷疑,有些新奇,連一旁的唐合德也是一副吃驚的表情,這些都是張國容不曾和他聊到的。
“那我...我...需要這麼一個過程嗎?”李閬璸打了個寒顫,有些口吃的問道,他實在難以想象怎麼樣給自己構建第二個‘自我’,所以內心還帶有一絲的恐懼。